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中，臺下的眾人喧囂紛擾。

一個硯臺坤出了兩條，走下了桌案，然而，所有人都像是沒看見一樣，津津有味地看著擂臺上的賽事。

許靈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當意識到他們這些“異端”，行走坐臥并不會被注意到時，于是便聚在一起。

常賀化作的大紅地毯：“我認為破境的關鍵是沈袖白。”

這幻境一看就是天才打臉的高橋段，那些大佬都喜歡往自己的境中塞這些，讓后人瞻仰。

許靈昀現在是這胖乎乎的鼎，挪了四只腳，又將伏化的梨花雕木馱在鼎中。

提出異議：“林老輸給名不見經傳的小輩，這為何不能是的心魔？”

此話一出，常賀品過味來，也是啊，所的立場不同，看待的事也不一樣。

許靈昀很迷，這幻境究竟想要表達什麼思想？

毒魂圣地，是五百年前被發現，不過并不知道它的舊主是誰。

聽名字可以猜出與毒有關，毒又分為很多種，靈藥之毒，靈之毒。

藥師與毒沾邊，或許與毒魂圣地與這萬墳場有關。

況且，許靈昀瞥向旁邊的大紅毯，常賀說出的話又能有幾分可信度？

按照常賀的話，他們來到此是接了任務，來尋求雇主所要的東西。

許靈昀便又問常賀是如何進來的。

他卻含糊而過，說是雇主提供渠道，在完事之后，可以帶離開萬墳場。

等到問及離開之法時，常賀坦言道：“大人，這也是小人的底牌，揣著總讓人放心些。”

時間回到現在，許靈昀問伏：“你覺得呢？”

人魚擅長制造幻境，許靈昀想著他或許有不一樣的看法。

“我……我覺得，是林老。”

他撒了謊，剛幻境時，他便在林老的師兄王師兄上嗅到了蜃的氣息。

梨花雕木趴在圓鼎中，小小的翻滾了一圈。

撒謊了那又如何呢，只要能與靈待在一起，縱使用些卑劣的手段也無妨。

許靈昀沉思，破除幻境有兩個途徑，其一，一力破萬軍，強行從部打破。

其兩，殺掉幻境中的幻眼，也就是蜃，但若是殺錯了人，或是在幻境中“死亡”，那便會與幻境糾纏的多一分。

據幻境的強度，當次數達到一定上限，便會徹底與幻境融為一。

臺上，林老剛答錯了一題，臉灰敗。

許靈昀想，就了。

“我們上——”

然而不到一半，眾人都啞火了，他們所有的能力失去了效用。

一塊毯子，一個硯臺，一尊鼎，再加上一個木雕，怎麼去殺一個“活人”。

“我去蒙的頭。”這是常賀說的。

“我可以拍腦袋。”礦靈興致沖沖。

“我泰山頂。”這是許靈昀說的。

最后到伏，一塊掌大的木雕，好像起不到什麼作用。

“……我…，把絆倒。”

許靈昀沒忍心說，就他那樣的只能給人家腳底按。

行開始，一塊地上的紅毯從天而降，蒙到林老的腦袋上。

這下，某種規律秩序被打破，幻境中的熱鬧的場景一下變得寂靜，臺上臺下的眾人目失去了生氣，向紅毯撲來，宛如喪尸浪。

許靈昀借著桌子助跑，卡住位，拍在林老的口，對造重擊的同時，四只鼎分別卡在林老胳膊兩側。

礦靈興沖沖的向林老腦袋砸去，自由落到一半時，卻被旁邊突如其來的一只手抓住。

幻境中的人已經到了近前，他們形若瘋魔，排除著多出來的異類。

紅毯被撕扯的四分五裂，胖鼎被一人一腳踩扁，硯臺被磕碎片，就連還沒有參與的梨花雕木也被人磨了木屑。

最后，此次行以失敗告終。

被破壞撕扯時，落在上的痛都是實打實的，等再次回到幻境開始時，所有人都心有余悸。

常賀驚呼一聲，他一半的毯突然多出了許多紅的線，像是條條蠕的線蟲，在空中飄。

許靈昀也看向自己，的上同樣也有紅線，不多不，正覆蓋了半個鼎。

礦靈，伏同樣如此。

紅線代表著與幻境的融合，只要紅線長滿，便會失去以往記憶，作為一個件留在幻境。

僅僅死亡一次就長了一半的紅線，他們就只剩下一次機會。

將死亡前的場景在腦海中回放，許靈昀逐幀分析，在某一刻，到了頭緒。

“我知道誰是蜃眼了。”

常賀張的問：“是誰？”

許靈昀挪鼎，不答反問：“你看看，王師兄在哪個位置？”

王師兄站在位擂臺左側第一排，離大紅毯很近，常賀疑，這有什麼好問的？

他如是答道：“在左邊第一排。”

“對。”許靈昀笑了，問：“在我們‘死亡’時，你可有見到他？”

常賀一愣，好像確實沒有見到。

照理說不應當，他記得，臺下的人一擁而上，王師兄的位置靠前，如此好的地理位置，應該是第一批分尸他的人。

他有些猶豫：“或許是被開了？”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許靈昀沉片刻，不知道如何給常賀講述‘最不可能的往往就是答案’這個至理名言，于是現場給他出了道選擇題。

“一個七個月的嬰兒不哭不鬧，就直勾勾的看著你。以下三種可能，其一，他是智障，沒有哭的概念。”

“其二，嬰兒是個啞，哭不出來。”

“其三，他拉兜子里了。”

問：“你選哪個？”

常賀暗暗吐槽，這什麼離譜的問題。

但礙于許靈昀的武力，他認真的思索了半天：“我覺得可能是一或二，三不太可能。”

許靈昀說：“一和二選一個。”

常賀猶疑不定，最終選了二，嬰兒是啞。

許靈昀笑著向他公布答案：“正確答案是三。”

“怎麼可能？！”

“首先，這個問題的劃定范圍很大，限制語卻很，而答案中一二三似乎都有可能，各有各的理，所以，這就是三個平行答案，專門誤導人的。”

“智障的孩很有人家愿意將他留下，這個答案首先就不立。”

“答案二看起來是最合理的，從而讓人忽略了限定語‘直勾勾的看著你’，俗話說，小孩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許靈昀一攤手：“所以，他是拉兜子里了。”

常賀的三觀被震碎了，但同時又覺得詭異的合理。

（紅薯嗖：寒渡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