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母替我在南守宅子,我偶爾也會去一趟,宜州就在南西側,咱們挨得近,等回頭我遣些人手幫你打點宜州。”
沈妝兒出真心實意的笑來,“以后怕是不了叨擾王爺,妝兒在此先謝過了。”
就在這時,隔壁雅間忽然發出噌的一聲響,仿佛有什麼木頭斷裂的聲音。
二人愣了愣,恰恰掌柜的領著仆人進來上菜,沈妝兒便指著滿桌菜肴與朱獻道,
“王爺請用膳。”
朱獻看了一眼隔壁的窗戶,回眸一笑,“郡主請。”
聽雨與朱獻的隨侍紛紛上前替二人布菜。
朱獻這個人極善言談,一頓飯的功夫,將沈妝兒的喜好個門兒清。他慣在畫舫酒樓流連,懂得如何討孩子歡心,酒足飯飽后,心中便有了算。
飯后,沈妝兒便告辭道,
“出來久了,怕家中長輩擔憂,還王爺恕罪。”盈盈一拜。
朱獻滿臉歉意,朝一揖,“原是要登門造訪,是我心急了些,約了你在這里相見。”
又想起隔壁那聲響不同尋常,朱獻沉道,“正好我還有事,不如郡主先走。”
沈妝兒不再推辭,道了謝,便帶著郝嬤嬤與聽雨離開。
午時剛過,日頭卻黯淡了,烏云沉沉在頭頂,不下來,有下雨的跡象。
此離沈妝兒那間皮子鋪近,剛剛過來時并未乘車。
剛邁出紅鶴樓門口,卻見一道明黃的影打石獅后閃了出來,
“沈妝兒,你真不要臉,這才和離幾日,便勾引十王爺!”
寧倩出現的突然,驚得沈妝兒后退了一步,郝嬤嬤連忙攙住,聽雨側往前攔在跟前。
寧倩穿著一明黃繡桂花的衫,用的是最時新的杭稠緞面,一穿著招搖過市,襯著氣勢越發跋扈囂張。
與朱獻的議親進行得十分不順利,又聽說前日霍府宴席上,朱獻出面維護了沈妝兒,便忍不住多想,這兩日著人私下跟蹤十王爺,前腳見他進了紅鶴樓,后腳便躲在隔壁的鋪子,等個半個時辰,卻見沈妝兒打里面出來了,怒火竄至心頭,腦門一熱便沖了出來。
沈妝兒看到寧倩,煩不勝煩,“寧姑娘,你也是大家族教導出來的姑娘,怎麼這般口無遮攔。”
寧倩自以為抓住了沈妝兒的把柄,不依不饒道,“那你如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與朱獻用膳?”
沈妝兒淡聲道,“我與誰用膳,無需告訴你,你也沒資格問。”
寧倩不怒反笑,“滿京城都知道我正在與十王爺議親,你卻私下引他用膳,不是勾引是什麼?”
沈妝兒神淡漠,一條一條反駁,“其一,京城與你議親的兒郎多的去了,原先是昌王府,后來又是十王府,總不能與你議過親的男子,旁人連面都不能見了吧。其二,我不曾聽說你與十王爺定親,既是還沒定下來,你以什麼份說這樣的話?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言行不檢點?其三,什麼勾引?見個面勾引嗎?那這麼多年,出寧府的男子不在數,敢問寧姑娘私下沒同誰說過話,見過面?”
“最后....”沈妝兒迎著天,瀲滟一笑,“忘了告訴你,我好歹也曾是十王爺的嫂嫂,見十王爺玉樹臨風,瀟灑不羈,想與他說門親事,你待如何?”
寧倩被最后一句話氣得七竅生煙,
聽雨眼神發亮地看著自家小姐,沈妝兒在嫁給朱謙之前,子極是跳活潑,后來了煜王妃,才小心謹慎,收斂了子,如今和離了,仿佛又做回了沈家三小姐。
“沈妝兒,你真是不要臉!”寧倩咬牙切齒道。
寧倩嗓門過大,已惹得樓賓客駐足觀看。
沈妝兒最不惜得與這種愚蠢的人起口舌之爭,可圍觀的人多了,也不能任由寧倩紅口白牙污蔑,干脆慢條斯理與辯,“你一未嫁的姑娘,追著人家男子來這,也不知是誰不要臉...”
“我那是來捉!”寧倩把下頜一抬,理直氣壯道。
這時,朱獻從門檻沖了出來,護在沈妝兒跟前,臉泛青道,
“放肆,本王與你不,亦未同意與你的婚事,容得你在此撒野?污蔑當朝王爺是什麼罪名,你爹娘沒教你嗎?”
寧倩見到朱獻,底氣頓時盡失,眼淚委屈地溢了出來,眼道,
“王爺,老齊王明明說您應允了這門婚事,您為何反悔?”
朱獻深吸氣,扶著腰,兩眼天,“我從來沒有答應過,是老齊王自己弄錯了,再者,即便我答應了,現在反悔又如何?咱們婚事還未定,你便四嚷嚷,大有迫之嫌,我看在老太爺的面子上,一再忍讓你,你如今,越來越不像話了。”
朱獻從袖子掏出一道圣旨,“我奉陛下之命,勸說平章郡主接封地,替朝廷排憂解難,你卻無端誣陷當朝王爺與郡主,寧倩,你真是膽大包天!”
寧倩著那道明黃的絹帛,嚇得面一白,實在是被近來的傳言攪得心慌意,擔心朱獻喜歡沈妝兒而棄,一時糊涂便干出了跟蹤一事,至于針對沈妝兒....那是因為沈妝兒與八字不合,寧倩數次栽在手里,心中不服氣,以為今日抓到把柄,遂大肆宣揚。
哪會這麼輕易認輸,嘟囔著小道,
“那你們為何在此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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