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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風流》第96章 政績

可是今兒初到寧波,就查出了主簿這麽多罪狀,而且一條條一樁樁都是一清二楚,人證證都是現,這不是老天爺把一份政績送到自己手裏嗎?

然後他看到葉春秋一臉得了清白之喜出外的樣子,再看李縣令臉上掩飾不住的佩服之,就連那些差役,一開始也是稀裏糊塗,還以為這位巡按大人腦子有病呢,不曾想居然還查出這麽個舞弊大案,他們雖然不知道巡按大人是怎樣看出趙高是誣告,可越是想不明白,心裏就越是佩服,於是麵對鄧巡按,一個個奉若神明的樣子。

呼……

長長吐出一口氣,脾氣再暴躁的人,這時候,一肚子火氣也都銷聲匿跡了,而今所有人都等他表態呢,於是鄧健狠拍驚堂木:“鄞縣主簿周通是嗎?你該當何罪?”

周通已經麵如死灰,他一屁癱坐在地,哪還有什麽儀:“下知罪。”

知罪就好,這樣省卻了很多麻煩,鄧巡按快刀斬麻:“來人,立即將這個害民賊周通看押起來,趙高,你自稱還有賬簿是嗎,賬簿藏在哪裏,來人,押他去取。”他鋒利的眸子掃視了大堂一周,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的看著他,等候著這位巡按發落。

鄧巡按的目又落在了葉春秋的上,與葉春秋清澈的目,若不是親自經曆了這件事,鄧巡按多半是要被這雙純潔清澈目的主人所迷,小小年紀,居然如此妖孽,對了,他是寧波府的小三元,縣試、府試、院試三案首,深吸一口氣,眼下這件事隻能心照不宣,雖然被葉春秋設局,可是無論怎麽說,這件事對自己非但沒有什麽損害,反而得到了一些好。鄧健的臉便緩和一些:“你就是何學士的高足葉春秋?本在杭州對你也有耳聞,來,到廨舍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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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縣令覺得自己坑的,巡按才到寧波,就查出了縣中一個員的案子,自己畢竟是周主簿的上,這周主簿肯定是完了,牽涉到了這麽多惡形惡狀,怎麽死都不知道呢,卻不知會不會牽涉到自己上,所以他對鄧巡按更加恭敬:“是啊,是啊,春秋,你不要拘禮,隨本縣一道陪鄧巡按喝幾口茶水。”

葉春秋乖乖的道:“鄧大人與縣尊有命,春秋豈敢不尊。”此時的葉春秋心頗為愉快,借著這個案子,能尋求鄧巡按的諒解,同時與李縣令打個道也好。

三人魚貫到了後衙廨舍,李縣令忙人去泡茶,對鄧健殷勤奉承,鄧健暗中打量葉春秋,趁著李縣令離坐出去代差役們拘押人犯的功夫,鄧巡按道:“做人油固然好,可是油得太過了,未必就是什麽好事,你宗師何學士是何等清直之人,你既是他門生,理當效仿。”

葉春秋本在吃茶,這口的茶水差點兒噴了出來,大宗師居然也了忠直之人了,明明我這點頭在他麵前隻是弱好不好?

心裏腹誹著,葉春秋在麵上卻不敢對鄧巡按的忠告等閑視之,便悉心教的樣子:“大人教誨的是,學生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那周主簿好歹是,又指使趙高設局,學生怕遭他們構陷,這才出此下策。”

鄧健卻是一句話把葉春秋堵了個半死:“你這是什麽話,莫非你不出此策,本就不能明察秋毫,還能冤枉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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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春秋索訕訕說了句:“是,是,大人教誨的是。”就不再言語了,這種人沒法兒通啊,噢,好話你都說了,你要真能明察秋毫倒也罷了,要是失察,我被人栽贓陷害,還翻得了嗎?

鄧健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了,便呷了口茶,想要安葉春秋幾句,話還未開口,便有差役急匆匆的抱著一遝賬冊來:“大人,趙高的賬簿已經繳來了。”

鄧健神一震,便起道:“尋個清靜所在,召鄞縣書房書吏人等同本一道核實。”這才想起葉春秋:“哦,春秋在此坐著,本有公務要料理,記著本的話。”果然還是急脾氣,心急火燎的帶著人去了。

這廨舍裏反而是葉春秋孤零零的,葉春秋喝了剩下半盞茶正待要走,便聽兩聲咳嗽,他抬眸一看,見李縣令老神在在的進來。

禮多人不怪,好歹也是一方父母,葉春秋忙道:“學生……”

李縣令比鄧巡按要圓潤的多,不等葉春秋作揖,他便和藹可親的手:“春秋啊,不必多禮,到了這裏就同在自己家一樣,嘖嘖,年俊秀,本縣最喜歡和年俊秀打道的,來來來,嚐一嚐這茶,不要拘泥。”

他撚著長須,走到近前坐下,打量了葉春秋片刻,葉春秋近來名頭不小,他作為一縣之尊怎會不知,不過他趁著鄧巡按去查賬的功夫跑來,似乎不隻是寒暄這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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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春秋一臉慚愧的樣子,心裏說,這李縣令似乎心裏藏著事,且看他怎麽說。

李縣令人換了一副新茶,這才好整以暇道:“同濟堂可是令舅的產業?說起來,那周主簿實是吃了豬油蒙了心,其實他與人搭夥開醫館倒是沒什麽,卻還想奪人家產,一計不,還做出這樣的事,如今有鄧巡按做主,此案一旦送去了大理寺,周主簿是逃不過罪責了,便是他的產業,怕也要充公。方才縣中有人和本縣說了,那博仁堂乃是周主簿的產業,一旦充公,府要了也是無用,到時候還是不免要兜售出去,葉生對此有興趣嗎?”

李縣令和的將這番話說出來,然後漫不經心的就去喝茶。

這話聽著怎麽像是走後門一樣,好似要給葉春秋好似的。可是葉春秋心裏卻如明鏡一般,一旦周主簿的博仁堂被抄沒,衙門一般都是轉售出去,得來的銀子用做修河、興學之類的用途,畢竟衙門自己不能坐地收租,想必方才李縣令出去的時候,也有所了解了實際況,那博仁堂的兩門麵雖然坐擁最繁華的地段,價值很高,偏偏對門開了個棺材鋪子,那博仁堂開在那兒經營慘淡,隻要棺材鋪子在一天,其他人怎麽敢將鋪子買下來?眼下唯一有意願且能將鋪子發揮最大價值的隻有同濟堂,也就是說,李縣令要賣鋪子,除了找葉春秋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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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2/2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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