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達才剛直起腰來,在他側,安馳突然走上前來靠近他說:
“沒讓你走,到那邊卡座等著,醫生待會就到。”
范明達聽后,幾乎沒有毫猶豫的頻頻點頭,語氣里也滿是服從:
“好的,好的,安助理,有勞。”
待范明達帶著黎曼香離開這邊的卡座之后,安馳也特意帶著幾個保鏢遠離了一點。
如此一來,這里便只剩下薄景言、蘇西、顧珊珊和李欣悅了......
蘇西打量著依舊站在一邊的李欣悅,但余,偶爾掃過薄景言。
被當眾甩臉,他似乎并不生氣,又自顧自的坐到了另一端的沙發上。
顧珊珊則一直裝局外人,一會兒拿臺面上的水果吃,一會兒拿糕點吃。
這時,薄景言開口了,聲音是清冷的,是對著李欣悅的:
“說說當年,可可都讓你做了些什麼?”
那會兒,李欣悅還無法確定往哪頭站,現在,看明白了。
薄景言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容忍蘇西這樣對他,毫無疑問,蘇西在他心里是沉甸甸的。
至,以前,可可在薄景言面前萬萬不敢這樣,說好聽點,可可那撒賣萌,說不好聽點,那奴骨。
李欣悅捋了捋自己糟糟的頭發,深呼吸一口氣,眼神中流出一懊惱,而后說道:
“那年,在夢影,蘇西作為小小的實習生,拒絕了我,我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就跟可可提及此事,給出點子,讓我迫助理去嚇唬蘇西,想把蘇西從夢影弄走。這是其一。”
李欣悅頓了頓,眼神又變得有些沉,繼續說:
“其二,后來我誤會蘇西搶我的資源、撬走我的助理,這事跟可可吐槽了幾句之后,就出謀劃策,把蘇西弄進了局子。連同泳游池設備落水也是提前設計好的......”
李欣悅又把設備落水的來龍去脈說了一整遍。
蘇西聽到這里,攥著的手掌心更加用力了。
之前就懷疑過,但是也沒有較真的懷疑,如今......
竟然連那種看似巧合的場景也是設計出來的!
盡管蘇西心里憤恨不已,雙手也不自覺地握拳頭,但也沒有打斷李欣悅的話。
數秒后,又聽李欣悅繼續說:
“我承認,起初是我對蘇西懷恨在心,但我最多也只會罵幾句難聽話出出氣,絕對不會心思縝的去設計一些圈套陷害他人。”
李欣悅此時皺著眉頭,臉上滿是懊悔的神,頓了頓繼續敘說:
“至于我當時為什麼把罪責全都懶到自己上......”
李欣悅眼眶微微泛紅,整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把可可怎麼威脅、陷害的事給說了一遍。
蘇西聽罷所有的辯解,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讓李欣悅進宴會廳的目的是有,但還以為要放個長線,以后才能挖出這一切真相。
但沒想到,真相來的這麼快,竟然還是薄景言“主持”。
思緒到此,蘇西突然覺得這一切,就像是薄景言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當初,那晚在薄公館,警帶走李欣悅之后,可可跪坐在地上求薄景言什麼?
求他什麼,他心里比誰都清楚。
現在擺出這個場面......蘇西早就看出那個范明達對薄景言言聽計從。
薄景言如果不松口,那范明達一定會找李欣悅的麻煩。
看得出這一層面,李欣悅也不是腦子笨的人。
所以,薄景言這種無聲的要挾,讓落魄至此的李欣悅不得不說出以往的真相。
但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這一點,蘇西不太能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話又說回來,李欣悅的口中,所謂的真相,又能有多真?!
現在沒有可可的對峙,被坑進局子的李欣悅當然會可勁的往可可上潑臟水,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凈。
所以,李欣悅的話,蘇西只聽三分......
蘇西沒有任何回應,而薄景言似乎也在思考著什麼。
這讓李欣悅的心里更加忐忑了。
約約覺到,自己能不能,還得看蘇西什麼態度。
正當想再次開口時,薄景言說話了:
“西西,你怎麼看?”
蘇西聽著這稱呼和這溫和的語氣,就像是看到一個人笑里藏刀的表。
蘇西眸淡然的掃了他一眼,冷冷地說:
“這事在幾年前就已經有了答案,但是,被有心人藏了。現在又翻出來有何作用?”
蘇西這句就是說給薄景言聽的,他不知道可可所作所為,蘇西是不會相信的。
而薄景言,眸沉了沉,直接開口道:
“李欣悅。把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一五一十的告訴警方,你愿意嗎?”
李欣悅遲疑片刻,隨后深吸一口氣,臉上帶著一張的緒,緩緩地回答道:
“薄總,我說了您別上火。當初,可可在外傳言和您的關系不一般,所以,我們沒人敢得罪,也就不敢在您面前多言語。”
李欣悅不放心的瞄了一眼神平靜如水的薄景言,心里又是一陣忐忑,咬了咬,繼續補充:
“再者,要挾我,我更不敢說。后來,所答應我的事,沒有一樣辦到的,人也直接消失不見,分明就是完完全全的在利用我。總得來說,我愿意配合你們......”
李欣悅誠懇的說完這些話,目停留在蘇西上。
蘇西神平靜的回視一眼,而后,緩緩地起:
“珊珊,我們走吧。”
蘇西這一作讓薄景言和李欣悅都看不懂,但顧珊珊懂。
顧珊珊利索的起:“走。”
兩人還未下臺階,眼前的路,便被快步走來的薄景言擋住。
“西西......”
薄景言的表沒了剛才的輕松自在,而是多了一層復雜的神,他語氣非常溫和的說道:
“當年,我本就有所懷疑,但并無證據,我也有勸可可自首,這些我都跟你說過......等我再讓安馳去打聽時,已經逃去了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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