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七片，一片不，只是劍柄不能帶走。”

蕭憐小心地伏在桌上，看著那些在蒙蒙月下亮如白霜的鋼，“千淵，謝謝你！”

他見到它們，一定很開心！

重鑄霜白劍，他便重新為真正天下無敵之人！

千淵拈起一片碎片，放在眼前仔細端詳，“時隔七年，他竟然可以以同樣的力道，將另一把劍，震碎一模一樣的碎片，這份功力，果然令人嘆為觀止。”

蕭憐稀罕地，像收寶貝一樣將這些碎片一片一片小心收好，“多虧有一把重量、澤、薄厚都一模一樣的劍，不然也難以辦到。”

千淵將手中的最後一片也扔進的小皮兜裏，“好，本宮就等著他霜白劍起蒼生嘆那一日。”

蕭憐將小皮兜搭在肩頭，“日月笙，多謝你，我該走了。”

“好。”

邁出幾步，後千淵問道，“你是如何從白蓮宮中出來的？”他聲音不大，卻聽得清。

蕭憐停了腳步。“白蓮宮裏有條逃生的道，直通天街。”

“你對白蓮宮如此悉，他又對你如此珍視，本宮實在想不出別的原因了。”

他知道是誰了！

蕭憐在黑暗中笑了笑，“北帝南王的約定，不變！”

“好，既然本宮猜的沒錯，如此輸給他，也是理之中，并無憾。”

蕭憐也不再多說，轉從小倌館專門給客人用來躲老婆的後門出去了。

千淵立在黑暗中，頭緩緩低垂下來，又重新擡起。

勝楚能為做到的，他遠做不到。

勝楚能為犧牲的，他遠放不下。

他有太多顧慮，太多負擔，太多枷鎖，太多無能為力。

他對只能極盡所能，暗中相助，且點到為止。

所以，他輸得，心服口服。

——

蕭憐從神都的暗河隧道中，渾漉漉地出來，便有人上來替披上了披風。

“娘娘，辛苦了。”

“辰宿哥哥，我們走，快去給他看看！他該是想念它想念地！”

兩人各乘一匹快馬，一路馬不停蹄，在天亮前到了宛城。

“君上他們了宛城，我們要等到天亮才能進城了。”

“好，那就隨便找個地方先歇會兒。”

“娘娘安心休息，辰宿給您守著。”

“有勞辰宿哥哥。”

辰宿是個令人安心的人，有他在，便無需多慮。

于是，兩個人在城外的樹林中尋了個僻靜的地方，蕭憐實在累了，就沉沉靠著樹，睡了過去。

天不知何時亮的，蕭憐是被林子中的鳥兒驚醒的。

張開眼，發現自己枕在一個肩頭，當是辰宿，心裏第一個閃念就是，完了！這麽老實的人，要被害死了！

可在定睛看，立時滿臉都笑開了花，“勝楚！你怎麽來了？”

整個人就被人撈進了懷中啊啊，“算著時間該是差不多了，就出來看看，果然在林子裏撿了只流浪貓。”

蕭憐想起霜白劍，急著獻寶，“快，看看你的劍！”

將隨背著的小皮兜翻出來，嘩啦，將一口袋的殘劍碎片倒了一地，那些碎片，在朝下，尤為耀眼，寶石一般璀璨。

“你該是很想它們了吧？”

勝楚拿起一片，仔細端詳，“還好，每日都得見，不是特別想念。”

“嗯？”

勝楚輕輕彈了一下耳畔的那一片，“你不是早早就替我出來一片？”

蕭憐就有些臉紅地嘻嘻笑。

“記得當初問過你，為何要去盜這一片殘劍，你說要給殺生鏈配最好的劍鋒。”

蕭憐眼珠子轉了轉，“是啊，沒錯啊。”

“還有呢？”

“沒有了。”

“真的沒別的原因了？”

“沒有了。”

將臉別向旁邊，抑制不住地笑，卻還不想給他看到。

當然不能告訴他，雖然不記得他，卻因為夢中見了個背影，就猜測到他是誰。

當他是個早就死了的人。

懷著崇拜的心，暗一個死人，不太好吧？

……

等到進了宛城，了行館，第一個飛撲而至的就是戴了滿頭珠花，將自己簪了糖葫蘆的秦月明。

“我的爺！想死我了！你不在的時候，那個卓君雅，玩命地勾搭國師啊！”

蕭憐本來的喜笑開立刻就沒了。

“不過國師坐懷不，還將打了個半死。”

蕭憐：“……，他把給揍了？太殘忍了。”

“何止啊，是將給廢了，從此藏海國再無劍聖！”

“……，廢了？那杏花劍豈不是浪費了？”

“他還順路把的面首給宰了。”

“……，韋青鳶死了？長得好看的啊，真是可惜了。”

“爺，我說你男人真是一流啊！對自己的敵，如春天般溫暖，從不給媳婦添堵，對媳婦的敵，如秋風掃落葉般無，也從不給媳婦添堵，這個國師，本後給你點贊！”

蕭憐兩眼一沉，“本後？”

“啊，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