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被燒得一干二凈,里面的東西早就被搬空了,他還能有什麼好東西云珩問道:“你有什麼能拿的出手的禮”
“這麼大一塊和田玉。”云瓊比劃著,“弄回去打磨首飾,或者做鎮紙硯臺都是夠的。”
云珩未說收下與否,云璃已先一步譏諷:“你能有什麼好東西,府邸都被燒個了,就別打腫臉充胖子了……哦,對了,還真有可能,是靠你母妃接濟的吧”
云瓊臉黑,忍著氣沒搭理他,繼續對云珩道:“別管東西哪來的,是世間罕見的好東西總沒錯的。皇兄,你帶出宮去吧,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他要是想幫忙放你出去,早就幫了,哪會等到現在。”云璃滿臉鄙夷,說出口的話更加不留面,“他那個太子妃就是個蠢蛋,被云瑯耍得團團轉,你真是瞎了眼去討好,有這功夫不如在父皇跟前裝乖。”
幾兄弟中云璃年紀最小,病最重,偏偏說話最難聽。
云瓊翻了個眼,抄起手邊茶水作勢往他上潑,這麼多天,云璃早就被練出來了,眼疾手快地掀起了披風。
“這茶里可是有我的口水的,再口無遮攔,當心我潑你臉上。”
弱點最明顯的人,話語權最輕,云璃氣急敗壞地轉。
不等他踏出房去,一個瓷盞直直砸在他彎,云璃膝蓋一彎,噗通一聲重重跪在了地上。
云珩冷漠道:“再口無遮攔,下次就是碎瓷片了。”
“你!”云璃爬起來怒目瞪著云珩,磨了磨牙,恨恨離去。
云瓊大笑了幾聲,繼續討好,“皇兄,太子妃可有什麼喜好,我母妃那還有許多珍奇異寶,只要說出來,我就能給找到。”
他母妃與公儀穎先后宮,二人是后宮中僅余的兩位資歷最深的妃子,也是皇帝登基前就納后院的側妃。論起私人寶庫,的確不容小覷。
云珩懷中那只修好了的珠釵,覺得不管是誰弄壞的,他做人夫君的,都得賠虞秋一份最好的,于是點頭,問:“你能弄來些什麼”
云瓊見他真的心了,接二連三道出好幾樣寶貝。
云珩聽著沒說話,等他說完了,期盼地看來時,云珩輕點著桌面,說出無關的話來,“有人說你指使,給我下毒。”
話題轉得突然,云瓊愣了下,心頭乍寒,兩一,扶住把手穩住形,急聲道:“絕無可能!我沒理由這麼做!”
早些年他是與云珩作對過,后來認清了現實,一心只想去封地逍遙快活,萬萬不敢再做小作。
“是別人陷害我,是老六,他野心大,又有那樣的母妃!要不就是三皇兄,你知道的,父皇偏他,他百般逶迤不愿意去封地,一定別有心思,且他現在不在京中,正好有借口擺嫌疑!”
“云瑯也有可能,或許他是在裝瘋賣傻……”云珩一字未說,云瓊已經將其余幾兄弟全部拉出來編排了一遍,見云珩表始終未有變化,他狠心道,“我只在云珀與云瑯府上安進了人手,我把人給你,以證我的清白!”
云珩道:“我還沒說對方是誰。”
“誰”
云珩道出了余家父子的名字,云瓊絞盡腦回憶好一會兒,也沒想起這是什麼人,怒不可遏道:“哪里來的鱉孫,也敢把臟水往本皇子上潑!”
余延宗不堪痛楚招供了,說背后指使他的人是云瓊,在他邊安不到人手,于是想通過控制虞秋對他下毒。
云珩覺得這不是云瓊的手筆,他異食癖嚴重,是除云瑯之外最想離京的一個。
余延宗半死不活,沒必要說謊,或許是被人蒙蔽了。他難大事,除了欺負一下手無寸鐵的姑娘,并沒什麼本事。
當年余懷岸暗中使的手段也全部招了,只等一個機會讓蕭太尉知曉,便能解除兩家隔閡。唯有對虞秋下毒的事,他至今不肯承認。
暮四合時,云珩出了宮門。
這一夜格外的靜謐,夜風燥熱抑,看著似乎是要落雨。
回到府中,平江已等候多時。
云珩角一揚,道:“又怎麼了”
平江這幾日給兩人傳話了,繃著臉道:“小姐問太子討回那支壞了的珠釵。”
云珩這幾日被虞秋以各種借口找了好幾次,要麼是問珠釵修好了沒,要麼說那幾朵蓮花養的很好,問云珩要不要。
云珩好幾次以為虞秋是想他了,睡前看見了虞秋親手繡的荷包,回憶了前幾次被拒絕的遭遇,忍不住冷笑,哪里是想他了,明明是催著他快點對蕭太尉下手。
不過什麼原因不重要,這種被惦記的覺他很喜歡。他道:“跟說我在忙,過幾日賠一個更好的。”
打發走平江,回屋時云珩看見了用水養著的蓮花,是前兩日虞秋讓人送來的,他命人特意心養護,現在還開得很好。
云珩托著花萼將花瓣與鵝黃花蕊端詳了一遍,眼前浮現出那張靨,發現好久沒有夢了。
發覺夢,虞秋的第一想法是快些去與云珩求證,神仙姐姐所言已經全部都實現了。
拿起帷帽戴在頭上,向著亮走了幾步,忽然停住,悄悄躲在了假山后朝水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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