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一怔,很快想起了什麼,“媽回國參加霆深的婚禮對嗎?”
柳媽并沒有回答,“大,請吧。”
顧眠直接被帶到了酒店。
總統套房里,一個面容姣好的中年人躺在定制的搖椅上,上蓋著一條薄毯。
顧眠走上前,禮貌地打招呼,“媽,您回來了。”
柳清俞冷冷地看著,“柳媽,掌。”
“是。”柳媽走到顧眠面前,抬手就給了一耳。
“啪!”
顧眠被打得偏過頭去。
捂著自己的左臉,轉正視線重新向柳清俞,“您是為了我和霆深離婚的事打我嗎?”
“看樣子你也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柳清俞冷笑道,“顧眠,我對你的要求不高,只要你能照顧好霆深,盡好當妻子的本分,厲太太的位置我允許你坐著。”
“可是你做了什麼?不僅害霆深傷,還主拋棄了他,你有什麼資格拋棄他,啊?”
顧眠平靜地開口,“媽,氣對您的沒有好,您消消氣,我帶了藥箱來,給您把把脈。”
顧眠走上前,一靠近,就聞到一異味。
顧眠立刻道,“柳媽,你去打點水來。”
“是。”
顧眠掀開柳清俞上的薄毯,掀開上的子,利落地幫換下尿片。
厲家夫人癱瘓已經有二十年了,脖子以下不能,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跟活死人沒什麼兩樣。
當年顧眠就是在厲家給柳清俞當護工,后來才被厲老夫人看中,嫁給厲霆深沖喜的。
柳媽打來水,“大,我來吧。”
“不用,我本來就是護工,照顧媽是應該的。”
柳清俞看著,眼神溫和了幾分,“這麼多年,還是你照顧得最舒服。”
“您需要的話,我會一直照顧您。”顧眠笑笑,“我現在已經拜路朗先生為師了,我和他一直在研究您的況。”
柳清俞笑笑,“顧眠,你要是真的這麼孝順,就讓我死,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媽,好死不如賴活著,現在的醫學日新月異,我們不能放棄希。”
“你們為什麼非要我茍延殘地活著!”柳清俞突然暴怒,“我活得很辛苦,你知不知道!”
顧眠幫穿上尿片,重新給蓋上毯子,“媽,死很容易,但只能是親者痛仇者快,您死了,就是在給別的人讓位。”
柳清俞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顧眠給把脈。
這一年來一直在國外接治療,除了有嚴重的抑郁,其他倒是沒什麼問題。
顧眠去泡了杯花茶,端到柳清俞邊,“這是您最喜歡的,嘗嘗吧。”
柳清俞緩緩睜開眼睛,眼底怒意浮,厲聲呵斥道,“給我滾出去!”
顧眠并不意外。
柳清俞的心晴不定,很難捉,已經習以為常了。
“那您好好休息。”
顧眠拿起藥箱,轉離開。
一打開門,迎面遇見尹落雪。
“顧眠?”尹落雪一看見顧眠就氣不打一來,“你怎麼在這里......你該不會是來找我媽媽,想在我的婚禮上搗吧?”
顧眠沒理會,直接離開。
“你......”尹落雪氣得口起伏,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敲門進了房間。
“你怎麼來了?”柳清俞看見尹落雪,沒什麼好臉。
尹落雪笑得得又甜,“媽媽,我當然是來看您的呀。”
“你我什麼?”
“媽媽呀,我明天就要嫁給霆深哥了,當然要改口了。”
柳清俞笑笑,“所以我是不是還得給你改口費?”
“媽媽,不用的,我們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的。”
“誰跟你是一家人。”柳清俞的臉冷了下來,“尹落雪,你好本事,以前倒是小看你了。”
“媽媽,您怎麼能這麼說我呢?”尹落雪泫然泣,“我是您的兒媳婦,您再不喜歡我,也應該看在霆深哥的面子上接納我,畢竟您當初連顧眠那種人都可以接納。”
“誰跟你說我接納顧眠了?”柳清俞冷然道,“顧眠自然是配不上霆深的,但心思干凈,就算暫時坐在厲太太的位置上,我也不擔心會算計什麼,而你不一樣。”
“我算計什麼了?”尹落雪滿臉委屈,難過地控訴道,“我從小就霆深哥,我什麼時候算計過他了嗎?”
“不管你說什麼,這樁婚事我都不會同意。”柳清俞開口道,“我給你機會,自己取消婚禮,算是給你留點面,不影響你以后嫁人。”
“媽媽,我一直以來都很尊敬您,從來沒有惹過您,您為什麼要這麼我?”尹落雪低頭向自己的,“顧眠親手把我推下樓梯,導致我變這樣,您難道就不能同嗎?”
“二十年前,您也是被想要霸占厲叔叔的人推下樓梯才會變現在這個樣子的,我們是一樣的可憐人,您怎麼就不知道心疼我呢?”
柳清俞的臉黑如鍋底,“柳媽,給我好好教訓!”
柳媽立刻上前,往尹落雪臉上狠狠甩了兩個掌。
“啊!”尹落雪痛得出聲,“你敢打我!我可是厲家的大!”
柳清俞冷哼一聲,“這就是顧眠跟你不一樣的地方,一樣是挨掌,就乖乖著,連我婆婆的面子都不會搬出來用。”
“我跟顧眠那個賤人可不一樣,的逆來順都是裝出來的,故意在您面前演乖巧呢。”尹落雪捂著自己的臉,委屈道,“媽媽,我今天來,是特意看您的,但您居然讓柳媽打我,我明天要結婚,要是臉被打腫了,一定會被賓客笑話的,到時候丟了厲家的面子,厲叔叔一定會生氣的......”
“你在威脅我?”
“我不敢。”尹落雪泣道,“既然您不想看見我,我走就是了,媽媽,您好好休息,千萬別為我氣壞了,畢竟明天您還要喝我敬的兒媳婦茶呢。”
柳清俞雙眸微瞇,“你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我你主取消婚禮。”
“我是絕對不可能取消婚禮的,我一定要嫁給霆深哥。”尹落雪朝揮揮手,“我們明天見,媽媽。”
最后那聲“媽媽”,尹落雪挑釁般,咬得格外的重。
柳清俞看著離開的影,氣得臉鐵青。
“夫人,我怎麼覺尹落雪跟以前不太一樣了。”柳媽疑道,“以前可不敢這麼跟您說話,只會一味獻討好。”
“尹氏集團已經被裴家吞了,連最后的一點底氣都沒有了。敢這麼跟我說話,那就是有別的靠山。”柳清俞眉心微蹙,“在厲家,老太太不喜歡,霆深向來孝順我,星澤說話沒分量護不了,所以能讓尹落雪這麼有底氣的......只能是宏宣!這個小狐子!”
“您的意思是,尹落雪跟先生勾搭上了?”柳媽不敢置信,“不能夠吧?尹落雪的值并沒有比先生在外面的人高。”
“只要有手段,值并不是最重要的,當年何茹死了老公之后,就迫不及待勾引宏宣了?可見骨子里是有傳的基因的。再說男人也都是犯賤的,真起來什麼都吃得下。”柳清俞雙眸冰冷,“你去查查,要真有這回事,我跟沒完!”
“是。”
......
轉眼到了尹落雪最期待的日子。
盼了二十多年,終于可以圓夢,在今天嫁給厲霆深。
婚禮在帝都唯一的一家七星級酒店舉行,現場壕氣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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