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晴還沒說完,就被李正青聲調嚴厲的打斷了。
“真正的兵和那些小孩子玩的玩還是不一樣的!云景然是皇子,他所需要的兵,自然是十分貴重。”
驀地,心口好像被突然揪了起來。
姜婉晴有些錯愕的看著李正青,低聲反問道,“所以你覺得,我做的那些東西,不過是小孩子的玩,不能登大雅之堂對嗎?正青,我從未想過,你居然是這麼看我的……”
滿腹的委屈順著眼淚一起流了下來,姜婉晴撞開他的肩膀,哭著回了后院。
站在原地的李正青看著傷心離去的背影,心中也有些愧悔。
方才的話,似乎是有些太重了些。
可他不想讓姜婉晴出現任何危險,他必須要護周全……
“你這又是何必呢,明明是關心,卻要讓傷心。”唐然從柜臺后緩緩走了出來,勸說道,“婉晴再聰明,也終歸在鄉野,并不知其中利害,也不過是,想靠自己的努力,讓全家過上好日子罷了。”
“要你多話。”李正青心中煩悶,冷著臉吐出四個字。
唐然也沒有跟他生氣,而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笑道,“我也不想多話啊,只是我聞著店中酸味十足,不知是誰家的醋壇子打翻了?”
“……”李正青被人穿心事,微微攥了攥拳頭。
一個字也沒說,轉離開了。
晚上姜婉晴還在跟李正青慪氣,連晚飯都沒出來吃。
三個孩子呆呆的看著李正青,“大哥,嫂嫂怎麼了?為何臉如此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小孩子好好吃飯,不要打聽大人的事。”李正青教育了他們一通,拿起筷子,可半天沒有吃一口菜,心中七上八下。
過了一會兒,他終于忍不住了,用瓷碗盛了幾個包子去敲門。
“婉晴,你中午就沒吃飯,晚飯好歹吃一口吧。”他輕聲細語的道。
可里面,半點回音都沒有。
他又敲門了兩聲,“婉晴,今日之事是我不對,我不該出言不遜,但我心中沒有半分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擔心你而已。”
依舊,沒有回音。
李正青嘆了口氣,把飯菜放在門口的桌子上,轉離開了。
門里,一雙明的大眼睛正悄悄的往外看著……
就在他轉離開以后,姜婉晴生氣的嘀咕了一句,“還真是個直男,就不能多哄一句嗎?連三句都不到就走了……”
咕嚕嚕——
好巧不巧,肚子在這個時候了起來。
姜婉晴著干癟的小腹,轉頭向了外面盤子里盛著的幾個包子。
冒著熱氣,聞起來香噴噴的。
勾的肚子里的饞蟲的更猖獗了。
吃一個,應該不會被人發現吧?
正在吵架的要關頭,可不想讓李正青覺得自己沒有骨氣……
輕輕推開門,手向了那幾個包子,就在馬上要到的時候。
一道人影閃了出來,頭頂乍然響起一道聲音,“看來,還是這包子管用。”
“……”姜婉晴的手停頓在半空,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尷尬的抬起了頭。
原來這是李正青的引蛇出之計。
他什麼時候學得這樣狡黠了?
直腰板,隔著門道,“誰說我要吃包子了,我是覺得……覺得這包子的味道影響院子里的花香了,我正在賞花呢!”
“賞花?”李正青輕笑,“娘子果真與眾不同,能憑嗅覺賞花,不過看來還是得先填飽肚子才行,不然這咕嚕咕嚕的聲音,只怕會嚇跑院子里的蟲鳥……”
這個李正青,涵起人來還真是……毒舌的很!
姜婉晴撅著皺了皺眉,“我想怎麼賞花就怎麼賞,要你管!”
說著,就要把門關上。
李正青迅速的出手,放在了門之間,由于姜婉晴摔門的力道有些大,只聽咔嚓一聲。
他的臉頓時有些發白。
“正青!你沒事吧?”姜婉晴趕打開了門,握著他的手仔細看了看,心疼不已,“你為何要將手放于門之間,你可知道這樣有多危險?”
“當然知道,但我不想,讓你再將我拒之門外。”李正青深的看著,用另外一只手將擁懷中。
“婉晴,今日的事是我不對,我和你道歉。”
姜婉晴有些委屈的趴在他懷中,坦白了自己的心事,“其實我也只是想,讓咱們家的日子過得好一點,能多積攢一些銀兩。”
“為何要多積攢銀兩?”李正青有些不解。
“我雖然是婦人,但也明白,如今我們世之中,雖然能得幾年太平景,也難保日后不會遇上戰禍,我若是能為家中多積攢一些銀兩,日后我們的日子也不至于太難過……”姜婉晴娓娓的道。
李正青心中到一陣莫大的,他沒想到姜婉晴會有如此的覺悟,竟會想到未雨綢繆。
本以為的聰明才智,皆在手工制造上,不曾想還有這樣的高見。
他欣,又敬佩,同時又為自己白日里的無端怒火到慚愧。
“婉晴,你放心,有我在,一定會護我們一家周全的。”李正青目溫且堅定的看著。
姜婉晴突然踮起腳尖,趴在他耳邊,低聲笑道,“我與那惠王并無半分,夫君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正青登時臉紅,趕用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
“這個我原本就知道,我也從未懷疑過……”
“是嗎?難道夫君今日不是因為吃醋,才口不擇言的?”姜婉晴小鹿一般明亮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真是沒想到,堂堂的軍中團尉,居然也會為了小兒之事吃醋。”
在面前,李正青那些軍中威風早已然無存,只能無奈的笑道,“好,好,夫君給你賠不是還不行?這包子已經涼了,娘子還是隨我一同去吃飯吧。”
說罷,牽起的手,一同去吃飯了。
云景然給的圖樣上,已經是十分新式的兵了,姜婉晴只需依樣做來即可。
經過這段時間的經營,店鋪的生意越來越好。
因此姜婉晴專門找了一家加工廠,進行大規模生產,如今正由林澤照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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