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羅主任邀請他會診，楊平現在也有點時間，不著急回去，所以楊平跟著羅主任去看看究竟會診的是什麼病人，他能不能幫上忙。

蘇教授、袁主任和其他幾位主任也跟著一起轉移，其他醫生護士，尤其年輕的博士和碩士研究生們看著楊平被羅主任請到另一個病房，他們立刻也跟上來。

楊平雖然會來南都附一會診或講課，那也是每個月才能來一兩次。現在因爲常教授的治療，楊平天天往這邊跑，對這些研究生來說是絕佳的學習機會。他們的學習熱還是很高漲，恨不得跟著楊平寸步不離，這樣能夠學到一點書本上沒有的新東西。就算是沒有新東西，聽楊教授講幾句，也能開闊大家的思路。

比如楊教授治療狂犬病這種新思路新方法，那就是平時在書本上本看不到的，這是世界上最新最前沿的技。在此之前，他們哪有什麼冬眠療法治狂犬病。

羅主任帶著楊平和大家來另一個病房，這裡躺著一個老人，看樣子差不多七八十歲，他已經於深昏迷狀態，上連接著各種管道和電線，管道和電線的分佈極爲集，集到需要使用電線的束帶來將電線和管道約束一捆一捆的，方便識別和管理。

這個病房空間其實很寬裕，但是因爲患者使用的輔助機太多，估計能夠用上的設備都全部已經用上了，衆多的機擁在病房裡，佔據了大部分空間，讓病房看起來非常狹窄。

因爲空間太小，只能讓羅主任、楊平、蘇教授等幾個重量級人站在裡面，這幾個人站在裡面還必須相互靠近一點，其餘人只能在門口。

楊平見過形形的患者，但是還真沒見過這樣的患者，恐怕這個患者已經完全依靠機在維持，拔掉任何一管道都可以使他的生命戛然而止。

“患者，男，82歲……”

羅主任親自向楊平彙報病歷，旁邊一個博士生遞來病歷夾，楊平瞄了一眼那份病歷，恐怕這是自己行醫以來見過的最厚的病歷了吧。它非常厚，中間夾著的紙質病歷的厚度已經達到這個病歷夾的極限，估計至是幾百頁，導致塑料的病歷夾兩頁外殼只能誇張地張開。

羅主任謝絕這位機靈的博士的好意，擺擺手：“不用看病歷了，這個患者在我們這都住了三年，他的病我可以倒背如流。”

當羅主任看到楊平盯著這份病歷的時候，立即明白可能對病歷的誇張厚度很詫異，羅主任解釋說：“其實它的病歷現在迭起來估計比一個人還高，大家看到的都是經過重整的病歷，還只是一部分。”

“你放到病歷車上吧。”羅主任吩咐送病歷的博士，繼續彙報病歷。

的確如他自己所說，他本不用下級醫生彙報病歷，也不用翻開病歷夾，張口就來，的確，病歷已經被他背。

楊平認真地傾聽他彙報病歷，皺了皺眉頭，照他這樣彙報下去，沒有幾個小時本沒法完病歷彙報。羅主任立刻也意識到到這個問題，於是說：“我簡明扼要地彙報病歷吧。”

即使簡明扼要，對病歷做了高度濃，羅主任還是花了足足十五分鐘才彙報完，楊平梳理了一下這個患者病，大致也很清楚了患者是怎麼回事。他心想：羅主任你這真是把我當神在弄，一個已經差不多腦死亡的患者，已經住ICU三年，現在完全依靠機維持臟功能，只要任何一臺機撤掉，患者的心臟立刻停跳。這種患者在臨牀上完全沒有救治的意義，現在找我會診，會診的目的是什麼，意義是什麼。作爲一個ICU主任，不可能不知道這是在浪費時間吧。但是楊平還是非常耐心地聽羅主任繼續說。

“楊教授，這位患者八十多歲，接近腦死亡，家屬就是不肯放棄。你幫忙看看這個患者還有希不，我們多次建議家屬放棄，但是每次家屬都拒絕，而且將我們罵得狗噴頭。我們這裡牀位非常張，一張牀每年可以救很多人的命。現在這個患者在我們ICU住了三年多，我們每天要投大量醫療力量去維持，要是有希治好出院那就好了。”羅主任嘆氣說。

什麼況？一個接近腦死亡的患者請楊教授會診？這不是浪費楊教授的時間嗎？聚集在門口的研究生們認真聽裡面的對話，生怕掉哪句重要的。

蘇教授剛剛也在旁邊仔細聽羅主任的病歷彙報，但是越聽越不對勁，羅主任彙報病歷時略去了患者的名字，但是這患者的病怎麼這麼耳，於是一招手：“我看看病歷。”

後面的博士生畢恭畢敬地把病歷雙手遞過去，但是發現這份病歷實在太重了，於是這位博士乾脆和另外一個同學用雙手一起託著給蘇教授翻閱。

蘇教授稍微翻閱一下病歷上的名字，立刻明白了。這是一個公費醫療的患者，全院大會診、院外會診搞了幾十次，他本人親自參加了好幾次，難怪這麼耳呢。

一個接近腦死亡靠機維持活力的患者，他請楊平會診什麼？這個羅主任搞什麼鬼？他這不是請楊平會診，是在請我會診。蘇教授是什麼人，立刻明白怎麼回事。

羅主任這是想借這個寶貴的機會向蘇教授訴苦，這個患者雖然是公費醫療不差錢，但是住在這裡已經三年多，要耗費大量的醫療資源，本來現在ICU的牀位和設備就缺，這個患者是這些救命的機都得佔有好幾臺，而且需要一直佔著，這些機可都是救命機，用在這裡，其它地方就會缺。

可是這種事，蘇教授也不好辦，做爲院長，其實不僅需要是學能力強，還要擅長管理，更重要的是理各種關係，能夠長袖善舞。蘇教授就是這一類人，可以說他是複合型人才。

“老羅，這個患者我幫你會診吧，楊教授很忙，你就不要麻煩楊教授。”蘇教授現在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就是訴苦嘛，現在隨著ICU的發展，他羅主任的人手不夠，設備也不夠，希院長可以出面，撥幾個人，新購幾臺設備。

“謝謝蘇院長。”羅主任立刻笑逐開，蘇院長一向一言九鼎，他說幫會診，那事就好辦得多，他要的新設備，他要的幾個博士，很快可以就位。

至於這個患者，說實話他心裡明白，蘇教授怎麼可能去強行干預，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世故，羅主任這一點還是懂。

“那謝謝蘇院長。”羅主任立即說。

既然事有著落了，羅主任也不用讓這麼多人圍在這裡浪費時間，於是大家結束會診。

會診就這麼結束了，怎麼回事，楊教授都還沒有發言呢？蘇教授是搞骨科的，他怎麼讓羅主任去找他會診呢？

圍在周圍的一羣博士和碩士們一時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從來沒有到過這樣的會診，有人還以爲剛剛走神聽了什麼重要信息。

“你剛剛聽到楊教授發言沒？這個患者怎麼治療”

“沒有呀，我沒有聽到。”

“究竟怎麼回事？”

“不知道呀。”

這些博士碩士們還是太年輕，腦子裡只有醫學知識，可是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今天這個患者會診了什麼？怎麼三兩句就解決了會診。

——

常教授的病一天比一天好轉，楊平的工作重心也轉回到自己的科室。

他對治療狂犬病的創新也抓時間進行總結，其實這次創新也沒有做太多的工作，只是將現有的有關狂犬病所有研究理論都理解徹，融會貫通，然後再聯繫臨牀實際，將理論與臨牀重新進行一次連接而已。

理論是現的，藥也是現的，冬眠治療都是神經科的常用方法，如果將它們都拆分開來，其實什麼也沒有創新，但是綜合在一起居然形了全新的理論。這也給了楊平一些啓發。

回到科室後，楊平想空去看看思思，但是病房裡沒人，護士說思思去了心理科，心理科的白主任正在和聊天。因爲思思年齡還比較小，長時間病痛的折磨，雖然小姑娘很聰明很堅強，但還是容易對心理造負面影響，所以楊平定期讓心理科的白主任與聊聊天，進行正確的心理疏導。

對一些患者進行心理幫助，尤其是腫瘤患者，完全是有必要的。不僅僅是患者，醫護人員長期於高工作狀態，其實也需要一定的心理疏導。但是目前國不太重視心理疏導，有時候甚至於看心理科。

思思過幾天就可以恢復上學，這孩子聰明，而且提前學完了小學課程，所以耽誤一段時間對學習一點影響也沒有，後續的K病毒療法只需要每次空住院幾天就行，非常方便。

楊平也去看看趙宇凡小朋友，他進行K病毒療法後，腫瘤也明顯小，這些明顯的治療效果讓老趙激得幾天幾夜沒睡覺，絕逢生的覺這回讓老趙會到，老趙和兒子、還有隔壁的病友，三個人正在病房裡鬥地主，鬥得不亦樂乎。

這段時間夏書和蔡護士長也很辛苦，他們是實驗團隊的主要員，現在思思的實驗取得功，他們也迴歸科室的正常工作。

楊平自己後面也檢查了幾次，裡已經沒有發現K病毒，說明已經清除乾淨，所以他現在也完全不用擔心。

馬仕這段時間從非洲回來後一直沒有回去，他三天兩頭往三博醫院跑，簡直就是將醫院當他第二個家，整個外科研究所的醫生護士跟他是非常悉，他不是送水果就是糕點，反正每次總是張羅著給醫生護士送吃的。

他去外科研究所也沒什麼事，就是坐在醫生辦公室玩，要是有醫生有空就跟他聊聊，沒人有空也不用理他，他一個人搬一張椅子坐在角落裡，或者站在人骨架面前沉思，每次他待的時間也不會太長，半個小時左右，不會給大家造什麼麻煩。

這次馬仕拿著一個皮尺，對著醫生辦公室裡得人骨架一通測量，時而從不同得角度觀察人骨架，時而皺眉，時而點頭，時而下，而且還拿著手機從不同得角度拍照，時不時記錄著什麼，醫生們也不知道他在弄什麼。

楊平從病房出來，回到醫生辦公室看到馬仕盯著人骨架發呆，手裡還拿著一條皮尺，忍不住問他：“老王，你這是打算改行學醫？”

'哦，楊教授，回來了。'馬仕一笑，“我是在想，能不能用黃金打一副一米八的骨架？將它放在你們醫生辦公室顯得豪氣，外科研究所可是世界頂級醫學研究基地，總得弄幾樣顯得豪氣的東西吧？我想了想，打一副黃金骨架也要不了多黃金，只是我在想，純金有點，但是不用純金顯得沒檔次。哦，對了，你們一樓大門口的那些銅招牌也全部換黃金的，這樣才豪氣嘛。”馬仕認真地說，一點也不像開玩笑，其實當馬仕談到黃金的時候，你千萬不要認爲他在說笑或者吹牛，對於黃金他是絕對認真的。

“你剛剛站在它面前就是在琢磨這個事？”楊平很是驚訝，真是專業呀，不管走到哪裡，心裡裝的都是黃金。

馬仕下：“教授，你點個頭，我就去弄，這副骨架我打一米八的高個，門口的招牌我也在原尺寸上放大一點。”

“你確認將我們的招牌換上純金的，它能夠掛到第二天？”楊平提出一個嚴肅的問題。

“好像也是，門口掛著幾十塊純金的招牌，要是被人知道，那不當晚被小走，這確實是個難題。”馬仕想了想。

“你弄個黃金骨架豎在這裡，我們還得派幾個保安三班流守著，是不是？”楊平又提出一個嚴肅的問題。

馬仕了下：“對，門口的招牌也專門弄一支保安隊伍流值班守護，這個問題不就解決了？”

楊平現在是無語，這時泌尿科一個醫生進來會診，見到馬仕立即認出了他：“王總？”

“對，你是？”馬仕一時想不起來。

“你認識我了，我是泌尿科的，當時和魯主任一起幫你升級裝備，記起來不？”泌尿科的醫生說。

馬仕立即想起來了：“廖總？”

“哎呀，現在我升主治了，已經不當老總了。”泌尿科醫生笑著說，“你那升級後的裝備還滿意不？還好用吧？”

“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特別好用。”馬仕滿意地說。

因爲在醫生辦公室，泌尿科醫生也一時忘記避諱，立刻說：“我好像記得你那升級手非常功，加強了6公分，你本來也算正常裝備，經過這麼強勢加強，還真了加強版的，當時我測試了，工作狀態下好像達到18公分，我這裡還保存著照片寫論文呢。”

辦公室的醫生們立即轉過頭，其中一個跟他悉的博士說：“老王，看不出來，可以呀！”

“有需要的找我，免費，我正收集病例寫論文呢。”泌尿科醫生立即開始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