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憐的手一松,那籠子立時下墜,之後又被瞬間抓住,重新抵在城牆上,“你們的太子妃在這裏,不好意思,手重了點,本殿只是想了那一礙事的天錦,誰知對千淵殿下深義重,從一而終,視貞潔如命,寧死不從,所以本殿就有些不耐煩,人呢,就了這個樣子。”
下面那些來人相互之間換了一下眼,蕭憐看到立在影中的那人始終紋不。
眼神一厲,“之前的游戲口令,說的很清楚,請千淵太子殿下親自帶著梨棠來此,怎麽,你們不該來的來了一大堆,本殿的孩兒呢?”
白聖手道:“殿下先放了城下衆人,還太子妃,在下自會將小郡主的下落相告。”
蕭憐喝到:“你當我傻的?本殿問的是千淵,你特麽哪裏冒出來的,也配跟本殿討價還價!本殿的耐心已到了極限,游戲到此結束!”
說著向下面的花郎喝到:“都給我聽著,現在開始一個一個地殺,不管男老,一個不留!”
說著抓著籠子的手一放,那籠子伴隨著籠中人發出已經嘶啞地不像人的慘聲,一路下墜而去。
下方,頭領的花郎直接向後便是一刀,也并不看是誰,跪在他後的一名老者應聲倒下。
接著那頭領側的下一名花郎也是一樣,頭也不回便是一刀。
一刀一個,剁瓜切菜一般。
一道蒼白的人影一般飛出,白聖手該是輕功好到不可思議,生生在那鐵籠落地之前徒手給接住了。
“娘娘,屬下救駕來遲,請恕罪!”
那籠中的子拼命地搖頭,嗚嗚地。
白聖手定睛一看,哪裏是阮心怡,本就是小薇!
這時,其他十餘名奇裝異服的高手也已飛而至,攻向蕭憐的花郎。
北城牆下,立時戰一團。
蕭憐從城頭輕飄飄飛落,目穿過混戰和尖的人群,向對面的影中,“千淵,本殿的孩兒呢?”
對面那人靜了片刻,終于開口,“蕭憐,本宮的妃子呢?”一道蒼老嘶啞地聲音,明顯是故意僞裝出來的。
蕭憐角一抹冷笑,“千淵,有些事,你不敢,但是我敢!你不願,但是我願!你不能,但是我能!棠棠若是有什麽閃失,我自不會獨活,而且臨死前,必會拉上整個孔雀王朝陪葬。你呢?你會為了你的太子妃,不但搭上命,還搭上整個王朝嗎?”
雖然隔著一片戰場,兩人聲音不高,卻都踏踏實實落了對方耳中。
千淵面後的目似是遠遠地將蕭憐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只怕你沒這個能耐。”
蕭憐踏混戰的人群,大步走向千淵,手中三寸長的小刀隨手將邊肩而過的一個流民割,“今日十步殺一人,并不是威脅,也不是恐嚇,而是告訴你千淵,我蕭憐是個什麽樣的人。”
說著左手的殺生鏈又將旁邊一個正抱頭在混戰中逃竄的貴族頭顱絞下,“還有,與我這樣的人為敵,會有什麽後果!”
混戰中有人見向千淵走去,忙喊道:“攔住他!護駕!”
原本專心與花郎廝殺的江湖中人立時紛紛,齊刷刷攻向了蕭憐。
蕭憐冷喝一聲,“花郎退下!”
紅花郎立時也收了刀鋒,整齊地聚攏在後。
蕭憐雙掌驟然一翻,雙手之上立時燃起了兩簇灼灼的烈火,單膝跪地,雙掌猛地向地面一擊!
轟!
兩道巨大的火龍拔地而起,直接橫掃那些江湖人士。
白聖手輕功最厲害,見勢不妙,飛而起,躍出十多丈開外,再回頭時,所有同伴皆已了扭曲的焦炭,幾乎還沒來得及哀嚎,便被燒死了!
一直立在影中的千淵終于幽靈般悄無聲息地邁出一步,蒼老嘶啞地聲音悠悠道:“好漂亮的炎天火!”他緩緩張開雙臂,雪青的袍之上,是目眥裂,青面獠牙的恐怖面。“只是,可惜了……”
那寬袍之中,赫然亮出一柄月般的彎刀,華一閃,氣浪伴著刀鋒,飛旋而來,直取蕭憐。
蕭憐剛剛那兩道一擊必殺的炎火龍,已是極限,而千淵這一刀,卻更是霸道淩厲無比,該是無無到了極致之人,才使得出如此冷酷的招式。
那月華般冷清的刀鋒極快、又無堅不摧,破風急速而來,本避無可避!
左右躲閃不開,不如放手一搏!
雙手橫出殺生鏈,咬牙便要接下這一招!
錚!
一聲兵刃相接的脆響!
殺生鏈上出一串刺眼的火花。
一道赤紅的炎火裹挾著淡藍的冰霧從蕭憐的兩手之間呼嘯而出,將月刀倒打回去,同時氣勢不減,直轟千淵。
千淵橫臂接住月刀,強行擋下這一記冰火融的暴擊,整個人被生生推後數丈,才停下形!
所有的轉變發生地太快,蕭憐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殺生鏈,剛剛明明可能被一刀切兩半的是,可怎麽就絕地反擊功了呢?
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還會冰霧了?
跟勝楚混得久了,變異了?
白聖手立刻閃電一般撲了過去,扶了千淵,“殿下,您怎麽樣?”
千淵擡手將他推開,傲然將手中的月刀挽了個炫目的花,向著蕭憐後道:“妖魔國師勝楚,果然名不虛傳!”
這時,蕭憐才發現背後的氣息變得有些冰涼,不知何時,哄哄的城下變得死一般寂靜。
一襲黑袍之人信步悠然從蕭憐後繞到前,隨手輕輕一撥,將給護在了後,奢華的流錦在月下熠熠生輝,肩頭繡著的紅幽曇傲然怒放,勝楚神祗般完無瑕的臉上燦然一笑,溫潤的聲音沉靜而有磁,“千淵太子,刀法還不錯。”
他就這樣悄然來了,也不問一聲,也不商量一下,就不由分說地,把剛剛還因為丟了寶寶而大殺四方的噴火龍給當小白兔護了起來。
于是那噴火龍就真的乖乖地躲在了他後,用小白兔一樣的眼神看他,看他側臉的棱角,看他的耳朵的廓,看他如水傾瀉的黑發,只要輕輕一嗅,就有清冽的幽曇香氣沁心脾。
蕭憐有些眼晃,本以為從來不需要別人保護就可以混得很好,可如今站勝楚的後,居然會有種當下心安的懶散。
而這種覺,讓人有些貪,讓人變得弱,讓人在危險中卸下防備,卻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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