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他們擁有的過去

「你怎麼了？」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和暮發現此刻周蘊之的狀態不大對勁。

一開始只是失神，慢慢的，他臉上流出強烈的緒。

額頭大顆大顆的汗珠滲出，面迅速變得蒼白沒有。

他的似乎在承在劇烈的痛苦，讓他不控制地佝起子，大口著氣。

眼看周蘊之失衡，直直朝地上摔去。

和暮再怎麼因明黛對周蘊之充滿敵意，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即將摔倒，而當作沒有看見。

於是，他果斷出手，想要攙扶周蘊之。

可雙目失神、瞳孔甚至沒有焦距的周蘊之，卻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氣息，果斷避開他幫忙的手，任由自己消瘦的砸在地面，發出沉悶一聲。

和暮驟然沉下臉。

「周蘊之！你在做什麼？」

和暮從那避開手的舉里，讀出了周蘊之對他的抗拒，乃至……恨！

恨？

倒是可笑。

他先沒有厭惡周蘊之，周蘊之反而先恨上他了。

和暮不是無底線的好人，分辨出周蘊之態度后，他很快站直了子，離周蘊之好幾步遠，平靜地看他痛苦掙扎。

這樣子看起來像是在發病。

癲癇？不大像。

而且據他所知，周蘊之沒有癲癇病史。

眼看周蘊之呼吸急促、肢出現僵化反應，和暮怕他真的出大事，猶豫要不要再次上前時，周蘊之停止了掙扎。

和暮高高揚眉。

不過耳畔聽到了周蘊之逐漸歸於規律的呼吸節奏聲。

這是已經恢復過來了？

和暮放鬆繃的，耐心等待周蘊之完全清醒。

而在這期間，屋外傳來轟隆隆的雷聲。

屋裡到都拉著遮窗簾，擋住外面的景象。

等和暮走到最近的窗子，將窗簾拉開一條隙，才隔著玻璃看見屋外轉瞬即至的大暴雨。

海邊天氣真是瞬息萬變，剛剛還是大晴天，現在就已經堆滿不知道從哪兒飄來的積雨雲。

天河篩子，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呼嘯落下，直把那在路上行走、沒來得及反應的行人們，砸了個頭暈眼花。

大家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天氣，並不驚慌地往家裡跑。

和暮隔著玻璃窗，竟能從他們的行為里，品出點悠然來。

就在和暮欣賞著暴雨景象之際。

和暮後，周蘊之臉已經開始恢復，不再僵。

這讓他有餘力撐著手臂爬起，練地去臉上的汗水，整理自己。

和暮頭也不回：

「看起來，你應對這樣的場面已經輕車路。」

周蘊之的手頓時僵住。

他看到和暮，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明黛，然後沉溺進前世的記憶夢境里。

死前的痛苦似乎殘留在這上，那痛苦不止是病魔帶來的，還有一生愧疚回憶的折磨。

周蘊之有種預，這個「重生後癥」，他怕是這輩子都擺不了，或許此後的人生，也照樣會有這個病，時時刻刻折磨他、提醒他，告訴他不要忘記自己的罪行。

周蘊之當然不會忘。

他不過是接不了自己的狼狽被和暮看去！

偏偏是和暮！

他再怎麼明了清晰，知道明黛絕不可能回到他邊……

這些都無法阻止他對和暮的嫉妒！如同萬蛇噬心！

他不自覺地跟和暮暗中較勁，卻剛來就先輸一籌。

當然，周蘊之面上仍然裝得鎮定，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一點小意外。」

他淡定道，不準備過多解釋。

和暮卻不想輕易揭過，轉，似笑非笑，繼續問：

「這就是你會停職離開學校、離開燕京的原因？」

周蘊之瞬間攥手掌！

好一陣，他終於平息了震怒的呼吸。

然後慢慢地，一字一字吐：

「你不懂。」

說話時，周蘊之故意盯著和暮，好像要往他心裡紮釘子！

和暮輕笑，有種山河盡在掌握的大氣、從容。

「不懂什麼？不懂你跟黛黛可能有點過去？」

周蘊之一，不可置信地看著和暮。

他早知道和暮很聰明。

兩人沒有明黛這段恩怨之前，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在留學期間經常會探討一些問題。

和暮要比他大兩歲，在英雲集的藤校里，似乎周蘊之這樣提早上大學、提早完學業的，才能被稱之為天才。

但跟和暮關係很好的周蘊之知道，和暮是智商不亞於他的天才，若是專供科研領域，再過十多二十年，諾貝爾提名必然不在話下。

只是和暮志不在此，他更樂意親手創造他的世界。

大道殊途同歸。

以前周蘊之很欽佩和暮的這種目標明確的格。

但現在，他卻覺得厭倦。

因為和暮太敏銳太聰明，竟然猜到了他絕不可能對外人說出的。

哪怕不是全部，這依然讓人震驚。

周蘊之安靜了許久許久。

突然開口：「我不喜歡你說『有點過去』這種語氣，太輕慢了。」

和暮對這回答不以為意：「你的意思是，那是段氣迴腸、撕心裂肺的過去？真的嗎？我倒覺得，這是你的一廂願。」

至在明黛上，他看出了對這些過去的釋然和放下。

是的。

和暮早就猜出來明黛或許有段奇怪的過去，而這些過去還跟沈清和、寧煦、寧疏、周蘊之等人有關。

或許明黛在面對他們時，已經足夠平靜、淡然。

但那不是陌生。

而是歷經千帆終不是的坦然。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真的發生了很多故事。

奇怪的是，按照明黛的年齡和生活軌跡，至前十八年的人生，都在養父母的約束下，活得封閉而斂，鮮接外面的世界。

沈清和等人，寧煦還能找出一點同校的淵源，其他人卻是完全沒有頭緒，包括周蘊之都沒有跟見過幾次面。

那麼問題來了——

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他們是什麼時候接過的？

他們之間又發生了哪些故事？

……

和暮心裡疑很多，也有些控制不住的嫉妒、醋意。

但他從未對明黛詢問出口，因為他知道這會讓為難。

而他更知道，明黛早已經斷開那段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