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明亮,落在床頭斑駁的影晃過姜綰臉龐,眼睫微微蹙,緩緩睜了眼。
頭不疼,口得很。
迷迷糊糊坐起,男人拿了一杯溫水推開臥室門,瞬間清醒。
昨晚好像喝多了?!
“醒了?”陸晏舟把水杯遞給。
接過,遲鈍地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我昨天…醉了?”
“你說呢?”
半點想不起來。
那紅酒不是水果味的嗎?
度數也沒多高啊。
陸晏舟笑了一聲,“需要我提醒你嗎?”
“提醒我什麼?”
“你昨晚胃口大,跟我要星星要月亮要宇宙的。”陸晏舟笑意越濃,“不給,你還想跳車,攔都拉不住。”
姜綰直愣愣看著他。
一時啞語。
知道酒后很離譜。
用安老五的話來形容,就是癲!
要星星跟要月亮,跳車擱這都不算大事!記得第一次喝醉了,安老五就沒看住,找了一晚上發現擱河里飄著。
以為溺水死了,嚇得報警。
警察趕到現場撈,突然就醒了,還被請到局里喝茶,聽警察叔叔說教了一頓。
從那之后,安老五就不讓酒了。
姜綰扶住額,驀地抬起頭,“不對啊,我怎麼覺我昨晚還說了什麼?”
見他沒說話,姜綰急了。
該不會是醉糊涂了,把底都給抖了吧?
陸晏舟饒有興趣頭發,“學了一晚上的狗,算嗎?”
姜綰一噎,推開他,“你胡扯!忽悠我!”
直奔衛浴間。
男人干脆的笑聲從外頭傳來。
姜綰洗漱期間,陸晏舟回了書房,江真來了電話:[三爺,我連夜派人到蘇城,在夫人生活的村子里調查過了,夫人…是姜文德夫婦的兒,剛滿一周歲便被棄養了。]
先前查的是與姜家親近的人的結果,顯然他們確實認為姜箐才是“姜家千金”。
親生兒淪為“養”,反而養變了“親生兒”。
姜家人不愿讓陸家知道“換新娘”的事,自不會大張旗鼓招搖,但縱容這些謠言存在,姜家夫婦究竟有多不喜歡這親生骨?
“還有呢?”
江真繼續說,“夫人確實有個師父,是村里頭頗有名氣的老中醫,也是他老人家接手養夫人,但三年前過世了。恰好夫人也是料理了老人家的后事,才被姜文德夫婦接到帝都的。”
“那老中醫村里的人都認識,姓齊,都喊他齊老,此人生前對文有很深的博學造詣,蘇城所有的文開發都是找他做的向導。聽說他年輕的時候死了老婆孩子,就沒再娶,哦對了,蘇城溫家商會老朝奉的獨子也拜過齊老為師。”
蘇城溫家商會與錦園同為最大的古董易行,甚至做到壟斷了蘇城的古董市場。
這溫大老板的獨子據說古怪,男生相,還被傳出是同。
陸晏舟轉過椅子,不疾不徐落坐,“夜明珠跟他們有什麼關系?”
“這…”江真是被問倒了,“這我真沒查到,三爺,夜明珠不是老夫人的嗎?怎麼會變老中醫的?”
他指腹有一搭沒一搭叩擊在桌面,臉不辨喜怒。
如果報正確,說明姜綰的師父除了確實還收了弟子,但這“爺”會是那溫家獨子嗎?
“你讓人去趟溫家,試探溫家那位爺。”
半夜,宋茉獨身去山上找那群飆車的混子。她像一株清麗香甜的茉莉花,清淩淩的目光落在為首的男人身上:“哥......”男人低著頭擺弄黑手套,罵了句滾,轉身隨著風消失在黑夜裏。濃鬱的山霧裏,茉莉花和某種成熟放蕩醇厚的香水味,某一個瞬間,重疊融合。沈斯京沒聞到,宋茉聞到了。-一個盛夏的沉沉黑夜,玻璃窗外大雨淋漓,房間內氣氛也濕漉漉的,纏綿著熱氣。兩人在密閉的空間裏,額頭相抵,彼此呼吸起伏都連接著心髒,晦暗而遲疑地跳動著。終於。在親吻變得狂熱那一刻。兩人心裏都清楚——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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