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丫頭,你知道為什麼如今這副模樣嗎?”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許靈昀腦中。
尋聲四,卻沒見人影。
赤誅踮著腳,局促的蹲在加西亞肩頭。
很顯然,從幻夢到醒來,僅在幾個呼吸間?
男人急切的靠近,生怕出什麼危險。
他如玻璃珠一樣剔的紅眼球,藏滿了晦暗不明的緒。
在渡河水的加持下,好不容易平靜的發期開始復燃,腺分泌粘稠滾燙的。
此時,許靈昀不的道,蟲族看向的目,貪婪,饞涎,火熱。
沒有找到聲音的來源,況詭異,許靈昀心中微微發寒。
渡河之水,連師父這樣的人都能折戟于此,看來遠比想象中的詭異。
“呵呵,小丫頭,你看到了嗎?”
又是在問“看到了嗎”,許靈昀忍不住反問:“我看到了什麼?你們想讓我看到什麼?”
那道聲音笑了笑:“貪嗔癡恨憎,短短時間,你全都見了一遍,還悟不。”
“這李瓊玹,選弟子的水平可真不咋樣。”
“你是誰!”許靈昀毫不客氣,長弓于手,擺出攻擊的姿態。
“哎喲,小丫頭人不大,脾氣倒還,人老話說的好‘小姑娘如綿’,聽我的保準沒錯。”
見許靈昀越發警惕,那道聲音悠哉悠哉:“好了,不逗你了,小丫頭,看下面。”
許靈昀低頭,漆黑的渡河水化為一柄長尺,高高豎在的對面,宛如直起上半的蛇類。
“渡河?”許靈昀問。
“我是這條河的河伯,你可以稱我——所伯”
黑尺裝模作樣的搖頭晃腦:“小丫頭,你遲鈍的很啊,七寡淡,恨嗔癡淡的不能再淡。哦,對了,六還是有些的,讓我看看,貪吃,貪財。”
“古怪,確實古怪。”
“這與你有什麼關系?”
黑尺一頓,緒隨即激起來:“怎麼和我沒關系,你說說怎麼和我沒關系,我睡得好好的,把我揪起來搭橋,那生人的氣息差點把我眼睛燙瞎,你說我是上報還是不上報?裝瞎還是不裝瞎?李瓊玹有教過你要尊重老人家嗎,你說說怎麼和我沒關系?”
這麼一說,許靈昀愣了愣,的倒霉蛋師父確實沒提過河伯這事兒,那當年,又是如何渡河的?
黑尺所伯仍在哭訴:“你這小丫頭,好生沒禮貌,我不過是邀請你來水中泡泡,驗一下七之苦,再順便再看看你師父的背刺史。”
得出結論:“你不懂恩!”
許靈昀疑:“你都說是七之苦了,多苦的玩意兒,讓我什麼。”
“還有我師父,怎麼倒霉可憐,也比你天天窩在同一地方睡覺的何伯強。”
黑尺怒了:“好啊,你們師徒就一個德行。”
開始憤怒的講述。
首先,就出了個大瓜:“小丫頭,想給你那勞什子靈升脈,本就不用渡河,嘿嘿,你被你師父騙了!”
許靈昀心里緩緩打出一排問號。
所伯接著開始講,李瓊玹大鬧幽冥的經過。
在屠城變故發生之前,李瓊玹已經基本完善了《祝追》的上篇。
為了提升靈脈,多次往幽冥跑,但與許靈昀所知的不同,只需要在渡河邊待上一日,每隔三日一次,便也算鉆空子功。
李瓊玹甜,出手大方活潑,周圍的巡鬼都和混了,也不介意在幽冥呆上幾日。
然而,所伯與李瓊玹認識的時間在變故發生之后,那時起,李瓊玹病重,氣,時日無多。
以當時的況再進幽冥,不出兩次,的魂便會徹底留在幽冥。
為了給螢丸他們提升脈,最后一次時,李瓊玹帶上了四只靈,選擇渡河。
渡過渡河,三次的行程一次,同樣也能鉆空子。
然而,生人是絕對不允許渡河的,所伯與李瓊玹打了起來。
那一次,李瓊玹出力倒是沒出多力,卻將聲勢弄得極大,上頭的閻羅派人下來查看。
李瓊玹當場掏出了一噸重的線香,嘩啦啦,全砸到了河里。
“大人,賄。”
只這一句,河伯被關了整整五十年,而李瓊玹這小崽子趁逃跑了。
至此,梁子徹底結下。
閻羅殿還是記下了“李瓊玹”這個名字,考慮到其質惡劣,李瓊玹人還沒死,就已經在渡河中預定了幾百年的苦刑。
黑尺一指旁邊的李瓊玹:“喏,這麼多年都泡著呢。”
許靈昀還是不解:“那這和騙我有什麼關系?”
黑尺河伯嘿嘿一笑:“與我打賭,若百年之,由另一人前來渡河,那便由那人替服刑。”
“除了徒弟,也就是你,誰還會來跑來渡河?”
許靈昀算是明白,自己是被擺了一套。
這位師父,死了還不忘算了坑徒弟。
李瓊玹生前不愧是星境的大師,整整百年,渡河的水還沒有消弭完的魂魄。
若是許靈昀再晚來上一百年,李瓊玹估計早就化灰了。
想了想,李瓊玹也是可憐人,對有半師之恩,現在連腦子都不清醒了。
“那你讓走吧,我替服刑。”
所伯愣住了,不可思議的打量許靈昀好幾眼:“沒想到你狼心狗肺,卻還有這種師徒誼。”
卷了卷尺,將李瓊玹殘破的靈魂放到對岸。
許靈昀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見,李瓊玹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跑了?
瞠目結舌,舌頭都卷在一起:“這……”這是什麼醫學奇跡?
剛才還癡呆呢,現在上岸都能跑了。
李瓊玹爽朗的聲音清脆歡喜:“徒兒,為師投胎去嘍——”
所伯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小丫頭,還傻著呢?”
盡管許靈昀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還是不可置信的問所伯:“剛剛還是個癡兒!”
“騙你的。”
“那我經歷的三段幻夢呢。”
“博同的,哈哈哈哈,傻孩子。”
許靈昀面無表的踢飛了所伯,聲音平靜:“也不知道你傻笑什麼呢,我說我替服刑,沒說我不會跑啊。”
“回見,所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