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蔭沒說什麽,蔣斌似乎也不想給辯解的機會,上過了香,放好了貢品,轉便離開了。
這湧泉宮,原本主子在的時候,從來就沒有像是現在這般到關注,現在人走了,卻了是非之地。
“歆瑤啊歆瑤,你與我,真如同你說的一樣,進了這宮,無論高低貴賤,有了把柄在人家的手中,那便只能屈從。”
這話說的,無奈、苦楚、心酸,所有的心都混雜在了一起,說的是,是,還是們?
只是,無論是誰,若是敢在這雲詭波譎的後宮之中隨心而為,那在前面等待的,就一定會是一個死無全的下場。
夜,漸漸落下了帷幕,而棲宮的燈,也掌了起來。
“公主,這都已經是第三盤了,吃這麽多酸的,會不會傷了脾胃啊?”
妙茵把手中那剛剛從小廚房的罐子裏面挑出來的甘草杏,輕放在傅錦玉邊的矮桌上面,滿臉的擔憂。
“怕什麽?只是偶爾吃多一點,不會有問題的。”
傅錦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自從武德殿回來之後,子就乏的很,之後太後又來鬧騰了一番,就更加沒了神。
累就累唄,偏是胃裏也跟著翻江倒海,真是讓人好不得。
“對了,讓竹溪去膳房再瞧瞧,看還有沒有比咱們宮中更酸的餞,多弄些來,這些肯定不夠吃的!”
“公主,您這是…”
“公主,殿下剛剛傳話過來,一會兒有太醫過來給您診平安脈,所以讓咱們宮中準備一下。”
這妙茵的話還沒說完,竹溪便從外面走了進來,後跟著兩個小太監,這其中一個便是墩子。
一左一右,中間擡著一牡丹屏風,半明的質地,應該是用大塊上等薄紗重疊而,這可算是手藝活,哪個環節出錯了,都會毀了整件藝品的。
“咱們宮裏不是有屏風嘛,這東西拿來做什麽?”
“這鵬國進貢而來的,滿宮上下,僅此一件,殿下說了,您宮輕簡,需要些什填充,這不,便是把這好東西給送過來了,這後面還有不,全部都是務府珍藏的花瓶擺件,好看的很呢。”
竹溪說的興高采烈的,就像是這些賞賜,全然都是為了一樣。
不過傅錦玉倒也不奇怪,想想這書中原本的橋段,便是這兩個丫頭為主而死,也算是絕對的衷心。
若是按照這樣的想法來的話,主兒喜事,自然也就是他們的喜事,主兒的榮耀,自然也就是他們的榮耀,原本棲宮,也是衆人一同心的。
“行了,慕亦塵給的,不要也不,該放到哪裏就放到哪裏去吧,至于來請平安脈的太醫,就暫時讓人回吧,本公主我便是讀醫書之人,何苦還要讓別人勞?”
傅錦玉不像是這宮中尋常的人一般,除了戒則以外,似是對什麽都不興趣。
原本就是醫生,而且還是中西醫融會貫通的一名優秀的專業醫師,所以,太醫院的那些老頑固,不說是不是太後的人,即便不是,估計他們的醫,都未必如這皇後娘娘一般通。
“主子,這是宮中的規矩,您就裝裝樣子,也就過去了。”
這剛從湧泉宮回來不久的蔣斌,沐浴之後,換了一幹淨的服,這才敢進殿伺候。
“這規矩,必須得守著?”
“主子,您雖是皇後,原本是可以破舊立新的,但大齊皇族,一向尊重老祖宗留下來的禮法,雖然有些的確負累,但卻也得承才行。”
蔣斌幾乎已經為傅錦玉在宮中的百科全書,只要是有不知道的事,只要問他,準能夠弄清楚。
尤其是這些繁瑣的規矩,哪些應該守,哪些不該守,他都能夠一一道來,當初慕亦塵很是爽快的
把人給了傅錦玉,估計也是有這麽一層因由在其中的。
畢竟一國的皇後,有謀略是不的。
“真是麻煩,得,本宮配合便是!”
傅錦玉不願的從塌上下來,拿起一旁裝著餞的盤子,便是慢吞吞的往裏面走去。
此刻,人已經躺在了床上,床幔放下,只出半截胳膊出來,下面墊著一小塊暖玉,倒算是準備妥當了。
“公主,太醫已經在宮門外了,奴婢這就帶人進來。”
“嗯。”
傅錦玉輕哼了一聲,便是繼續吃著自己的甘草杏,這東西雖然起不到明顯的作用,但是多能讓惡心的覺減輕,否則就真的更難熬了。
不到片刻,竹溪便引著太醫進來,只站在床邊,幾尺開外,低頭跪下。
“臣,于紹洪,參見皇後娘娘。”
“于太醫請起。”
“是。”
男人從地上站起,始終都沒有擡頭,只是坐于妙茵放在一旁的圓凳上邊,扯著袖子,把手放在傅錦玉的手腕之上。
傅錦玉是個善于觀察的,更是因為第一次和太醫打道,自是有些興趣,所以在簾子裏面,卻是一直都在觀察著對方。
眉眼還算不錯,說不上是那種一眼瞧過去,便能夠驚為天人的樣貌,但卻非常耐看。
至于年紀,頂多二十出頭,這都是往高了說的,學醫的,哪一個不些,更何況,若是想把醫學,總是需要些時日的,所以啊,能夠進得了太醫院的,歲數都不會太小。
可這個男人卻一張清秀年的臉,若不是郎中,肯定認為,這就是個半大的孩子。
“皇後娘娘,您最近可是有乏力,偶有惡心的癥狀出現?”
“就今天,興許是因為第一次和殿下上朝,所以有些張過度,才會有些不適的。”
聽了傅錦玉的話,于紹洪便從圓凳上站起來,再次跪在了地上,并且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這樣子,倒是讓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以為皇後娘娘的子出了什麽大問題了呢。
“于太醫,你這是什麽意思?”
“回皇後娘娘,您已經遇喜月餘,脈象平穩,母子平安。”
這話,可算是驚了所有的人,尤其是傅錦玉,趕忙收回自己的手腕來,右手給左手診脈,眉頭也跟著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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