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提醒道：“夫人，有些話可說不得。”

七姜咽下饅頭，不屑地說：“就是總這樣什麼也說不得，才搞得所有人都痛苦，替你們心累。”

第129章 大小姐

張嬤嬤輕嘆：“日子久了，您就不會這麼說了，這京城里，又有哪件事是簡單的。不過，奴婢還是愿意見夫人您，永遠都像現在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

七姜淡淡一笑，低頭繼續喝粥，但心里想，永遠是多久，也許兩年后、三年后，張嬤嬤就要換個新主子了。

想到這里，七姜心口一疼，頓時沒了胃口，一手捂著襟，放下了勺子。

“夫人，您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這幾天總是、總是心口疼。”

七姜不敢說，是每每想起展懷遷，才會心口疼，總是在高興歡喜的一瞬后，忽然很悲傷，很想見到他。

張嬤嬤大駭：“這可了不得，映春，趕找人去請葉郎中來。”

“不不不，我沒事……”七姜趕阻攔，說道，“我、我沒事的，過一會兒，自然就好了。”

張嬤嬤不答應：“有病不能不看，諱疾忌醫使不得。”

七姜抓著嬤嬤的手說：“嬤嬤，我沒有病，我自己知道，我真的知道。”

不等映春去找人，就有丫鬟找來，頗有幾分幸災樂禍地說：“四夫人氣瘋了，一路從沁和堂跑回去，大公子和大夫人，早沒影了。”

張嬤嬤冷聲道：“你們收斂些，不要在外頭輕狂，這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好事。”

說罷，又低頭仔細看七姜，了孩子的額頭，關切地問：“真沒事嗎，心口還疼嗎？”

七姜使勁搖頭：“不疼了，不疼了。”

此刻，秀景苑，氣瘋了的四夫人，將兒子屋里的擺設皿砸得稀碎，坐在椅子上，想哭卻又憋不出半點眼淚。

追出去的下人無功折返，跪在門外說：“小的們跟丟了，實在不知道哥兒去了哪里。”

四夫人說：“再去找，他還能離開京城嗎，就是翻遍整座京城，也要給我找出來。”

下人問：“是否要派人稟告大老爺？”

四夫人冷笑：“不必了……”

有些話，沒當著下人的面說，可心里明白，丟了兒子，老大指不定怎麼高興呢。

這麼多年，韓子淑下不出個蛋來，做大伯的不聞不問，他本就不關心四弟的香火，恐怕早就想把他們孤兒寡母攆出去。

玉從門外進來，看著滿地狼藉，彎腰撿起一幅畫，無奈地嘆息。

四夫人抬起鷙的雙眸，冷聲道：“我一直以為，是玉頌那賤丫頭命，如今看來，卻是你。”

玉平靜地卷起畫軸，過去的三年里，盡甄家的辱折磨，這輩子什麼難聽的話，都傷不了了。

四夫人搖搖晃晃走到兒跟前，雙眼猩紅，含淚怨懟：“你爹死了，你出嫁男人死了，回娘家來，又把你哥哥趕跑了，我為什麼要生下你，你們兄妹倆，是我的現世報嗎？”

玉看著母親，淡漠地說：“娘，你才是我爹的現世報吧。”

“畜生……”四夫人揚手一掌，狠狠扇在兒的面上，“給我滾出去，我不養你這個掃把星，你給我滾出去，滾！”

玉放下畫軸，欠道：“您省點力氣，別把自己急出好歹來。”

離開兄長的房間，再次聽見了瓷碎裂的巨響，伴隨著母親凄厲的哭聲，玉的心，也跟著碎了末。

這輩子，沒有指了，攤上這樣的娘，還有什麼資格走到何世恒的面前，司空府如此高貴鼎盛的家族，從頭到腳都配不上。

是不好，是豆蔻年華小兒無知，是那要不得的紅鸞星，是錯了。

“姐姐……”玉頌從角落里冒出來，蒼白的小臉上寫滿了驚恐，十四歲的姑娘，眼底毫無芒。

“放心，大哥不是不要你了，他們走得急，一時還顧不上我們。”玉了妹妹的腦袋，溫和地說，“姐姐會護著你，還有二嫂嫂。”

玉頌含淚問：“姐姐，你也挨打了嗎？”

玉了半邊發燙的臉頰，笑著搖頭：“不妨事，自己也手疼。”

此時，上清帶著丫鬟從院門外進來，向玉欠后，就命丫鬟帶去見四夫人。

“清兒。”玉出聲，將攔下，上前道，“你嬸嬸這會兒正煩悶，不愿見人，有什麼事，你同我說便好。”

上清道：“也沒什麼事，就是老太太派我來看一眼，擔心四嬸嬸，也想知道大哥哥到底去了哪里。”

玉說：“稍后會派人向老太太稟告，你先回吧。”

上清眼底掠過幾分挑釁：“姐姐回家養，安心凝神才是，家里的事您就不必心了，妹妹會替老太太和嬸母分憂。”

玉冷聲道：“這太師府還是姓展，妹妹別搞錯了。”

上清含笑道：“妹妹不曾搞錯，怕別是大姐姐您搞錯了。”

玉明白，這丫頭是說雖然姓上是外人，可自己這個姓展的，也不是什麼嫡系的大小姐，們彼此彼此，誰也不比誰面些。

玉堅持道：“姑娘回吧，有什麼話，稍后就派人稟告老太太。”

上清微微欠：“那就麻煩大姐姐，我先告退。”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