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蔣安的驚疑中,收到了父親發來的第二條消息。
【我和你媽媽來了海城。】
畏水是真的,蔣嶠對林禾講述的事也是真的,他只是有一部分沒有講。
當時同他一起的,還有蔣安。
那年正值蔣安暑假,得知父親要去尋找媽媽,蔣安也想去。
他很想念媽媽。
蔣安覺得自己長大了,能夠適應船上生活了。
可是九歲的孩子還是太小了,或者不是年齡的問題,而是當年的影還在。
踏上船之后,還沒有開進海里,蔣安就吐個不停。
吐到胃里空空,還在一直干嘔,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最后蔣安留在了岸邊。
岸邊等待的蔣安再次見到父親,明顯覺到父親的狀態不一樣了。
“安安,你知道嗎!我見到你媽媽了……”
蔣嶠興得幾近瘋癲,沒人知道三年來的日日夜夜多難熬,現在他又看到了希。
即便后來有過無數次的破滅,但起碼眼下,他很開心。
蔣嶠沒有告訴蔣安他是如何見到的林禾,他只是單純分這刻的喜悅。
從小是雙語學習的蔣安,語言方面和外國人通非常順暢,他聽到了船手之間的談話,知道了船上發生的事。
這樣就能見到媽媽了嗎?
蔣安是個相當有主見且有錢的孩子,他用自己上的錢買通岸邊船員,讓他幫忙拽著繩子,看況將他拉上來。
他也想見媽媽。
船員不想干,他一個大人怎麼能跟孩子胡鬧,但對方給的太多了!
這幾塊金條拿在手,他這幾年都不用出海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最后他咬咬牙答應了。
蔣安總共試了兩次,第一次上來時眼冒金星,第二回嗆到水短暫暈了下,什麼都沒有看到。
想嘗試第三次的時候,抬頭間蔣安看到了父親,他站在二樓船艙旁,面無表看著他在岸邊做這些。
九歲的蔣安只有一個念頭,父親瘋了。
后來發生一些事,無不印證著他這個想法,在他的心里,父親就是個瘋子。
父親畏水這事他知道,很多事他都知道,不對媽媽說過去的事原因,是他認為父親也不會提。
如今父親讓媽媽知道這件事是什麼意思?解開十五年間發生的事?他對媽媽又打起了什麼算盤?
蔣安眼中越來越冷。
【位置】
蔣安想,他要過去一趟看看。
很快,蔣嶠那邊發來了定位。
【你媽媽睡了,明天再來。】
蔣安拿車鑰匙的手頓住,重新坐回沙發吁了口氣。
他絕對不許父親傷害媽媽!
林禾睡了嗎?沒有,正在吃晚飯。
因為蔣嶠睡得久錯過了晚飯,什麼都沒吃的兩人了酒店送餐服務。
“安安發消息說明天來。”
“他很擔心你,我畏水的事他不希你知道,害怕你傷心。”
林禾心里發,安安還是小團子的時候,就很會照顧媽媽了。
林禾能夠到兒子對自己的偏袒,特別是有蔣嶠這父親的映襯下,這個媽媽是親的,爸爸好比撿來的。
“他應該生我的氣了。”
蔣嶠目定定看著桌面餐食失落道:“禾禾,我什麼都沒做好。”
這十五年來,需要蔣嶠去維護,細膩一些的方面,比如親子關系,他一點沒有做好。
因為林禾的消失,他更多是沉浸在發泄事上,比如瘋狂工作。
再回頭看,孩子們對他冷淡,蔣嶠覺得理所應當。
往冷點說,如果沒有遇到林禾,他可能都不會要孩子。
蔣嶠的父母從小將他當繼承人培養,商業聯姻的二人之間沒有,他們各自在外都有人。
每次回到蔣宅聽完蔣嶠一階段的學習況后,便各自離開。
只要蔣嶠表現得足夠優秀就可以了,其他不重要。
蔣嶠的存在就是為了繼承集團,夫妻兩個絕不讓對方占到便宜,父親母親日常相關系是相互制衡,強勢的二人越針對,蔣嶠的位置越穩定。
在蔣嶠接手公司后第二年,年初蔣父因病去世,相隔一個月,蔣母車禍去世。
接連失去雙親,蔣嶠不覺得傷心,他從來沒在父母上過親,自然沒有什麼可回饋。
如果林禾在,他會知道如何當一個好父親,但林禾消失了。
蔣嶠安排了育兒師,月嫂,廚師……
像他小時候那樣,配置團隊放在孩子們邊,由管家監督,他再不定時查看。
然后呢,自己又需要做什麼?
他小時候就這樣過來的。
蔣嶠此刻的失落是真的,如果知道禾禾會因為孩子的事心,他應該多做些事的。
當然了,其中也摻雜表演分。
某人非常有自知之明,自己作為父親,在禾禾面前,和孩子放在同一天秤上那就是要輕一些。
當父親的怎麼能和孩子計較。
但誰讓蔣總心眼小呢,他也不是計較,只是想讓林禾偏向他一些。
所以只能茶言茶語了。
不然等兒子來了,他更沒好果子吃。
關于在禾禾面前給他上眼藥這塊,蔣嶠知道兒子很有實力。
如蔣嶠所想,白日那事后,林禾對他很憐惜,當下再這麼說,哪會責怪只會更心疼。
好生安蔣嶠一陣,告訴他未來更重要,以后做到父親的責任去好好彌補……
“禾禾,我會當個好父親,孩子有怨氣是應該的,你放心,明天安安過來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咱們好好安兒子……”
蔣嶠話說到這,林禾放心了,明兒父子倆有一個了態度就打不起來。
因為蔣總的上道,他還得到了林禾的一枚香吻。
這大概就做姜還是老的辣。
兒子聽話等著明天來,老子已經一頓蛐蛐,給自己找好了退路。
當晚睡覺前,蔣安的耳朵都是熱的。
但是,有個詞百一疏。
蔣嶠覺得自己面面俱到了,殊不知蔣安本沒有按照他的計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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