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和往常一般,仍舊是冷冷清清的。周合不能喝咖啡,程洝替點了一杯紅茶,要了一份老板才剛烤出來的松脆的曲奇。
雖然過來喝咖啡的人,但老板這兒的小甜點卻是歡迎的。
程洝要了一杯咖啡,很快坐了下來,拿出了紙巾遞給周合,讓額頭上的汗。
雖是經常在家里活著,但卻已經很久沒有走過那麼遠的路了,額頭上的細汗亮晶晶的。
周合說了聲謝謝,接過了紙巾來。
這邊環境清幽,兩人坐著,周合側頭去看廊檐下老板種的花花草草,程洝同樣也沒有說話。
坐了沒多大會兒,程洝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看,對周合說了句接個電話,拿著手機出去了。
他出去,老板就端了一小塊油蛋糕走了過來,放到了桌上,說道:“練手做的,嘗嘗看看怎麼樣,很久沒見你過來了。”
周合來這咖啡館的時間是的,沒想到老板還記得自己,微微笑笑,客氣著道了謝。
老板放下小甜點后又開始擺弄起了那些花花草草來,周合看著,時不時的問問養花草的小技巧。
老板也不藏私,細細的說著。兩人說了會兒話不見程洝回來,抬頭往程洝站的防線看了看,好奇的問道:“那是你男朋友嗎?”
程洝的容貌,走哪兒都是引人注目的。
周合微微笑著搖搖頭,說道:“不是,只是一個朋友。”
老板不置可否,意味深長的笑笑。有人進來喝咖啡,到后邊兒去忙去了。
程洝打著電話久久的沒有進來,周合坐了會兒,將杯中的紅茶喝了小半杯,這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剛到外邊兒,程洝就走了過來。聲音低低而溫的說道:“不坐了嗎?”
這一天的太都好的,這會兒天卻已經了下來。像是要下雨了。
周合的腳步頓了下來,抬頭看了看天空,說道:“不坐了,好像要下雨了。”
走得有點兒慢,雖是不遠,走回去也要好會兒。
程洝嗯了一聲,兩人剛下臺階,大滴大滴的雨點就打了下來。
程洝的眉頭皺了起來,讓周合先在原地站著。很快進了咖啡館,向老板借了一把黑傘。然后撐在了周合的頭上。
兩人慢慢的在小巷里行走著,幸而雨點兒打得雖是大,但雨來得并不急,走回了家里,雨才嘩啦啦的下了起來。
程洝將雨傘收起來放在門口滴著水,周合這才發現他左邊的肩上了一大塊。的上則是一點兒也沒。
這會兒的時間,阿姨已經迎了出來,說道:“這雨怎麼說下就下起來了,以后出去走別走遠了。要是淋可就糟糕了。”
周合點點頭,應了一聲好。進去之后拿了一張干巾遞給了程洝。
程洝說了聲沒事兒,隨便的了,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下著大雨他回不了家里去,兩人就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外邊兒的天氣沉沉的,周合今天中午沒有午休,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看著電視的就睡了過去。
很快便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來,見阿姨走過來,程洝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起去抱了一床毯子給蓋上。
下雨天的老宅里是的,冷冷的。周合醒來時客廳里已經燒了旺旺的炭火了,程洝坐在小爐子前撥著碳,臉上的表認真極了。
宅子里安靜而又寧謐。像以前許多個傍晚一樣。周合莫名的就有那麼些的恍惚,就那麼怔怔的坐著。
炭火時不時的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程洝隔了會兒才發現周合醒了。他放下了手中的鉗子,說道:“醒了。阿姨已經在炒菜了一會兒就能吃飯了。”
周合回過神來,點點頭。才剛醒過來,的聲音啞啞的,應了一聲好。然后起去進行簡單的洗漱。
出來時菜已經擺在桌上了,阿姨熬了白的魚頭湯,桌上熱氣騰騰的。
周合坐了下來,程洝便先給盛了湯。又問道:“冷嗎?”
周合穿得多,并不覺得冷。搖搖頭,說道:“不冷。”
程洝點點頭,吃了會兒飯,又說道:“等天氣好,找人把家里的防水做做,太過對不好。”
周合唔了一聲,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程洝這下就沒再說話了。
他倒是識趣的,吃完飯沒有再多坐,很快便起離開。
徐原寧這些天回來都晚,周合剛睡過睡不著了,沒有上樓,在樓下等著徐原寧回來。
阿姨將爐火加得旺旺的,說道:“程先生給的這碳真好,最開始燒也沒有一點兒煙味兒。”
周合嗯了一聲,點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里,周合都沒有再看到程洝。徐原寧倒是沒有再早出晚歸的,常常都呆在樓上的書房里。盡管他在面前常常都是帶著笑容的,但周合也能從他那鎖的眉頭看出事進行得應該不是很順利。
遲疑了許久,在徐原寧在煙時站到了他的旁邊,說道:“徐師兄,事進行得不順利嗎?”
現在的狀況,是該好好休息不該想這些的。但如果不告訴,顯然只會更加的擔心。
徐原寧稍稍的沉默了一下,說道:“程總將證據托靠得住的人送了上去,但現在并沒有任何的回應。”
那些證據是他們費盡千辛萬苦收集來的,如果被人截了下來,非但是功虧一簣,更是已打草驚蛇了。
周合下意識的抿了抿,問道:“我大舅舅那邊有聽說什麼嗎?”
黎銳在京都那邊,消息是要比他們這邊的要靈通些的。
徐原寧搖搖頭,說道:“黎伯伯那邊并未聽到任何的靜。東西應該是被下來了。”他的話說到這兒微微的頓了頓,眉心間出了些疲憊來,說道:“他們的關系網,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得多。”
周合這下便沉默了下來。站了會兒,看向了徐原寧,說道:“證據直接遞上去行不通,那如果曝呢?”
徐原寧苦笑了一聲,說道:“這我們不是沒有想過。他們的勢力大,就算是有確切的證據,但當事人要麼已經不在了,而還在的,礙于他們的勢力,恐怕也不會出來作證,到時候恐怕還會被倒打一耙。”
是了,還在的人,當初見識過對方的勢力,再加上求告無門。多半人恐怕都不敢再去招惹對方。
周合這下就沒再說話了。隔了會兒,才低低的問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徐原寧看著外邊兒,頓了一下,說道:“現在只有先觀察觀察再做打算。程總那邊過一段時間可能會制造些輿論。”
他的眉心一直都是未展開的,周合遲疑了一下,又問道:“徐師兄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
徐原寧的微微的僵了僵,隔了片刻,才說道:“阿合,我要回京都了。”
魏仁益已經在開始清除異己,他父親雖是已經退了下來,但叔叔還在任上,不知道能撐多久。而且,即便是已經退下來,魏仁益如果真要找點兒什麼事兒出來,也不會是什麼難事。
周合這下不由得怔了怔。他要回去,就是要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了。
背后的事兒徐原寧自然是不會對說的,微微的笑了笑,側頭看向了,說道:“我也該回去了。”
恢復得雖是不錯,但仍舊是擔心的。只等再恢復得好些,他便要回去。
他雖是什麼都未說,但之前他是沒有提過要回京都這事兒的。必定是事有了什麼變化。
周合的心里是沉甸甸的,點點頭,應了一聲好,又說道:“徐師兄你放心回去你的,你看我已經好起來了。我能照顧好自己。而且還有阿姨在,你不用擔心我。”
徐原寧點點頭,微微笑著嗯了一聲,說道:“阿合最堅強了。”
他很快轉移開了話題,說起了其他的事兒來。
待到晚些時候要上樓去睡覺時,周合才說道:“徐師兄,一定要注意安全。”
徐原寧怔了一下,微笑著應了一句好。
徐原寧最終還是沒有等到完全好后再回京都,三天過后,簡單的收拾了行李便飛了京都。
事進行得不順利,無論是程洝還是在這邊的黎裴遠都是忙的,宅子里常常都只有周合一個人。
每天開始加強練習度,有時候一天活下來,晚上躺在床上和胳膊都疼得厲害。從來都是一聲不吭的。
隔一段時間一次的復查結果是好的,雖是不能馬上外出工作,但也開始找起了兼職來。有公司找兼職的翻譯,不用坐班。略略的思索一下投了簡歷過去。
對方不知道是缺人還是怎麼的,當天晚上就發了一篇文章來讓翻譯出來。
周合那麼長一段時間以來第一次熬夜,的手速比以前慢了許多,到了凌晨才將文章翻譯出來,給對方發了過去。然后躺在了床上。
并不指很快就會有回復,但第二天早上起來,已經有一封新郵件躺在郵箱里了。對方對的翻譯表示非常的滿意,爽快的給出了價格,并詢問是否合適。
他給出的價格不高也不低,周合沒有異議。只告訴他自己的速度可能略慢,而且趕不了稿子。
對方表示并不用怎麼趕稿子,他的下邊兒還有其他的翻譯。做不了急的,就給些不急的。
翻譯的費用最開始是稿后沒有問題便發,等到以后合作的次數多了,就轉月結。
周合應了下來。
對方給的稿件并不多,有時候是一個星期一篇,有時候半個月一篇。雖然連糊口也難,但好歹也算是一份工作。周合認認真真的做著。
程洝是某個深夜里回來的,彼時周合還在翻譯稿子。聽到隔壁里有汽車的聲音以及說話的聲音。
起先未注意,直到對面院子里燈到院子這邊來。才怔了怔,起打開窗子去看。
就這會兒的時間,隔壁的車子已經開走了。只有院子里的燈是亮著的。但燈也沒亮多大會兒,很快便熄滅,只有屋子里的燈出來。
秋雨蒙蒙的外邊兒是有些冷的,周合很快便關好了窗戶,見時間已經晚了,沒有再繼續翻譯,躺在了床上。
從過手后,格外的怕冷。這天氣里,已經用上了電熱毯,被子里早已是暖乎乎的。一時是睡不著的,腦子里空的一片。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時程洝已經在樓下了,昨晚上雖是回來得晚,但他的神看起來卻不錯的。阿姨正往廚房里放東西,見著周合下來便說道:“程先生帶了好些特產過來。”
程洝是未怎麼收拾自己的,臉上還有青的胡子渣。見著周合便點點頭,問道:“好些了嗎?”
他這段時間真正的是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就連老曹也好像在忙,并沒有過來。
周合的行是要便利了許多的,醫生說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得和以前一樣。到時候就能出去上班了。
點點頭,說了句好多了。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阿姨做好的早餐,知道他過來必定還沒吃過早餐,便讓他一起吃早餐。
程洝坐了下來。
兩人雖是一段時間未見,但一時卻都是找不到話說的。周合一直埋頭吃著東西。
程洝這次過來并沒有呆多久,像是特地送東西過來,吃完了早餐便離開。晚上也沒有回來。
就那麼過了幾天,這天中午,周合在樓上睡午覺,門鈴就響了起來。阿姨不知道在做什麼,久久的沒有出去。而那門鈴一直響著,周合只得起來,打算去看看是誰。
還未下樓,就聽阿姨開了門出去。原本是不打算下去的,但已經下樓梯了,也想看看是誰那麼一直不停的摁,便下了樓。
外邊兒的人不知道是不認識還是怎麼的,阿姨并沒有開門。在屋子里的聽到外邊兒說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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