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等你的消息。”
慕亦塵一臉欠扁的笑,從石凳上站了起來,一只手背于後,另外一只手拍了拍程華的肩膀,便揚長而去。
他現在可是個大忙人,正日要對付前朝的那些老狐貍們,畢竟大齊剛剛統一天下時日不久,這裏裏外外的事兒可真是沒一天消停過的。
這一點,傅錦玉這裏也是門清,可有的時候,還真是氣不過!
“嘿,慕亦塵,有你這麽求人的嗎?有本事你給老娘滾回來,看老娘不…”
“行了。”
程華笑著走到傅錦玉的邊,瞧著慕亦塵已經瞧不見蹤影的方向,略有些打趣的說道,“你要是真不想幫這個忙,剛才早就把這棲宮的天給翻了,能這麽好端端的讓他從正門出去,人都已經走了,在這喊也沒用,還是趕辦正事兒吧。”
傅錦玉沒好氣的扭頭瞪著程華,又用力的在原地跺了跺腳,用手指了他的心窩子,“說你這個死沒良心的,當初著我要和我在一塊兒的時候,怎麽就沒見得你這麽向著你兄弟呀?”
傅錦玉這話剛一出口,就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子,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趕一個勁兒的搖頭,滿臉歉意的解釋道,“不,不是!程華,可千萬別往心裏去,我就是隨便這麽一說,真是讓他給我氣糊塗了!”
傅錦玉最近的破事兒真的是一刻都沒有消停過,一時半會兒一口氣沒倒上來,胡說八道一氣。
誰知道自己好死不死的,就踩到了電門上,看著程華這垮下來的臉,自個都跟著了一把汗,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罷了。”
程華無所謂的揮了揮手,臉雖然仍舊沉,但這話卻說得明白,“已經不在了,原本我就知
道,你們兩個兒就不是一個人,可我就是上趕著結著,以為這奇跡還能發生,但現在想想,估計也就我一個人犯這個傻勁兒吧。”
程華這輩子,不,應該說是幾幾輩輩,怕是都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這道坎了。
就比如說秋華,兩個人不見面還好,只要一見面,肯定是連一句好話都沒有的。
傅錦玉心裏比誰都清楚,秋華早就已經知道,自己并非是的姐姐,可這丫頭卻寧可自己在心裏別扭,不願意說出半個不字兒。
程華是個大老爺們,總不能一直這麽不上不下的吊著,便是和傅錦玉把話說明白了,可這話雖然說明白了,卻把自己最後的那點希也給打破了。
只是…
“程華,那時你走的匆忙,這宮裏的事兒,也是一刻都離不開我,我也是想要和你好好聊一聊,今兒個,也算是趕著了。”
傅錦玉帶著程華坐在一旁的長板凳上,沒有往那旁邊湊,坐在石桌旁的,那做是客人,可坐在這凳子上的,才做一家人。
“雖然我想不起,到底千年前發生了什麽?可有些事,我心裏也清楚,更明白你現在的心思。”
傅錦玉一臉認真模樣的說著,不是剛才那般的惱火,該就事論事的時候就得就事論事,總不能真和水仙那般撒潑耍橫。
“這天底下并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犯糊塗,這天際可還有一位正主兒呢。”
傅錦玉就直接提他的名字,對于程華而言,那個家夥就算是他最大的忌諱了,這檔口,要是再把這人給提起來,非得弄得一腦門子的不是。
有些話若是不捎帶腳的提到這位混蛋祖宗,那還真是沒辦法把話繼續說下去,但也總得繞著彎兒,大家心裏明白就。
“如今走到這一步,這死了的人他也活不過來,活著的人也不能跟個死人一樣啊!”
程華是難得瞧見傅錦玉如此認真模樣的與自己說這些事兒,兩個人之間,一直以來,不是仇就是
恨,好不容易能夠踏踏實實的坐下來,也算是難得的一件大事。
只是…
“我不會放過他,在他死之前,我都不想跟個人一樣活著,我怕我對不起!”
程華到現在也忘不了,自己親手把自己心的人,推進活水河的那一日所發生的一切。
他之所以把自己的心封閉,任由的魔橫行,甚至可以殘忍到濫殺無辜,無非也只是想讓自己能夠變不會心痛的怪。
可天生就是熱心腸的人,就算是再怎麽僞裝,該傷心的時候就得傷心,該難過的時候就得難過,總不能把自己的心挖出來。
“程華,說句難聽的,你這本就是在給自己找借口,你怎麽就不能學學阿塵?”
慕亦塵當初也是一門心思的把自己當做瑤兒,但如今把這一切都看清楚了,也能把自己心裏面的這塊石頭給重重地落在地上。
不能說讓程華放下,你總得往前看,報仇歸報仇,可自己都不把自己當人看了,就算是把這仇報了也無濟于事。
“我和他不一樣。”
程華毫不猶豫的說著,雙手的握住自己的膝蓋,一雙眼睛瞪得通紅,“他是喜歡瑤兒,始終沒到那個份兒上,無非是自小就在一塊玩兒,有了些,也說不上到底是兄妹之,還是兒私,可多了你一個傅錦玉,和他一起上刀山,下油鍋,并知道自己真的是喜歡你的,可我和…”
“你和是把心掏出來想要在一塊的,但也希,活著的你,好歹也得活出人樣來!”
傅錦玉斬釘截鐵的說著,一只手的握住程華的手腕,眼神變得越發的堅定,語氣更不容否定,“程華,都已經過去百年了,就算是再怎麽心心的,那也總得淡了些,我沒說讓你做個忘恩負義的人,那你能把這份一直放在心裏,要是知道了,也會激你的。”
“你…”
程華剛想要說些什麽,突然聽到秋華的一聲嘶喊聲,從棲宮的正門傳了過來。
【遭了!】
傅錦玉在心中暗,趕松開程華的手腕,立刻從長板椅上站了起來。
可還沒來得及走出涼亭,秋華已經飛而來,站在程華的面前,恨不得用眼神把他給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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