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去拜祭虞夫人,不愿意搭理虞行束,便只能從虞秋這里下手。奈何虞秋想的多,怕被拒絕一直不敢提,所以他先一步提了出來。
虞秋對此心有懷疑,支支吾吾道:“那要是沒能阻止圣上……他不就不去了嗎”
云珩“嘖”了一聲,道:“就算這次不,下回他讓你做別的事,你會不會答應”
“會的,我答應了他,讓他滿意,然后求他去拜祭我娘……”
虞秋停住,黑亮的眼眸朝著云珩眨個不停。
想明白了,不管行宮的事能不能,讓蕭太尉去虞夫人墳前拜祭的事,已經在心底發了芽。
蕭太尉給了希,虞秋就會一直惦記著這事,有機會就會求他去。
“那他、他到底是要我給他遞臺階,還是在利用我”虞秋忐忑,不愿意承認蕭太尉只是在利用。
上輩子蕭太尉死得不明不白,虞秋沒能與他接過。這輩子他說話很難聽,可是除了虞夫人與上的事,不曾辱罵過虞秋,更不曾像旁人那樣嫌棄不夠聰慧。
他是一家之主,真的討厭自己的話,蕭青凝姐弟倆不會被教導這樣的。
虞秋道:“雖然我不明白,沒有證據,但我覺得他是對我好的,府里的人也都對我好……”
“大概就是想讓你給他個臺階,死要面子罷了。”云珩道,“他作為父親是什麼樣的,我不了解,但的確是個為民著想的好,行宮這事的確是在為朝廷與百姓考慮。”
表現出來的目的與最終目的都是好的,為難的只有虞秋與他。為什麼呢
這一點云珩想不通,但就蕭家其余幾人對虞秋的態度,以及近日蕭太尉的行為來看,他是沒有惡意的。
云珩有辦法阻攔行宮的
修建,但不喜歡蕭太尉哄騙虞秋的做法。琢磨一陣,他道:“葛齊知道你娘墳墓所在吧你把他給我。”
虞秋心提起:“他……要他做什麼”
“讓他帶人假扮掘墓賊去你娘墳前搗,試試太尉會有什麼舉。”
他若是當真不關心虞夫人,那應該是連虞夫人的墳墓在哪都不知曉的,更不會干涉這事。反之……
云珩笑,“但凡他是心……到時候我帶你去捉個現行,嗯,把蕭家其余幾人與你爹都喊上,好不好”
虞秋想象了一下,假使蕭太尉對虞夫人不上心,這些“掘墓賊”是假扮的,不會損害虞夫人的墳墓,還能讓看清蕭太尉的態度。
倘若蕭太尉大怒去教訓人,被那麼多人當場逮住……
虞秋想著那時蕭太尉該是什麼臉,有點想笑,覺得這樣不好,使勁忍住,擺出矜重的模樣,微微點頭。
的緒從眼角泄,被人捕捉到,云珩突然出手住了下,道:“想笑就笑吧。”
他在虞秋臉上了幾下,虞秋沒繃住,咯咯笑了起來。
“想看你外祖父的笑話呢,還說不是滿肚子的壞心眼”
“我就是想想。”虞秋抓住他的手往外掰,笑道,“你才是呢,主意是你出的。”
虞秋滿心都是這個計劃,將余延宗的事都忘記了,到了蓮湖附近才想起來。與這事比起來,余延宗不值一提。
下馬車時,因為心中那一不確定,忍不住又問云珩:“萬一,他真的束手旁觀了呢”
云珩道:“那就等他死后,讓人去挖了他的墳。”
虞秋聽他用嚴肅的話說出這麼荒誕的事,忍著笑責怪他,“我說正經的呢。”
正經的就是,虞秋想要蕭太尉容,那麼,即便蕭太尉真的鐵石心腸不加理會,云珩也會威利,讓他主到虞夫人墳前,如了虞秋的愿。
蓮湖長堤上,楊柳依依,湖中蓮葉田田,疊著延向遠方,上面蓮花朵朵,開得正好。
風怡人,湖中已有幾艘小船在其中慢悠悠穿梭。
早得了虞秋吩咐的丫鬟開口道:“小姐,奴婢好像看見了余公子。”
虞秋約見了余延宗,是不能被云珩知道的,于是讓丫鬟提了一句,假裝是偶然相遇。
“這麼巧啊!”虞秋虛張做勢道,“我都沒想到……正好我有事想問問他,殿下,我可以去與他說幾句話嗎”
僵的演技落在云珩眼中,云珩權當自己是瞎了眼。他今日目的是要虞秋罵回去,沒故意為難了,道:“那就去吧。”
蓮湖附近有一片桃花林,桃花早已謝盡,沒什麼人會往這邊來了。蔥郁的林中有一方四角小亭,余延宗已在此等候多時。
收到虞秋差人遞的信,他以為虞秋是改了心意,滿心的歡喜在看見云珩影的剎那破碎。
那兩人沿著小徑走來,相貌、氣質等各方面都是無可挑剔的般配,虞秋臉上的笑都比與他一起時艷人。
只這麼看著,他就已經如塵土中的螻蟻一般低微了。
余延宗轉臉看向桌上提早讓下人準備好的茶水,他眼角幾下,抖著手掏出了一包藥。
虞秋走近,云珩則是停留在不遠聽侍衛匯報事,余延宗遙遙對他躬行禮,未及起,行至亭中的虞秋已深呼吸,揚聲質問道:“你除了買通我家丫鬟下人,還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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