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路可走可不走,人若是想要活著,那就得學會低頭。”
傅錦玉撂下了這句話,轉便離開了觀魚臺,直奔山莊的大門方向走去。
慕亦霖之所以可以如此的囂張,無非是依靠國師的力量,若是沒有陳濤做靠山,這家夥也絕對能耐不起來。
而如今,皇後三言兩語便把這後臺給拆了,端王也得老老實實的跟隨一起回宮,甭管到底是住在哪兒,總得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說。
“妙茵,飛鴿傳書回宮,讓墩子把金榮殿打掃出來。”
“是。”
妙茵領旨,便從馬車裏拿出一鴿子籠,這可是棲宮專門用來送信的金鴿子,很是貴重。
無論皇後到底出宮為了何事,總會帶著這麽一只信鴿,隨時都能與宮中的人通氣兒,免得耽誤了正事。
端王這一邊算是暫時消停,而此刻,剛剛從務府回到棲宮的墩子,卻瞧見一陌生的小太監,正候在正殿門口。
“那是哪來的小兔崽子?竟然敢擅闖棲宮,不知道這裏是皇後娘娘的寢宮嗎?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您就是墩子大總管吧?”
這小太監雖然被分到戶部當差,但對務府的人員變還是了如指掌的,聰明人就一定有聰明人的辦事法則,這一點現得淋漓盡致。
他一眼便認出了墩子,便趕笑臉嘻嘻的上前討好道,“大總管,我小純子,是皇後娘娘從戶部帶回來的,說是要給您來帶。”
“主子把你給帶回來了?”
墩子不由皺了皺眉,雖然皇後一直都在找人代替他的位置,但也得找一個老練的公公,弄這麽一個楞頭青。不是自找麻煩嗎?
棲宮不比其他主子的寢宮,來來往往的人很是複雜,每天都有不同的“戲子”要登臺唱大戲。
若是沒有一定經驗的宮太監,怕是很難能夠在棲宮存活,更別說代替墩子管事太監的位置,更需極為老練的太監才。
只是…
“公公,您無須在這糾結,確實是皇後娘娘把人帶回來的。”
曉月從後院走了出來,把手中已經用污了的一盆水,順勢倒在了一旁的污水裏。
現在已經試著去伺候水仙姑娘,往後那可是自個名正言順的主子,雖然這些是效忠于皇後的,但面子上還是要對得起這位雲國王後。
因此,看著皇後與妙茵姑娘都不在,曉月便自作主張去了北屋,試著和水仙姑娘切磋切磋,兩個人相還算得上是融洽。
畢竟曉月本就是丫頭出,雖然之後代替大小姐活了下來,可畢竟這骨子裏伺候人的子,那可是三年兩載改不掉的。
所以,即使水仙過于驕橫,曉月都能夠忍著,完全不把那些污言穢語放在心上,也就不會覺得惱火了。
“小純子,你還在這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給你的師傅磕頭行禮?”
曉月在一旁搭腔兒,小純子也沒有再多想,立刻跪在地上,沖著墩子磕了幾個響頭。
宮裏這些太監們,只要稍微有點年頭和經驗,自然要收幾個小徒弟,不單單是為了克扣他們的月銀,更是想要當作兒子養。
畢竟他們這一輩子也甭想從這宮中出去,一旦老了,子骨也是彈不得了,自然要有個人在邊孝順。
小純子這是沒有遇到明事理的老太監,若是遇到一個一早就為自己打算的師傅,自然不會到那
麽多不公平的待遇。
而墩子便是這後者,不願最終守著那些銀子,死在病床上,總得要把所有的後事都一一的料理清楚,也算沒有白活一遭。
瞧瞧蔣瑤的師傅,那還是個能夠出宮的姑姑,在宮裏呆的時間久,宮外的家人一個個離去,自然也就無依無靠。
要不是靠著蔣瑤這個小徒弟,怕是最終也只能用席子卷,丟到葬崗去喂野狼了,哪裏能夠死得那般的面。
通過這一檔子的事兒,墩子便一直都在一個靠得住的徒弟,如今,皇後娘娘給自己送來這麽一活寶,反倒是件好事。
“行了,趕起來,雜家不過就是一太監而已,不起你這樣的大禮。”
小純子知道墩子這話中的意思,便趕從地上站了起來,又從自己的袖口裏掏出一小錢袋,雙手舉到他的面前。
“師傅,徒弟剛剛宮不久,手中的銀錢也不多,這便是孝敬您的,還請您不要嫌棄。”
墩子低頭瞧了瞧這錢袋裏的銀錢,最多也就不過一兩碎銀子而已,他也算得上是見過世面的,自然不會把這點碎銀放在眼裏。
所以…
“罷了,剛宮的太監,日子自然是不好過的,還是留些銀子防吧。”
小純子一聽這話,心裏就跟樂開了花一樣,總算是到一個把他當人的師傅了,自然是千恩萬謝。
又想起,這裏可是皇後娘娘的棲宮,人人都想要去的快樂天地,自個兒竟然誤打誤撞的進了這地界,往後的日子也會好過些。
“別杵著了,趕去後院把柴火給劈了,雜家倒是要瞧瞧,你到底有多本領!”
“是。”
小純子雖然瞧著瘦弱,但卻有著一的蠻力,把後院的柴火全都給砍了,順道又打上了幾桶水。
他竟然還能眼不紅心不跳的在後院溜達,墩子也沒時間去搭理小純子,剛剛收到皇後娘娘的飛鴿傳書,便去金榮殿打點去了。
又過了不到一個時辰,皇後娘娘的轎停在了棲宮的門口,傅錦玉從轎子上下來,快步走進了正門。
端王已經從偏門了宮,畢竟不是這宮中的正主,說什麽也不可能走正門,這一點,可是大齊百年的規矩,任誰也不能給壞了。
“曉月,先給本宮備一杯茶,簡直是死了,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天的話,竟是連口茶水都沒喝著。”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傅錦玉氣籲籲的坐在正殿的上座上,一只手撐著自己微微有些發痛的額頭,回想今天一整天所發生的事兒,還真是有一些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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