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告訴你也無妨，我也是為了鮫珠而來。”

蘇芊芊立刻警惕來，“鮫珠是我的！”

“我靠！勝楚，你也要！鮫珠，你也要！什麽都是你的！那我幹什麽與你合作？”

“說好了，蕭憐歸你！”

海雲上眼珠子一亮，“好！一言為定！蕭憐歸我！上的一切，都歸我！”

“好說！”

“錢來！”

“你要錢幹什麽？”

“買兇殺人啊！你是主謀，難道錢不該你出？”

“……”

蘇芊芊打發了海雲上，又隨便招了個小倌進屋，一番雲雨之後，床上又多了一幹，這才容煥發地對著鏡子穿戴整齊，從後門出去，回了將軍府。

秦止卿的將軍府，不算大，也不算氣派，裝修整齊典雅，該是主人這些年來心打理的結果。

他們夫妻恩，夫唱婦隨，在這邊疆小城，是出了名的。

特別是秦夫人，雖然人不是最漂亮的，也多年尚未生養，但其賢良淑德的名，堪稱子典範。特別是去年封誥命，在這邊陲，更是有口皆碑的三八紅旗手。

蘇芊芊進了府，回了房，見一桌子的飯菜都涼了，秦止卿還坐在桌邊，端著一本書，正等著，那碗筷卻是一下也沒。

“將軍怎麽還沒吃飯？這麽晚了，等我做什麽？”

秦止卿將手中的書放下，“芊芊，你去哪兒了？”

“幾個要好的姐妹們閑來無事，在茶樓小聚，嘮嘮家常。”

“是嗎？可我聽說，劉大人和江大人的夫人今日并未出門。”

“哦，我約的是方大人的夫人。”

秦止卿起，溫聲道：“芊芊啊，方有為的夫人，今日生産，喜帖剛剛才送來。”

“啊……，個……，我記錯了，是李大人，李參將的夫人。”

“李奔的夫人，去年冬天去世了。”

“……”蘇芊芊沒興趣再找理由，“哎呀，算了，反正我就是在府中憋悶，出去轉轉罷了。”

秦止卿言辭就有些嗔怪，“芊芊，你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有一個病，為夫說了你多次，你都不肯改！”

蘇芊芊手中一，“我哪裏不好？”

秦止卿將的細腰一攬，“就是太賢惠，有什麽事，都自己一個人著，從來不想給我添麻煩。”

嗯？蘇芊芊袖底的手稍微松了松，“哈？”

秦止卿將臉埋進的肩窩，“對不起，芊芊，我整日公務繁忙，冷落了你，我們又沒有孩子，你一個人在府裏對著這些家仆，始終是要厭煩的。我答應你，以後一定盡量多陪陪你，不你一個人這麽孤單寂寞。”

蘇芊芊被他的溫得，忽然心底一弦一，原來男人的溫是這樣的！勝楚那種，是特麽什麽王八蛋溫？

立刻學著這幾日在風月場所裏學來的樣子，將手臂在秦止卿肩頭纏上，“夫君，你好壞！”

秦止卿一愣，我哪兒壞了？

“芊芊，這話從何說起啊？”

嗯？難道我說錯什麽了？

蘇芊芊腦子轉的飛快，按說，男子與子兩相悅，互訴衷腸的時候，不都是說“你好壞”？

這個不對，那就換一個。

“人，我要……！”

秦止卿正道：“好！沒問題，芊芊，您要什麽？只要我能弄到，全都給你買來！”

還是沒有發生預期中的事！

奇怪了啊！

蘇芊芊不耐煩了，“哎呀，煩死了，走啊！上床睡覺！”

“可是，芊芊，你還沒吃晚飯呢，我讓人拿去熱熱？”

“還吃什麽飯！”蘇芊芊著急。

“晚飯啊！”

“……”

第二天一早，眼眶發黑的秦止卿晃晃悠悠起，兩發抖地穿了盔甲，準備去巡防。

蘇芊芊從床上妖嬈下來，學著人樣替他打點，過家家玩得有滋有味。

秦止卿見面比昨晚更加鮮豔滴，心中更加喜歡，“昨夜，夫人兇猛！”

蘇芊芊：“壞！”

“啊？芊芊，什麽壞了？”

“哎呀，沒事，你壞！”

“我？我壞什麽了？……啊！”

腦門被了一下。

“你昨晚壞啊！”

“可是，芊芊，昨晚都是你在上，我……，我其實也沒做什麽啊……”秦止卿說不下去了，他總覺得昨晚他好像是被強了的那個，不過既然自己的夫人高興，也就甘之如飴了。

可是蘇芊芊卻不高興了，“秦止卿，你是不是榆木腦子，一點趣都沒有的？”

秦止卿十分委屈，“芊芊啊，你這是怎麽了？以前你總是教導我，夫妻之間，要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夫唱婦隨，要日出而作，日落……”

蘇芊芊不了，“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說正經的，你什麽時候回京述職？”

秦止卿道：“說起這個，還沒來得及跟夫人彙報，這次我護駕有功，又當面向陛下彙報了北疆近來的況，陛下如今親臨，也對這裏的軍親眼目睹，十分放心，所以準我這次例行的半年述職就暫且免了，還說若是無事，可告假半個月，在家多陪陪你，順便生個孩子……”

“什麽？不回帝都了？”

“是啊，不回去了，免得一來一回，山高水長，又要與夫人分別許久。”

“我陪你一起回去啊！”

“夫人不是向來子孱弱，不起車馬勞頓嗎？你忘了上次爹他老人家四十大壽，你我急匆匆趕回去一趟，結果害得你病了三個月。”

“可是……”

“好了，陛下已經既然已經說免了，我就是想回去，也不能擅自回去。等手頭的事忙完，就休息幾日，專心陪夫人好好游歷這北疆的白山黑水，可好？”

蘇芊芊小拳頭握，“蕭憐……！唔……！”

秦止卿大手捂了的，“夫人！慎言！要稱陛下！”

——

蕭憐從勝楚手底下逃出來，一時之間便真的如離家出走的孩子，無可去。

想到邊城還有個秦止卿可以投靠，于是就又繞了回去。

可人還沒進城，就被一夥山賊給堵了個正著。

腕上殺生鏈一蛻，“讓開。”

幾個山賊一掐腰，一瞪眼，“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蕭憐嫌煩，哪裏來的這麽多廢話！

揚起殺生鏈便打。

可是，人沒打到，腳下一空，撲通，掉了下去。

咔嚓嚓，幾道大鎖，將像困一樣給困在了裏面。

深深的陷阱上面，探出海雲上賤兮兮的頭，“陛下，好幾不見啊！”

“海雲上！你好大膽！”

蕭憐手去掰鐵籠，卻啊的一聲！

那鐵籠的欄桿上，似是有一層細小的尖刺一般，刺得手掌全是麻麻的點子。

勉強睜了睜眼，晃了晃，“海雲上！你個賤人！”

海雲上慨嘆，“用來抓老虎的刺鐵牢，欄桿上塗得可是烈麻藥，真的花了小人我好大的功夫啊，陛下！三、二、一！咕咚！”

蕭憐應聲倒地。

海雲上自己手腳上還是鐵鏈嘩啦啦響，張羅著讓幾個山賊將睡得呼嚕震天的蕭憐給弄了出來，隨手付了銀票，扛了人，揚長而去。

蕭憐是在一片刺鼻的濃香中醒來，耳邊鼓樂聲聲，鶯鶯燕燕從樓下傳來。

躺在一張掛了豔紗帳的床上。

床邊立著幾個人，正品頭論足。

“生得倒是一副好皮囊，可惜不是子，這價錢就要減半了。”

海雲上的聲音響起，“不是子好啊，有經驗啊！會服侍人。”

老鴇沒見過這麽講價的，“看那腰，雖然致，但是以我多年來閱人無數的經驗，該是個生養過的。”

海雲上用驚豔的眼看著，“這你都看得出來？生養過的好啊，歡啊！沒沒臊啊！”

老鴇嫌他，“生養過的，你都敢拿來賣，你媳婦？”

海雲上見蕭憐已經睜了眼，可還有幾分迷糊，神志不清醒，清了清嗓子，嘆道：“是啊，你看我在賭場欠了一屁債，沒錢還，被人鎖了手腳，若是再不還錢，就要將雙手雙腳都剁了去，如今賣娘子，也是被無奈。”

蕭憐氣得一陣逆行，“海……雲……上……！”

舌頭還僵著，這三個字說得十分艱難，旁人也聽不清說了什麽。

老鴇白了他一眼，“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男人，不過，老娘向來認錢不認人，你這媳婦若是好好調教一番，也該是塊頭牌紅姑娘的料子，我就收了，一萬兩銀子，你收好。”

“不，一萬兩不行！”海雲上堅決不同意。

“一萬兩你都嫌不夠？”

“一萬零一兩！”

“你……？”

“一萬兩，是欠別人的，那一兩，是今晚的飯錢。”他說完對蕭憐眼，你賣我一萬兩，我賣你，一萬零一兩，賺了！

“窮鬼！給你！”

“多謝！”

海雲上掂了掂手中的一摞銀票，從中出一張，又給老鴇遞了回去，“這個，給你。”

“你又要幹什麽？”

“一百兩，自己的媳婦，第一次接客，我欠著賭債也要自己來！”

“……”

等看著老鴇出去，海雲上從桌上倒了一杯水，來到床邊，俯視著蕭憐笑，“陛下，被人賣掉等著接客的覺怎麽樣？”

“滾……！”

蕭憐有口說不清話，氣得翻白眼！

“別那麽大火氣啊，多傷子！你從今日起，還得努力接客贖呢。”

他在床邊坐下，開始慢悠悠解開蕭憐領口的第一個扣子。

蕭憐兩眼都瞪圓了，“你……敢！”

可惜僵著舌頭，這句話就完全沒有恐嚇力。

但是，海雲上聽懂了。

“有什麽不敢，”他笑嘻嘻，“就算我將你怎麽樣，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國師大人也不知道。”

他的手又解了第二顆扣子。

蕭憐氣得，脯欺負不定，反而有些人，海雲上的手，就是一抖。

他定了定神，“哎喲，怎麽氣這麽樣子。”

“你找喜……！”

第三顆扣子，“別說的那麽難聽啊，咱們倆一報還一報，扯平了啊！”

“我沒……嫖你！”蕭憐說完了就後悔了。

海雲上兩眼一亮，“好啊，我可以先給你嫖！”

他的手指，在脖頸上細細掠過，探進領口，見蕭憐整個人都繃直了，忽然兩眼一瞇，“除了勝楚，你沒過別的男人，對不對？”

“去shi……！”

海雲上笑了笑，“其實你不用這麽專，他跟了你，這輩子就再也不會有別人，可你不一樣啊，你又不是鮫人，你可以有很多選擇，比如……”

他手指又向下探了一分，“比如我。”

說話間，嗖地，將藏在口的那只鮫珠花球給夾了出來，登時目放，“果然在你這裏！”

他手下一狠，撤下鏈子，將鮫珠送到眼前細看，“原來勝楚用了花金做外殼，隔絕鮫珠上的海皇氣息，難怪會沒人知到它在你這。”

海雲上將鮫珠小心收好，將那杯水放在蕭憐枕邊，“你若是有本事自己喝到水，這藥勁兒，就會解除。若是沒本事，待會兒進來的下一個大爺，就沒我這麽好說話了。”

他從床邊起，戴著一的沉重枷鎖，卻風輕雲淡，“好了，我該走了，後會無期。”

“海……”蕭憐急得快要瘋了！那是的鮫珠！拿了的命，也不可以拿走的鮫珠！

可是偏偏那麻藥的力道極大，空有一的本事，卻半點都使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開門出去。

外面，傳來海雲上的聲音，“老板，我媳婦被賣了之後，果然滋味跟以前不一樣，你可以找人來繼續了。”

“好嘞，您慢走！”老鴇招呼著，“小翠，剛才那位陳大爺，說要換個口味，你安排一下，就說有個新來的姑娘，活兒好！”

蕭憐躺在無力，氣得兩眼冒火，卻因著不能，半點炎火都用不出來！

眼下除非靈魂出竅，否則是逃不掉了！

靈魂出竅？

……

這邊城中的院，已經有些年頭，裏面見不得人的事，就頗多，比如殺人藏。

後院一偏僻的角落裏，一塊泥土向上拱了拱。

經過的小丫頭端著個水盆，停了腳步，看了看，沒什麽異常，接著走。

咔嚓！

後一聲響。

小丫頭回頭一看，當下一聲尖，扔了水盆就跑！

一只慘白的骷髏手，從土中探了出來！

接著，一只搖搖晃晃的骨頭架子，從土裏慢悠悠鑽了出來。

那白骨頗為完整，喝醉了一般的歪歪斜斜走了幾步，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之後，兩排森白的牙，卡塔卡塔了兩下，該是十分滿意，就晃著出了後院，直奔前堂！

啊——！

啊——！

鬼啊——！

整個院，從後院開始，驚聲尖水般散開，妖豔的紅姑娘和風流的浪子，爭先恐後奔逃。

骷髏途徑樓下幾間房，長長的指甲在牆壁上刮，發出刺耳的聲音，制造出更加恐怖的氣氛。

那些屋裏不蔽的人本來忙得歡，聽到外面一鍋粥，又見了窗上映著的骷髏，當即嚇出了病，下半生的幸福，算是沒著落了。

終于，幾個膽大的護院，提了刀沖了出來，堵了骷髏的去路。

那骷髏一歪脖子，兩只白骨爪子一攥拳，當下撲了過去！

一拳，掀翻一排，奪了路便向樓上闖！

老鴇遠遠看著，揪著手絹喊：“不能讓它上樓，樓上都是貴客！”

幾個護院沖樓梯攀援而上，一躍而起，攔住骷髏去路。

樓上房中，蕭憐已經昏睡過去。

醉醺醺的大漢拎著酒壺，兩耳不聞窗外事，迷離的眼中只有床上那個明豔無邊的子。

那領口的扣子被人解開了幾顆，睡得這樣沉，讓人分外地蠢蠢！

既然是新來的，該是個不聽話的，被老鴇子給下了藥。

“人兒，我來了！”

他扔了酒壺，向床上撲去！

後，咣朗一聲！

門被砸塌了，一個活人被扔了進來！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

醉醺醺的陳大爺怒吼，“幹什麽！這姑娘，爺包了！你們滾出去！”

卡塔！

門口闖進來一骷髏，手裏還攥著一把刀。

陳大爺一愣，“搞什麽？萬聖節？”

那骷髏一看，臥槽！你都上床了！揚手將刀狠狠一擲！

用力過猛！

連刀帶胳膊，一塊兒飛了出去，從陳大爺耳邊穿過，直接定在了床邊的牆上！

姓陳的耳朵被刀兩截，一聲慘，疼得打滾，就把躺在床上昏睡的蕭憐踹一頓踹。

那骷髏看著好生心疼！

這時，樓下傳來幾聲暴喝，將哄哄的人群給鎮了下來，“都別嚎了！秦將軍到！”

唰唰唰！一隊重兵將整個花樓上下全部控制起來，下面傳來秦止卿的聲音，“妖魔在哪裏？”

“在樓上！”

咚咚咚地皮靴上樓聲。

骷髏嘩啦一聲，散了架子。

床上的蕭憐便立刻睜開眼，嘔！一陣反胃！陳年老，臭死了！

艱難地擡，將滿床滾，滿臉是的陳大爺給踹了下去！

“你敢踹老子！老子殺了你！”

姓陳的痛得瘋狗一般咬！

門口秦止卿進來，當即撲通一跪！

“臣救駕來遲！請陛下贖罪，雲極大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著先帶人撲上去制住了陳大爺。

蕭憐艱難的撐著僵直的手腳起，秦止卿趕七手八腳將蕭憐扶起來，“陛下，這是怎麽了？”

“喝……，喝口水……”

秦止卿趕倒水。

果然，一杯水下肚，麻藥立解！

蕭憐將杯子重重一甩，“傳旨下去，出你所有的兵馬，全力通緝鮫人海雲上！要活的！”

朕要玩死他！

蕭憐是被秦止卿供著，請回了將軍府的。

闔府上下收到消息，全都出來接駕。

蘇芊芊跪在最前面，微微含笑，兩眼放，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

蕭憐進了門，這一通折騰，又累又煩，也懶得搭理老的的，徑直在臨時為打點出來的小院裏歇下。

秦止卿見心不好，小心告退，“陛下，請安心歇息，這院子臣已派了重兵把守，確保陛下高枕無憂。”

“有勞大哥！”

蕭憐藥勁兒剛過，全無力，急著要調息一番，就匆匆將人給打發了。

屋的燈熄了沒多久，外面的地上，就有一縷細沙，悄無聲息地游走，從守門的衛兵腳下溜過，悄然從門下面的隙，進了屋。

那細沙越聚越多，眼看就要化作人形。

床上的蕭憐盤膝凝神，全然不察。

那邊，秦止卿再次救駕，又立了大功，十分興，回了臥房，第一時間就是找媳婦！

媳婦最近很火，很主啊！

想想都興！

他摘了上的披掛，看著落下的帳子和床邊的繡鞋，“芊芊，你睡了啊？都不等我？”

裏面本來已經剩下半個人的蘇芊芊當下迅速聚攏起來，趕恢複人形，將已經幹癟得衫重新撐得鼓溜溜，開口帶著困倦的道：“等你啊，人家等你很久了。”

……

第二日，安穩休息了一夜的蕭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