腦子里糟糟的一片,想迫使自己安靜下來,卻怎麼也安靜不下來。不知道,黎裴遠的手里到底是握有什麼東西,才會導致對方的追殺。還有,厲竟怎麼知道他們有危險,并及時的趕了過去?
過了十幾分鐘之久,周合才強迫著自己慢慢的安靜了下來,什麼也不去想,腦子里呈現放空的狀態。就那麼盯著天花板。直到門被敲響,這才回過神來。
黎裴遠是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并未讓周合去開門。走了過去,確定了人的份,這才開了門。
過來的是給他們送吃的人,來人的話并不多,說他會一直在外面,讓有什麼事他就行。
黎裴遠客氣的向他道了謝,關上了門。
這時候誰也沒有胃口吃東西,周合只吃了很。在程洝到來的時間里,黎裴遠就一直呆在隔壁的房間里,打電話或是煙。
程洝是傍晚的時候過來的,風塵仆仆的。進來看到周合額頭上的青紫,他的眸沉了沉,對著邊的人吩咐了一句什麼。
邊的人很快便下去,沒多時便過來,客氣的對周合說道:“周小姐這邊請,您額頭上有些破皮,讓醫生給您消毒理一下。”
周合原本是想說不用的,見程洝和黎裴遠都沉默著沒有說話,站了起來,應了一聲好隨著人出去了。
隨著門被關上,程洝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黎裴遠的面已平靜下來,說道:“前些天在取證據時,他們的人應該是察覺了。”
他和程洝說話的語氣稔,顯然已不是第一次談事兒了。
程洝的臉上看不出表來,遞了一支煙給黎裴遠,自己點了一支了起來。看得出來他是有些焦躁的,隔了片刻,他抬頭看向了黎裴遠,說道:“我讓厲竟送你到外邊兒避上一段時間。”
對方已經起了警覺,被盯上恐怕不是那麼輕易就能結束的。到外地去避一避,這無疑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
黎裴遠卻沒有答應,沉聲說道:“這個時候我更不能走。如果走了,他們以后恐怕只會更加的警覺。”
程洝沒有說話,沉默著著煙。許久之后他才抬起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看向了黎裴遠,說道:“我想黎警應該很清楚,留下來,你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黎裴遠撣了撣手中的煙灰,淡淡的笑笑,說道:“程先生是覺得我會貪生怕死嗎?”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也許未必。我猜,他們這次也許只是想給我一個警告。順帶著試探我。如果這時候我離開,正好就證明,東西是在我的手里。所以,我不能離開。”
他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接著說道:“我這次去那邊,有了些收獲。但這些,并不足以讓他認罪伏法。”
這是程洝意料之中的事,他將煙頭丟在地上碾滅。
周合在對面的房間呆著,只是小小的破皮,醫生用消毒水給消毒,又給上了創可才作罷。
剛才那樣兒,黎裴遠和程洝兩人顯然是有話要談的。弄完也并沒有過去,就在房間里坐著。
原本以為兩人要談很久的,但不過才過了一刻鐘,程洝就推門走了過來。周合站了起來。
黎裴遠不知道怎的已經離開了。程洝并未告訴黎裴遠為什麼離開,只是說道:“先再這邊住一晚,明早送你回去。”
他那麼安排必定有他的考量,周合點點頭應了一句好。
外邊兒的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沒多時便有人給他們送了吃的來。都是外賣,味道并不怎麼樣。
周合這一整天幾乎都沒吃什麼東西,這次吃了半盒飯。
待到吃完程洝給倒了一杯溫開水,看向了額頭上腫起來著創可的地方,聲音低低沉沉的問道:“疼嗎?”
不過就是一點兒小傷罷了,周合搖搖頭,說道:“不疼。”
程洝這下就沒有再說話了。有人送了洗漱的用品過來,他便讓周合去浴室洗澡,他自己則是站在了窗口起了煙來。
在陌生的地方周合是睡不著的,程洝則是一直呆在客廳里。不知道誰給他打電話,他的聲音得低低的。
第二天程洝并未和周合一起離開,是安排人送走的。周合什麼也沒有問,隨著送的人離開。在車上控制不住的發起了呆來。
原本以為,這次程洝應該會過很久才會過來的。但到傍晚時,對面就傳出了聲音。打開門出去,厲竟正從對面的房間里出來,見著客氣的點點頭,很快便離開。
周合最終還是未過去看,站了片刻便關上門。正煮晚餐時,門就被敲響了起來。過去打開門,外邊兒站著的是程洝。
他穿著一件米白的針織衫,頭發微,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兒。沒經過的同意便直接的進了屋子,問道:“有吃的嗎?阿姨沒在,家里沒吃的。”
他都進來了總不能將他趕出去,周合關上了門,說道:“還在做,一會兒就能吃了。”
程洝唔了一聲,走過去拿了遙控打開了電視。
雖是打開了電視,他卻并沒有看。而是走到了廚房門口靠著看著周合忙碌。
他在周合是有些不習慣的,也找不到可說的。沉默會兒,才開口問道:“你和我小舅舅是怎麼回事?”
到了現在,要是再看不出兩人之間有貓膩,就是一傻子了。
會問這是在程洝的意料中的,他語氣淡淡的說道:“沒怎麼還回事。”
周合這下就沒再說話了。
程洝也沉默了下來,沒再在廚房門口呆著了,走到了臺看起了外邊兒來。直到周合將飯菜端在桌上擺上,了他,他才像是突然回過神,走過來坐了下來。
房間里安靜極了,周合一直悶頭吃著飯。程洝幾次三番的想說點兒什麼的,但話到了邊終究還是沒說出口,于是就那麼沉默著。
一個星期的年假很快便結束,周合開始上班。
這段時間里,一直都未再見過黎裴遠。他也未給打過電話。周合倒是給他打過一次電話,但他的手機是關機的。后邊兒就沒有再打了。
孟珊在過年的這段時間里談了新的客戶,上班的第一天周合便被安排和一起出差。去的是一比較偏遠的地方。到機場后還得再轉兩次車才能到。
那邊是才剛新開發的,一路都極其的荒涼。對方的老總是孟珊的老同學,原本以為事會很順利的,但對方卻打著太極,合同遲遲的不肯簽下來。兩人整整的呆了一個星期才回了京都。
期間羅珊了冒,雖是去醫院看過,但卻一直沒有好轉。下飛機后周合原本是要送去醫院的,但才出去,就見覃先生等在外面。
孟珊的微不可察的僵了僵,回頭看向了周合,說道:“你先走吧,我待會兒自己回去。”
周合微微的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和覃先生打了招呼,這才離開。
孟珊的格一向好強,周合是擔心著的,出去以后也并沒有走遠,就在外邊兒等著。
才等了沒多大會兒,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是程洝打來的,看了看,接了起來。
剛喂了一聲,電話那端的程洝就問道:“不出來?”
周合這下便往外邊兒看去,他正站在不遠,隔著大大的落地窗看著。
周合掛了電話,拉著行李走了出去。
剛到外邊兒,程洝就走了過來,很自然的接過了手中的行李,抬腕看了看時間,說道:“司機在那邊。”
這是要載回去了。周合這下便說道:“不用,我還要等一下孟總。待會兒和一起走。”
程洝的視線落到了的上,駐足看了片刻,又往機場大廳看了看,慢騰騰的說道,“你們孟總已經走了。”
他說完也不管周合,先拎著行李便往司機那邊走。
周合怔了片刻,回頭看了看里頭,微微的遲疑了一下這才跟著程洝走。
程洝顯然也是出差才回來,將行李放好坐進車里,他看了看時間,問道:“想吃什麼,吃了東西再回去。”
車窗外暮漸合,已經差不多六點了。
周合沒有問他怎麼知道也會在這時候下飛機,略微的想了想,說道:“吃什麼都行,我請您。”
特地的劃清著界線。程洝仿佛也不在意,說道:“我知道有一家私房菜館的菜還不錯,去試試?”
周合點頭應了好。
從上次黎裴遠的事兒看來,他邊的麻煩事應該是不的,但從他的臉上,卻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周合也沒有去問,就那麼沉默著。
程洝完全就是一沒事人的樣子,雖是未說話,但卻翻著車里的報紙和雜志。隔了會兒才問道:“出差還順利嗎?”
“還好。”周合回答。說著看向了窗外,有那麼些茫茫然的。
人大抵都是有依賴的,在回來的起初,是極度的排斥他的。但在徐原寧的事兒過后,他強制的手了的生活。不知道是知道反抗不了還是怎麼的,竟然慢慢的習慣了他的存在。
程洝所說的地兒是并不是很遠,但這時候有些堵車,饒是司機抄了近路,過去時仍是七點多了。
程洝讓司機將鑰匙給他,讓他先回去。
那司機是有些猶豫的,最終還是將車鑰匙給了他。
地兒并不大,裝修簡潔,燈和,擺著些綠的盆栽,完全看不出是比較有名的私房菜館。
程洝應該是常來這邊的,進門侍應生便上前客客氣氣的打招呼,然后帶著他往里走。待到坐下來,便雙手遞上了菜單。
程洝并沒有看,而是遞給了周合。周合并不知道這兒都什麼好吃,只點了兩個菜便推到了程洝的面前。
點完菜,程洝倒了一杯茶給周合。端起默默的喝了起來。
兩人現在像是達到了某種默契,就算是不說話,也并沒有尷尬。包間里安靜寧謐。
周合說請客,這一頓最后還是由程洝請的。起去買單時,程洝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買了。
回到住所,在停車場里程洝不知道是接到了誰的電話,將行李拎到了電梯中,示意周合先走。
平常的這個時候,走廊里是很有人的。今兒一出電梯,就見走廊里站了個年輕子。周合以為是新來的住戶,并未注意,走進了才發現那站在走廊里的人是韓馨。
過來這邊,不用想也知道是來找程洝的。
周合的腳步稍稍的頓了頓,走了過去。
韓馨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看到周合微微的怔了一下。
周合和以往一般,客客氣氣的打招呼:“韓小姐。”
韓馨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看了看手中的行李,問道:“你也住這邊嗎?”
這樣子顯然是誤會了。
周合點點頭,說道:“我住這兒。”指了指韓馨對面的門,又客客氣氣的說道:“韓小姐要不要進來坐坐?”
韓馨還未說話,程洝就從另外一電梯里走了出來。
他顯然也沒想到韓馨會過來,腳步微微的頓了一下,很快走了過來。
韓馨看向了他,待到他走近了些,才出了笑容來,說道:“聽說你住這邊,我順路過來看看。”
說完才得的看向了周合,說道:“不麻煩了,我找程總有點兒事。”
周合微微笑笑,沒有去看程洝,點點頭便進了屋子。
韓馨的臉白得厲害,那笑容也是極其勉強的。程洝看了看周合那關上了的門,沉默了一下,才問道:“什麼事?”
韓馨故作輕松的聳聳肩,說道:“那麼久沒見面,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程洝沒說話兒,站了片刻打開了門。
周合將行李放好后發了一會兒呆,這才去洗澡。洗澡出來剛吹干頭發,門就被敲響了。打開門,程洝在外邊兒站著。韓馨好像已經走了。
他已經洗了澡換了服,抓了抓還是漉漉的頭發,說道:“有吹風嗎?上次壞了忘記讓阿姨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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