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彭館長意味深長地拖長調子，又笑瞇瞇道，“看不出來小謝你還會做飯啊，在這食材可不好找，做這頓飯不容易吧？”

謝聿辭對“小謝”這個稱呼適應良好，把碗往程笙面前又推了推：“喝吧，你喝的排骨湯。”

順便回彭館長的話：“這邊食材有限，找了一下午就這些，湊合吃吧。”

彭館長這兩天也被國外的飯磨得沒脾氣，有中餐吃哪會挑，嘗了一口青椒炒，味道竟比想象中還好。

忍不住豎大拇指：“程笙帶你來是做的最正確決定。”

程笙默默喝湯：“……”

這場面說什麼都不對，還是老實吃的飯吧。

國外食材沒有國的好，調料也不全面，沒有發揮出謝聿辭的應有廚藝，但于在國外的們來說，已經是人間味。

四菜一湯，連片辣椒都沒剩，盤子掃得干干凈凈。

彭館長滿足地：“吃飽了。你們兩個聊吧，我就不當電……”

“電話，突然想起我還沒給我老公打電話，我先回房間了。”

程笙：“……”

現在國是凌晨一點，彭館長的老公是夜貓子麼。

服務生撤走吃完的餐，上了一杯咖啡和一杯果。

醇香的咖啡和香甜的果香味道混在一起，兩種不同的味道撞，卻奇異和諧。

程笙吸了口果，抿了抿道：“你沒必要這樣，我也說不出什麼謝的話。”

“我也沒指某個小沒良心的會謝我。”謝聿辭慢條斯理喝了口咖啡，嘖聲，“這地方的咖啡真是狗喝了都搖頭。”

程笙：“你搖個頭看。”

謝聿辭隨的話下意識要，倏地反應過來，止了作，好氣又好笑：“拐彎罵我呢。”

程笙嘟囔：“你不也沒。”

那樣子，好像他沒變狗還失，謝聿辭起坐到旁邊，住臉頰的：“橫的你，現在都無法無天敢當面罵我是狗了。”

“疼！”程笙拍開他的手，“別手腳。”

一個“疼”字，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百轉千回地轉進人心里。

謝聿辭覺一麻意從脊椎骨往上躥，麻麻的。

“大晚上的撒什麼。”他突出的結干咽，眸深了深，“看到天黑了故意的是不是。”

“……”

神經，哪里撒了。

別人是給帶就能燦爛，謝聿辭是大天都能自己打個手電筒讓自己燦爛，完全自我腦補型，對待這樣的人，真的一點都不能給。

“丑話說前頭，雖然你幫了我的忙又給我們做飯，但我這個人沒良心你是知道的，我不會恩戴德地報答什麼的，也不可能因為這些改變想法，你應該懂我意思。”

謝聿辭定定凝視俏生冷漠的臉，一言不發。

程笙被他盯的心里發，味的晚餐還在胃里尚未消化，倏地往后閃，拉開兩人距離：“你不會要我吐出來吧。”

“行吧。”謝聿辭長舒口氣，似是回應上一句，“冷落你七百多天是我的錯，你連本帶息討回去是應該的。”

這話沒頭沒尾來得莫名其妙，程笙一下不知道回什麼。

“果還喝不喝，不喝回去了。”

程笙訥訥搖頭，謝聿辭把拉起來：“走吧。”

回房間的路上，兩人都沉默著沒說話，程笙是不知道說什麼，習慣了談到問題就回避，自然不會再繼續之前的話題。

謝聿辭則不知道在想什麼，長睫微垂，掩住眸底晦緒。

到了房間門口，甚至都沒一句分別的話，程笙刷開房門，眼尾掠了眼側后方的男人。

也就一眼，沒有猶豫的進房間了。

關上門，正要進去，房門突然被叩響，謝聿辭低磁的嗓音傳來：“雖然心不好，但這句晚安還是要說。”

“晚安，做個好夢。”

程笙原地定了兩秒，沒有給予任何回應，轉進去了。

-

有謝聿辭給的那份資料，程笙第二天準備充足。

紀林堂不似昨天那般虛喪，神了幾分，坐在床上甚至有點翹首以盼的覺，見程笙們進來，又趕忙收回視線，恢復板臉的模樣，沒主打招呼，只眼尾傲慢掠了們一眼。

他那點小表全被程笙捕捉到了，程笙心底好笑，都說老小老小，越老越像小孩，這話真沒錯，尤其是在國外思國重的紀林堂，更加需要關和重視。

紀林堂這次又拉著程笙下棋，沒在床上下了， 他愿意下床，坐到窗邊的桌子下。

程笙和昨天的套路一樣，認真地讓一點，讓老人家贏得很有就。

下完棋，紀林堂破天荒地留們在莊園吃午飯。

吃完午飯，程笙將帶來的碧螺春送給他。紀林堂神不明，只是讓放下茶葉，依舊不提文捐贈的事。

事似乎毫無進展，但管家告訴們，這兩天是紀林堂療病的近一年，展笑容最多的兩天。

“有笑容有什麼用？”彭館長有點著急，“先生一直避開文不談，天天要你陪下棋，我們總不能在這下幾個月棋吧。”

程笙倒沒那麼悲觀：“也可能下一個月棋就行了。”

“什麼？還要待一個月？”彭館長聽都覺得崩潰。

程笙安：“我是說‘可能’，但我有覺，紀先生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難打道，應該很快會松口。”

“希吧。”

回到酒店，一下午沒看見謝聿辭，連條信息都沒有。

“跟幽魂似的，一會兒在一會兒不在的。”程笙趴在床上無聊，下意識地咕噥了句。

謝聿辭倒不是故意不出現，他這幾天滯留了很多工作，只能將幾個重要會議集中在一天，從早上一直開到下午，開完會又理郵件。

忙完工作，他又馬不停蹄出去采購食材，然后趕回酒店做晚餐。

真是工作家務兩手抓，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新時代男代表。

做好晚餐，謝聿辭照例敲響程笙的門。

房間里面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下一秒，門打開，程笙仰著白的臉，不滿瞪他。

“還知道出現，一天沒個信，我還以為你被武裝份子抓去堵大炮了。”

這話落下，兩人之間的空氣微妙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