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恕晚輩年輕見識
聽這話,玉好生心疼,但想了想,還是提醒映春:“莫再對旁人提起,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二哥哥在外辛苦,嫂嫂也不容易,容不得旁人指指點點。”
映春立刻答應下,保證再也不提夫人思念公子的事,可眼瞅著大小姐就要嫁了,二公子若到中旬都不啟程返京,就真趕不上妹妹的婚禮。
而兩天后,就是司空府擇吉日送來新娘婚服,幾位族中特地上京來喝嫡長孫喜酒的長輩,也跟著一同來,想要看一看未過門的長孫媳婦。
玉端得大方得,雖說親生父親階并不高,可待人接、談吐舉止間的氣質儀態,在滿京城世家貴中亦是上上品。
七姜今日也盛裝打扮,隨公公婆婆一道接待貴客,大舅母并沒有來,是二舅母陪著幾位何家的長輩送來婚服,既然是玉的好事,自己當然不能搶風頭,一直安安靜靜地跟在母親邊,本也懶得與陌生人說話。
此刻,一眾人挪去膳廳,府里預備了盛的酒宴招待客人,那位與外祖母同輩的老太太,忽然瞇著眼睛看七姜,打量半天后,又看向玉,說道:“前日我坐車進城,在街上見到兩位衫華麗的年輕子與幾個下人小廝說話,似乎就是你們姑嫂?”
七姜看向玉,們前天的確出門了,就是去給家里下人買凍瘡膏,在醫館外頭遇見霍行深那會兒,與中書令府的幾個小廝說了半天話。
那老太太呵呵一笑,說道:“看來真是,實在是你們生得明可人,哪怕荊釵布站在人群里,也是人挪不開眼睛的。”
七姜微微皺眉,聽著話音不對,玉已大方地回答:“不知姑老太太來京,沒能在路上相認,實在慚愧。”
老太太說:“那你們,是出門去了?”
二舅母從前頭折回來,笑著問道:“姑母和孩子們說什麼呢。”
這位姑老太太,并非外祖父同胞姊妹,不過是在族譜里占了輩分,家里有幾個兒子還算出息,自以為回何氏宗家來,能說得上話。
便是嚴肅地告誡:“且不說待嫁的新娘,就是嫁了人的,或是養在閨房的,哪有子隨隨便便上街拋頭面。我之所以多看你們幾眼,就想著如今京城的風化怎麼到了這地步,我做姑娘那會兒,哪有貴家眷站在街邊與鄙小廝說話的。我說長孫媳婦,司空府世代為,如今都封了爵的,將來你的尊貴,滿京城都找不出幾個來,可不能失了分寸,更何況你的世遭遇……”
七姜忽然攔在了玉的面前,這些話啰啰嗦嗦每一個字都在心火上澆油,玉好不容易離了甄家那個魔窟,怎麼司空府正經長輩從不廢話半個字,要這個不知哪里冒出來的老太太指手畫腳。
“知道的,您是上京來喝喜酒,不知道的,當是來挑唆宗家不寧的。到底是我們展家歸您說了算,還是司空府如今由您來做主,你這酸言冷語的教訓誰呢?”七姜毫不客氣地瞪著那老太太,管姓何還是姓海,誰也別想再欺負玉,剛好心里不自在,哪里還顧得什麼,冷聲問道,“恕晚輩年輕見識,什麼時候兩家婚事,到外人了?”
第624章 自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你……”
這位姑老夫人,雖非何家嫡系,也是自養尊優,一輩子沒過什麼委屈,突然被一個晚輩當眾指責,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但不愿與七姜對罵爭辯,不愿失了面,轉而皮笑不笑地看向大夫人,說道:“看來這教兒媳婦,還得是你的嫂嫂們,我是自家人,有些話一笑而過便是了,這要是上外人,實在是丟了何展兩府的面。”
二夫人笑著道:“他們姑嫂親厚,見不得旁人說自家姑娘不是,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您別放在心上。”
老太太呵呵一笑,順著二夫人攙扶的手,轉往膳廳的方向去,卻撂下話說:“自己都懷著孩子了,怎麼還說小孩子,你們也太縱容。”
七姜可聽不得這話,毫不客氣地說:“您這把年紀了還不會說人話,難道就是年輕時候做兒媳婦,沒被好好教導嗎?何況這還是做客呢,哪有客人跑來指責主人家不是的,就您這樣,還想指教誰?”
“你你你!”姑老太太氣得轉來,指著七姜說不出話,便繼續質問大夫人,“大侄,你就由著兒媳婦這麼無禮,何統?”
大夫人淡淡一笑:“是朝廷冊封的上三品誥命,論理的確只有指教您的份,姑母就忍一忍吧,誰人家拿俸祿呢。”
“翎兒,還拱火?”二夫人輕聲責備妹妹,說道,“我替大嫂嫂來辦事的,你別為難我,跑去向母親告狀,不論對錯,我都要挨幾句罵,我何苦來的。”
大夫人滿不在乎:“讓姜兒陪您一道回去,有理說理,我眼下可是新娘家的大伯母,哪有胳膊肘往外拐,在娘家若都由著外人欺負姑娘,還敢往外嫁?”
二夫人嗔道:“誰能欺負玉,你可真行,幾句場面上的話都懶得說。”
但見七姜已走到那老太太跟前,氣勢十足地說:“為朝廷命婦,晚輩有責任糾正宦眷的言行,還請姑老太太往后管別人家閑事,您好歹也是與司空府同宗的,就別出去丟何家的臉面。”
老太太氣得打哆嗦:“你、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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