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笙心不錯，能氣到謝聿辭就開心。

哼著小曲兒出了住院大樓。

住院大樓這邊不通車，去最近停車的地方要穿過一片小花園，今天天氣好，很多病人和家屬在花園曬太散步。

“我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只會拖累你，其實沒必要把我轉到這麼好的醫院來，在哪不是住，我沒那麼金貴。”

“媽，是聿辭的意思，錢的事你不用擔心。”

聽到那個名字，程笙倏地頓住腳步。

轉頭看去。

“他的錢也是錢，我們總這麼麻煩他也不好。我這病反反復復的，他又是安排保鏢又是安排護工，我們家唉……”

“媽，你別想了，這是聿辭的一片心意，你就不要……程笙？”

沈夢婕余掃到旁邊的人，沒想到會在這到。

程笙不想打招呼，盡管有長輩在。禮貌了這麼多年，這會兒想不禮貌一下。

剛想走，沈夢婕說：“程笙，你又來醫院，是哪不舒服嗎？今天……也沒人陪你？”

語氣關心，容諷刺。

程笙腳尖一轉，往們那邊走去。

沈母問：“這位是？”

沈夢婕猶豫了下：“是……”

程笙一向尊敬長輩，尤其是生著病的長輩。

但，沈夢婕剛才那句話真的讓人不爽。

程笙微笑著回：“我是謝聿辭的妻子，程笙。”

沈夢婕大概沒想到如此坦白，面微變。

沈母愣了下：“哦，你好。”

程笙笑得乖巧：“阿姨好。”

沈母不聲地打量程笙。

聽兒說過，多知道些謝聿辭和程笙的事，說是不和，已經在談離婚了。

兒多次表和聿辭關系好，了解自己兒，自然知道兒心屬聿辭。

聿辭畢竟沒正式離婚，和兒說過，可以喜歡，但不能違背道德。

沈夢婕答應了。

打量完，沈母問：“來醫院看病還是探？”

程笙：“探。”

頓了頓，看向沈夢婕：“謝聿辭爺爺在這住院，你知道嗎？”

沈夢婕一愣，很快反應過來：“……知道啊，正準備去看。”

沈母有些意外：“聿辭爺爺在這住院？老人家怎麼了？夢婕，你怎麼沒跟我說？”

沈夢婕表僵：“我怕你擔心……這也是聿辭的意思，他說不要告訴你。”

程笙笑了聲，意味不明。

沈夢婕怕再說下去要兜不住，忙朝不遠的護工招手。

“媽，曬這麼久夠了，待會兒太沒了風冷，你先回病房 ，我和程笙單獨聊兩句。”

護工過來推著沈母離開。

人一走，沈夢婕的臉瞬間變了，怨恨盯著程笙：“程笙，你會不會太過分了！”

這過分？程笙無法理解的思維，這樣的人，只準刀子往別人上砍，自己不得一點皮外傷。

“沈夢婕，我闡述一個事實，請問哪個字過分了？”

“你故意的，故意讓我接不上話，故意想看我笑話。”

程笙：“我怎麼知道謝聿辭連他爺爺住院的事都沒告訴你，你們不是關系很好嗎？”

沈夢婕噎住：“……”

“看吧，問題不在我，在你們。”

沈夢婕垂在側的手慢慢拳：“你和謝聿辭馬上要離婚了，你退位不過是時間問題。我媽媽不好，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終大事，你過來一頓風言風語，你知道我媽會怎麼想嗎？”

“你媽媽怎麼想難道不是全由你的行為決定嗎？”程笙說，“你別把帽子往我上扣，我頭沒那麼大，戴不了你扣的臟帽子。”

沈夢婕的臉沉到底：“聿辭的命是我們家救的，他對我們家都要讓著幾分，你作為他妻子，就是這麼對救命恩人的？”

說不過就拿救命恩人來說事，程笙倏然發笑：“你一會兒說我要退位，一會兒又說我是謝聿辭的妻子，你到底想表達什麼，分啊？”

“還有，說起救命之恩，你恐怕不知道，我爺爺也救過謝聿辭爺爺的命，沒謝聿辭爺爺，謝聿辭這會兒估計連個細胞都不是，這你要比嗎？”

沈夢婕：“你不要強詞奪理！”

“行，那我就說點在理的。”

程笙指下旁邊的大樓：“這里是醫院，醫生每天在這救死扶傷，按你的道理講，救人一命就欠一輩子，那醫生救了這麼多人，還上什麼班，當皇帝都綽綽有余。”

程笙說完轉走了，沒看沈夢婕氣得發青的臉。

王海在車上等了很久，見程笙終于出現在視野中，急忙推開車門下車：“太太……您怎麼不、不接電話？”

程笙翻出包里的手機：“抱歉，睡覺的時候調震忘記調回來了。”

“沒、沒事。”王海說，“您趕給大爺回、回個電話。”

程笙看到屏幕上的未接來電。

謝聿辭打了五個。

沒急著回過去，拉開車門上車，第六個電話打過來。

此時的謝聿辭，已經走到醫院保衛的監控室。

聽到電話終于接通，他克制不住語氣里的慍怒：“程笙，你那手機是擺設？帶個手機不接電話，以后干脆不要帶了。”

程笙很有先見之明地把手機拉遠，等他喊完才回答：“見個人耽誤了點時間，怎麼了？”

還問他怎麼了，謝聿辭氣得口疼。

“什麼人？能重要到電話都不接。”

程笙想了想，說：“你未來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