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反而淡定,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哼哼,學了這麽久的劍呢,誰敢上門,剁了他。
不過而今許多人都出名了。
葉春秋這步棋走得很對,太白集的銷量已經節節攀高,從起初預想的一萬冊,結果加印到了一萬五千冊,這是一個極大的數字,遠超任何人的想象。
這麽多人買了書,自然而然,雖然罵罵咧咧一番,可是書是花了錢的,既然花了錢,肯定需要珍惜,於是就不免要看看書中的其他文章,這書中總共有數十篇文章,都是詩社員費勁腦的佳作,是箱底的本事,有人覺得好,也有人覺得隻是平平,可是無論怎麽說,這些人臉了。
因為時代的局限,所以知識的傳播往往並不多,即便是某個名士,偶爾出一本書,能有幾千人閱覽就算不錯了,可是張晉和陳蓉這些小舉人,甚至是詩社的某些小生員,自己的文章刊載在了太白集上,居然也跟著火了一把,這是多麽臉的事啊。
也正因為如此,現在陳蓉到在接洽各府的生員,許多人踴躍想要加詩社。加了詩社,自己的文章才能有機會進太白集的遴選,自己的文字才有機會印鉛字,才能使自己嶄頭角,以至於陳蓉現在應接不暇。
王方那兒,已經把一千五百兩的利潤送去了太白社,而太白社那兒,也給葉春秋送來了兩百兩的潤筆費,畢竟這一次若沒有葉春秋,這太白集是絕不可能如此風靡的,而且事態鬧得這樣嚴重,這讓太白社的高層們一致擔心,這筆銀子很有可能會為葉春秋的安葬費。
葉春秋自然是毫不客氣的接了,而今他的財富已經多達近七百兩,這是一筆極大的現錢,便小心翼翼的用醃鹹菜的小陶罐裝了,放在自己的床底。
而師母複診的事,葉春秋是萬萬不敢怠慢的,葉春秋敢玩這麽一票大的,全靠大宗師的維護,至在之前,外間有許多風言風語,說他要寫豔詞,有人告去了大宗師那裏,都是被大宗師了下來。
現在太白集已發售,倒是沒人敢說葉春秋壞了什麽風氣了,即便是喊打喊殺的,也隻是說葉春秋心狡詐而已。他在學裏的形象反而高大起來,學們無論心裏喜歡不喜歡,都免不了誇獎幾句,有才但不輕浮,偶爾寫詩沒什麽大不了的,大家都喜歡寫詩,而詩詞之中,男之也沒什麽,曆朝曆代,多風流人寫的都是男之?你學學人家春秋,人家主業是科舉,天天讀聖賢書,連作詩作一半還想著不能荒廢學業。
雖然這行為很可疑,讓人覺得這是故意的,不過無論怎麽說,你沒有確切的證據,也無法說他這是討巧賣乖。
葉春秋出門的時候,應了葉景的再三要求,不得不在這春雨綿綿的天氣裏戴著鬥笠出門,笠簷故意著,隻看到一個下,上則是穿著厚重的蓑,葉春秋沒有去雇車馬和藤轎,而是選擇步行,在雨中走了幾裏路,方才抵達提學都督的府邸,容人稟告之後,便去見師母。
鄭夫人的病紓解了許多,對這位丈夫的得意門生,自是刮目相看,因而說是複診,卻覺更像是夫人外,隻說了一下病和用藥,接著便閑扯了葉春秋的一些家事。
等到鄭提學從明倫堂裏過來,便坐下道:“春秋啊,你的詩,老夫看了,寓意深刻,頗有見地。”
葉春秋連忙道:“門下孟浪,讓恩府取笑了。”
鄭提學把一撇,然後道:“可話雖如此,不過老夫卻以為,詩雖然做得好,老夫卻沒有太多的,可見你將這男之化為人的探討,固然直人心,卻也未必是人人都能同。”
葉春秋有點傻眼,話說大宗師,你能不裝好嗎?
人生若隻如初見,這說的是人之中有喜新厭舊的一麵,說的是再真摯的也會變質。你當著夫人的麵說自己不能同,不就是說自己不是那樣的人,你特麽的從一而終,絕沒有始終棄嗎?
這個裝的可以給滿分了。
葉春秋曉得這話不是說給自己聽,是給鄭夫人聽的,隻好配合大宗師道:“恩府教誨的是,門下隻是霧裏看花,不過是年作詩強作愁罷了,天下的人和事,豈可一概而論。”
鄭提學這下子滿足了,他顯得很高興地道:“就是這個道理,現在學裏也有人討論你,不過讚許的人多一些,都說你能不忘本心,將讀書當做正業,小小年紀很難得,老夫也深以為然也,正午你就不必急著回去了,在此留飯吧。”
代了一下,便去明倫堂辦公去了。
鄭夫人也略略聽說過了那詩的事,大致也曉得詩的意思,現在聽鄭提學說自己沒有,倒是被哄得雖還保持端莊,卻依舊不改,反是道:“春秋,你天天說男之,這男之,哪有你想的那樣壞,你年紀不小了,再不定一門親可不,其實前些日子,倒是有人有這個心思,求告到你恩師這兒來,你若是肯,這件事便可水到渠,哎,你又作這個怪樣子,倒像是要你命似的,人家是名門閨秀,會委屈了你嗎?那家的小姐,我是見過的,師母的眼力勁會有差嗎?”
葉春秋如坐針氈,憋了老半天,才堪堪說了一句:“功業未,不敢家。”又覺得自己的話可能惹來師母的不悅,便接著道:“學生心裏想學的是恩府,要像恩府一樣,要尋一個能廝守一輩子的子,這樣才免去了人生若隻如初見的煩惱。”
這話就中聽了,意思是說,鄭提學能夠比金堅,不是因為他人品好,而是因為尋的是師母這樣的子啊,若換做別人,隻怕日久就生厭了,雖然狠狠的踩了一下趙提學,卻是把鄭夫人捧得笑麵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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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2/2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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