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溜子沒啥文化,但混社會多了,多能從一個人的外貌氣場判斷他的背景 。
有些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比如眼前這位。
謝聿辭第一時間沖到程笙邊,拉起的手上下打量:“沒吃虧吧?”
程笙搖頭:“沒有,我要在這種人上吃虧那多丟臉。”
對面的街溜子聞言齊齊一噎,什麼“這種人”,他們是哪種人?他們看起來很菜嗎?
謝聿辭的頭:“那就好,我就怕你吃虧。”
挨打的街溜子聽到這忍不住了,指著自己的淤青的鼻子:“哎你搞搞清楚,剛才挨打人的是我,吃虧的也是我啊!”
“哦,”謝聿辭眼風都沒掠過去一分,“有事跟律師談。”
站在一旁的律師出示律師職業證書:“警察同志你們好,程景繹先生的后續由我全權負責。”
街溜子一看自己挨了打就這麼輕飄飄被忽略,又不知從哪冒出個律師想打發了他們,心有不甘,大聲道:“不準走!沒說清楚怎麼解決都不能走,我他媽被打了,憑什麼連個道歉都沒……”
謝聿辭冷戾的視線過去,帶著極強迫:“還好意思提道歉,這事該誰道歉心里沒數?”
他在路上就聯系了片區領導,早已了解基本況。
街溜子瞬間噤聲。
“我要是你們,這時候就夾屁一個屁都別放,祈禱我們快走。”謝聿辭面無表地扎街溜子的心,“一對五還輸了,被打得鼻青臉腫像豬頭一樣,我說今兒外面的馬路怎麼這麼干凈,原來是你們的面全拿去掃地了。”
“……”
街溜子被懟得差點嘔亡。
律師示意他們可以出去了,提前打點過,程景繹辦理好取保候審,可以跟他們一起離開。
一上車,沒等謝聿辭說話,謝芮曦就著急拍自家哥哥的肩:“哥,趕去醫院,景繹的還沒做檢查!”
謝聿辭不冷不熱怕暼頭看一眼:“這點傷,開到醫院估計都愈合了,費那勁干什麼。”
程景繹趕:“我沒事,就是點皮外傷,不用去醫院。”
“不行,你是因為我才傷的!”謝芮曦心疼得眼睛泛紅,“不去醫院就不去醫院,哥,前面右拐有個藥店,你在那停一下,我去買藥。”
車在藥店外的馬路停下,謝芮曦作焦急地推車門下去,好像晚一分鐘程景繹那臉就會破相了一樣。
車,副駕駛的程笙轉頭看后面:“程景繹,給你兩分鐘,快速把事說清楚。”
程景繹別扭看向窗外,視線里正好裝謝芮曦匆忙進藥店的背影:“沒什麼,就……你們看到的那樣,我跟人打架。”
“打架總有理由,你又不是什麼神經病,跟混混打什麼架。”程笙觀察他不自然的神,猜道,“英雄救?”
“不、不是英雄救。”程景繹從小跟姐姐最好,但也最怕姐姐,“我從工地出來路過,看見他們幾個不懷好意地圍著一個姑娘,就上去幫忙了。”
“圍著個姑娘?最開始不知道是謝芮曦?”
程景繹不敢看姐姐:“……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沖上去庫庫一頓打?”程笙一針見,“工地門口有保安你不,同事就在工地你不,上有手機你不報警,就非得自己沖,厲害啊。”
程景繹被懟得啞然幾秒,蒼白解釋:“當時況急,人來不及了。”
“大白天的天化日還是在工地附近,你也在現場,況能有多急?”程笙反問。
程景繹說不過姐姐,帥氣掛彩的臉憋得微紅,這時候謝芮曦買完藥回來,袋子鼓鼓囊囊,里面各種消毒藥水和口服消炎藥。
“阿繹,我幫你藥。”謝芮曦打開藥水要上手。
程景繹偏開頭:“沒事,我自己可以。”
“你又看不到自己的臉,我能看到,我來涂。”
謝芮曦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強勢地湊上去。
湊程景繹就往后挪,再湊他再挪,最后,弱小無辜的程景繹被抵到窗邊,退無可退,一張俊臉紅得像小番茄。
謝芮曦上作強勢,手上作卻輕,生怕弄疼了他,一邊上藥還一邊輕輕吹氣。
謝聿辭跟程笙意味深長地對視一眼。
上完藥,謝聿辭啟車子,開出去幾公里,拐到沿江風帶的車道。
他停好車,松開安全帶:“程景繹,我要下去煙,要不要一起?”
謝芮曦不滿道:“哥,阿繹臉上還有傷,你他什麼煙。”
謝聿辭扯:“就一煙死不了,他要那麼惜命就不會一個人敢對五個。”
程景繹看眼謝聿辭,似懂了他的意思,推開車門下車:“好,正好煙緩解下。”
謝芮曦還想說什麼,程笙扭頭說:“你擔心什麼,是怕他煙還是怕你哥把他吃了?”
謝芮曦語噎。
程笙打開車門,從副駕駛坐到后座,開門見山:“曦曦,你實話跟我說,你跟景繹到哪一步了?”
謝芮曦著手指,垂眸道:“能到哪一步,阿繹本就不理我。”
程笙有些意外:“他不理你?”
“嗯。”謝芮曦聲音委屈,“他要理我的話,我也不至于跑到工地去看他。”
程笙:“……”
這麼說就順得通了,就是說謝芮曦自己跑到工地去看程景繹,工地附近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一個漂亮小姑娘在附近晃悠,那些無所事事的街溜子看見自然就起了壞心。
只是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被沖過來的程景繹打得吱哇,附近的人聽到靜報的警。
謝芮曦抬頭看窗外,謝聿辭和程景繹站在不遠的垃圾桶旁,冬天的下午天黑得格外早,天邊云覆蓋,周圍線不算明亮,偏謝聿辭還擋著程景繹的,從謝芮曦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程景繹小半邊子,連臉都看不見。
“我哥到底會不會站位!”親妹妹無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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