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年關,落雪紛紛,虞家夫妻倆帶著年的虞秋前來拜訪,被拒之門外。
蕭青凝知曉了,躲在大門后看,聽見只到虞夫人腰間那麼高的虞秋仰著臉喊冷。
“天冷了就是要過年了,年后上元節就是你生辰啦,到時候娘給你做花燈、給你買糖人好不好呀”蕭青凝看見虞行束將虞秋抱起,虞夫人理著的斗篷這麼與說道。
虞秋是上元節降生的,而與蕭玉烽生在小年夜,差了正好半個月。
蕭青凝想著比自己還小一點呢,難怪不耐寒,想喊他們進來取暖,但是外祖父說過,不許理會他們,不聽話是要挨罰的。
不想挨罰,于是喊來了蕭玉烽,讓他把人喊進來。
蕭玉烽唯姐姐的話是從,推開府門大大咧咧跑過去,虞行束見人出來了,忙放下虞秋站正了,可蕭玉烽跑到跟前話未出口,一把將虞秋推倒。
鮮從虞秋頭上流下,染紅了府門前的石獅,也染紅了地上的積雪。
虞家幾人慌慌張張去了醫館。
后來積雪融化,門口的跡消失無痕,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等蕭青凝再見到虞秋,已經是數年后了,虞夫人早已不在,而虞秋容貌更加出眾,與邊的小姐妹說說笑笑,并不認得。
“說過許多遍了,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是腳了沒停住。”每每說到這事,蕭玉烽都氣急敗壞地反復解釋。
蕭青凝不吭聲,任憑他二人如何解釋,雪地路、當時年紀小等等,什麼借口都好,既定的事實都已無法改變:六歲的虞秋險些死在他們府門前。
“行吧,你再去見虞秋我幫你打掩護,全推到我上好了,我也不差那點兒罵。”蕭玉烽自暴自棄道。
蕭青凝瞥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蕭玉烽又開口:“上回失約的事興許不是有意的,再說名聲都變差了,你還愿意理,一定不得早些與你好姐妹。”
蕭青凝搖頭,不介意虞秋名聲差的可不止一個,還有余氏兄妹倆呢,那才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比這沒見過幾面的表姐親近多了。
況且人家之間不曾隔了滿地的鮮。
很快到了玉石鋪子,明明出生不差半盞茶的時間,做弟弟的就是天生畏懼姐姐,蕭玉烽老老實實扶著人下來。
兩人才被管事的領進去,后就響起輕浮的公鴨嗓子:“蕭公子,咱們可真是有緣啊。”
姐弟倆對視一眼,蕭青凝轉,蕭玉烽借著轉的作麻利地繞到蕭青凝側后方去,兩人一起行禮:“五殿下,這麼巧。”
皇家幾位皇子,除了云珩、云珀,其余幾個都很不氣候,尤其這位,在一眾世家公子眼中簡直是臭名昭著。
云瑯唰地展開折扇,他眉頭描了很重的黛青,頰上點了胭脂,紅艷艷的,瞧著俊俏可人,就是眼神不正派,滴溜溜地在蕭玉烽臉上打轉。
蕭玉烽被看得頭皮發麻,不著痕跡地往蕭青凝后挪了挪。
“可不就是這麼巧。”云瑯越走越近,到了兩人跟前,折扇朝周圍博古架一掃,收回時颯的一聲合起拍在掌心,豪氣道,“想要什麼隨便挑,本殿下給你買!”
兩人自然是拒絕的,可這個五皇子聽不懂話一樣,一個勁黏著兩人。
他雖然梳妝抹胭脂,但到底是個男子,蕭青凝一再后退,一方前進一方避讓,最后面的蕭玉烽都撞上博古架了,急得拍了下蕭青凝的肩膀。
做姐姐的不得不護住弟弟,蕭青凝眉目一凝,道:“那個墨玉硯臺看著不錯,拿過來瞧瞧。”
管事的只管賺錢,可不敢參與貴人們的事,只當看不見眼前這疊起的羅漢,循著蕭青凝所指的方向將硯臺取來。
蕭玉烽都要急出汗了,大好男兒被一個男人輕薄了去,傳出去,以后怎麼說親
見姐姐還在研究玩,他正著急,蕭青凝說道:“是塊好玉,上回探花郎不是說缺個硯臺嗎小弟,下回去請教他的時候把這個帶著做謝禮吧。”
蕭青凝話音才落,手中硯臺就被人搶去。
“唐飲霜喜歡啊我也喜歡!”顯然唐飲霜的吸引力高于蕭玉烽,云瑯掂著硯臺看來看去,轉吩咐掌柜的,“把你們這上好的硯臺都拿出來,本殿下瞧瞧還有什麼好的,回頭一起送去給唐飲霜。”
他總算是往后退了,蕭玉烽才不至于進博古架里。
蕭青凝又道:“殿下要給探花郎送硯臺,那我瞧瞧翡翠狼毫,想來探花郎是不會嫌這些東西多的。”
云瑯突地轉,手中折扇呼呼生風,“你干嘛總要送他東西你就不能送別人嗎”
蕭青凝是故意的,深知這五皇子喜歡男子,早些時候最纏著方家大公子,大公子親了,現在最上心的就是探花郎唐飲霜,故意這麼說來激他。
眼看云瑯上當了,蕭青凝再要繼續時,聽見外面有匆忙腳步聲,抬頭一看,就見虞秋氣吁吁地出現在門口,瞧見眼眸一亮,如釋重負地嘆息道:“我總算是見到你了!”
虞秋來的路上心好似在熱鍋上煎著,生怕再一次錯過,現在人在眼前,終于可以將全重擔暫時放下。
來不及勻氣就快步走進來,抓著蕭青凝的手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與你說,你跟我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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