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或許養得起來，心呢，我這暗無天日的三年，不知要再花多個三年才能療愈，我至今還是會做惡夢，夢見我婆婆……”

“什麼婆婆，你沒有婆婆了，記住了嗎？”七姜打斷了玉的話，霸氣地說，“三年都過去了，什麼再花多個三年來療愈，你從今天開始，就高高興興地活著不好嗎？”

玉搖頭：“哪有那麼容易。”

七姜說：“可你今天就做得很好，你方才說那姑娘的氣勢，還有在你娘面前的樣子，說真的，你和大公子真是親兄妹，你們是隨了四老爺嗎，反正……不會是你們母親。”

玉想了想，輕嘆：“我都記不得我爹長什麼樣了，至于他的，也并不見得有多好，他一輩子都想擺老太太，到最后真是徹底甩開了。”

七姜對此略有耳聞，慨道：“我原本以為，老太太偏疼小兒子，四老爺和的關系是很好的，后來聽了一些事，才知道四老爺并不是這樣。”

玉說：“我爹沒做到的事，我哥做到了，可他泉下有知，卻不知該欣還是苦笑。不論如何，他有對不起我娘的事，我娘也對不起他，我就當替他們兩個互相贖罪吧。”

七姜無法認同：“不論如何，四老爺都不在了，哪怕他對不起你娘，也不該是你和大公子來承擔，更不該由你來恕罪。玉，你才二十歲，先把養好，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二人走下臺階，便見院門前有人進來，是沁和堂那邊的下人。

來者乍見二夫人在此，立時謙卑了不，躬道：“大小姐，老太太要您過去一趟。”

七姜攔在玉前，說：“大老爺吩咐過，大小姐不好，哪兒也不必去，你去回老太太，有什麼事，直接派人來說一聲就好了。”

那婦人為難地央告：“這是老太太的命令，奴婢怎好擅自做主，實、實在不行，要不夫人您隨奴婢走一趟？”

玉拉住了七姜，說道：“不過是罵我一頓，我子不好，們不會對我手，你放心。我去了，把話說清楚，也免得日后麻煩。”

七姜道：“就是擔心你們有事，我才多在家留幾日，我答應展懷遷會照顧好你們，不能不作數。我和你一道去，誰敢你一手指頭，我把胳膊擰了。”

第131章 那是我的東西

玉勸說了幾句后，帶上七姜一同來到沁和堂，四夫人早已哭淚人，別著臉不看親生兒一眼，對云七姜，更是恨之骨。

讓們意外的是，老太太沒有責罵也沒有辱，只是冷冷地吩咐：“明日宗家族長與主母到家中小住，你們要規矩一些，切莫丟了太師府的臉。”

玉聽著古怪，但問：“家中與宗族多年不往來，為何突然上京，且族長德高重，乃宗族之砥柱，豈能輕易離開家祠？”

七姜聽得懂們在說什麼，便是家鄉小地方，也有族長大如天的規矩，隔壁村中一整個村子都屬于一家姓氏，甚至比起朝廷律法，他們的族規更大。

倒是自家所在的村子，乃各地移民散戶拼湊而，家家戶戶各自安好，村長也要按律法辦事，而非私刑枉法。

自然，兩種規矩各有短長，七姜不敢說誰更好些，但眼門前這事兒，指定不能好。

老太太將們掃了一眼，說：“不過是親戚往來罷了，但族長和主母之尊，你們切不可怠慢無禮，便是你們的公爹和大伯父，見了族長也要禮敬三分，我亦如是。”

玉欠道：“孫謹記，請祖母放心。”

老太太看向七姜，幽幽一笑：“好自為之，二夫人，別怪我沒提醒你。”

待們離去，四夫人起到門前張后，才回到老太太跟前，哭過的人聲音還啞著：“昨晚親口對大老爺說，要掌家大權，母親，我真是沒有活法了。”

老太太冷笑：“這麼些年，我瞧你做得也是有模有樣，一心以為你是有些能耐的，怎麼最近把自己弄得越來越難堪？”

四夫人垂首道：“后有大老爺撐腰，還有惜園那位，乃至司空府，媳婦……除了您，還有什麼指？”

老太太搖頭：“我看，你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瞧見我與不對付，便干岸上站著，等我們兩敗俱傷了，你好坐收漁翁之利。沒想到，那云七姜不按常理出牌，一通殺，壞了你的算計，可如今你想站在我后，我的心也你寒了。”

“母親，求您做主。”四夫人跪下道，“媳婦大半輩子都跟著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在您死去兒子的份上。”

老太太痛苦地閉上眼睛，半晌才道：“只要你老實安分，照我說的做，別再歪腦筋算計我，自然有你的好日子。”

“是是是……”

“我問你，懷逍神志不清，是不是你下藥？”

四夫人連連擺手：“沒下藥，真沒下藥，我承認弄來那丫頭，是想給懷逍通房生孩子的，可我怎麼能下藥呢？是他自己了心智，覺著丟臉不愿承認，賴在我這個當娘的上罷了。”

上清在一旁，淡漠地看著四夫人，四夫人起時，也將目轉向這里，彼此匆匆匯，又默契地分開了。

這一邊，七姜送玉回秀景苑后，便要返回觀瀾閣，路上與張嬤嬤說起展家族長和主母的事，卻是連張嬤嬤都十分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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