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給棗花和鄒旺各寄兩只,余下也沒幾個了吧,先收著。”
李桑一口氣分派完,小陸子一聽就記住了,除了那幾位頭牌,別的,都是人!
“瞎叔他們呢?”大常問了句。
“他們肯定也有賞賜,不用咱們給。”李桑笑應了句,拎起那件馬夾套到上,理了理,十分滿意。
相比于木棉布和麻布,還是喜歡這種細的棉花布。
十年的努力,做了頭一件事:穿上了棉花布裳。
李桑心極佳,再次捋了把棉花布絮棉花的馬夾,坐到椅子上,翹起腳。
“大常,我跟你說,風起于青萍之末,巨變,在最初,都是極小的事……”
“我去做飯了!灶臺還沒出來!”大常待一句,拔腳就跑。
“我去送裳!”黑馬抱著馬夾就跑。
“我我我!我也送!”小陸子一把摟起那一包袱手籠,跑的飛快。
“我的拖把呢!”
“我的抹布!”
“我的我的!”
螞蚱和竄條、大頭三個,沖過去抓起拖把抹布,拎起桶,跑的飛快。
李桑站起來,從廂房拎了壇子酒出來,揭開泥封,聞了聞,找了酒壺酒碗,提了紅泥小爐過來,將酒燒的溫熱,再將從顧晞那里要來的地輿圖掛到廊柱上,坐在廊下,抿著酒,一寸寸看著地輿圖,盤算著那條高速路的走向。
這條路,年里年外就得開始買地,最好明年能開工,在有生之年,希能在這條從北貫穿到南的路上,痛痛快快的跑上一趟。
第342章 四人會
隔天,李桑進了順風總號后院,剛沏好茶,潘定邦就到了。
“多謝你的手籠。”潘定邦跟李桑一向毫不客氣,這一句多謝,連拱手都沒拱,一邊說,一邊一屁坐下,頭聞了聞茶香,“這茶不錯,香!”
“這是庭茶,嘗嘗。”李桑示意潘定邦。
“庭茶?那就是小十一常喝的茶。”潘定邦拿了只杯子,自己倒茶。
“十一爺啊,今年大約喝不上,明年,你讓他找你二哥要點兒吧。”李桑抿著茶笑道。
“這茶這麼難得!”潘定邦抿了口茶,“不錯!真不錯!”說著,潘定邦手拿過茶葉罐,倒了一點在掌心里,仔細看了看,嘖嘖,“這南邊的東西,就是細膩,這茶芽可真細小,真夠功夫的。
“算了,不跟十一說這茶的事兒了,二哥也不一定有,二哥不講究這個。”
李桑瞥了他一眼,抿茶品茶。
“你得了幾個手籠?不是全給我了吧?我那個手籠,孝敬給我大嫂了,阿甜那個,孝敬給我阿娘了。”潘定邦喝了半杯茶,才想起來被茶香打斷的話。
“二三十個吧,都送人了。”李桑笑道。
“嗐!”潘定邦正喝茶,差點兒嗆著,“也是,我忘了,你!你可不得了!皇上欠你軍功呢。咳咳,那也不能二三十個。
“我阿爹就一個手籠,一件馬夾,那手籠,我娘先試了試,說舒服,我阿爹還跟我阿娘解釋了半天,說皇上賞賜的時候說了,上朝的時候也可以戴著,說既然這麼說了,他就不好給我阿娘了。
“那馬夾倒是給我阿娘了,我大嫂給改了改,我阿娘穿了,說舒服得很。
“二三十個手籠,你都送給誰了?”
“燕春館的漫云們,一人一個,老左他們,一人一個,分一分就差不多了。”李桑笑看著潘定邦。
潘定邦頓時眉開眼笑,“我兩個!我就說嘛,咱倆關系不一般!”
“不是你兩個,是你一個,你家阿甜一個!”李桑不客氣的糾正道。
“差不多,漫云。”說到漫云,潘定邦拖著尾音,唉了一聲,“好一陣子沒見漫云了,還有錦織,湘蘭,唉。”
“怎麼好一陣子沒見了?們不理你了?”李桑打量著潘定邦。
“不是,我跟們是知,是我沒去,十一不在家,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不好這個,往常,我都是陪十一去的!唉!”潘定邦一臉惆悵。
“你大嫂回來了,你們府上,現在誰管家?”李桑打量著潘定邦,慢吞吞問道。
“還能有誰,我大嫂唄。我二嫂已經啟程去杭城了,你不知道?噢!也是,你肯定不知道,二嫂是悄悄兒啟程走的,是大嫂說的,沒什麼好聲張的,聲張起來事兒就多了,不好。
“三嫂不在家,二嫂不在家,阿娘年紀大了,只能大嫂了不是!”潘定邦看起來頗有怨念,卻不敢表。
“你大嫂厲害?扣你月錢了?”李桑眉梢微挑,用力抿著笑。
“我大嫂說我已經了家,也領了那麼多年差使了,不該再照著沒家沒領差使的子弟,按月派月錢,說我該跟大哥二哥三哥他們一樣,要用銀子,只管從帳上現支現用。”
潘定邦語調里半分喜氣也沒有,李桑噗笑出聲。
“你笑什麼笑!你以為這是好事兒?
“當初,我也以為是好事兒,誰知道,本不是這樣!我一支用銀子,全家都知道我用銀子了!唉!”潘定邦一掌拍在桌子上。
李桑笑出了聲,“你大嫂,你的。”
“我大嫂是宗婦,學問文章什麼的,不如我二嫂三嫂,可治家的本事,唉。”潘定邦嘆了口氣,上前傾,靠近李桑,“厲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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