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過,模糊了葉貞的雙眼。
原來沒有猜錯,秦漠寒是真的記得。
戌時一刻,就是當日他在眼盲重傷之時,對著漫天星河,許下的承諾。
他說,等我娶你。
他說,我會同你白首偕老,子孫滿堂。
“我都忘了。”葉貞。
秦漠寒聞言勾,那張冷峻的眉眼在孔明燈昏黃的燈下顯的分外溫暖。
“我記著就好。”
葉貞垂眸,心中卻漾出了波紋。
想,這或許是世間最的話。
秦漠寒手中的孔明燈緩緩上升,葉貞抬著頭,上無言,心中卻念念有詞。
愿君得償所愿,一生安康。
孔明燈兩兩相依,地上人也各自雙。
秦漠寒低頭,正巧對上葉貞向他的眼。
這雙澄澈的眸子里只有他的影子,他角微揚,笑著問。
“阿貞,你歡喜嗎?”
“恩。”葉貞點頭。
“日后,我們都這麼歡喜好麼?”
“好。”
秦漠寒神更:“等葉家平反,我就自請離京,你想去哪兒,我們便去哪兒。”
“等尋到一山水風好的地方,我們便住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葉貞心在發,再次點頭:“好。”
那樣的時,就算此生無緣得見,但是聽他這樣說著,便也很。
“阿貞,我很激。”
秦漠寒定定地著他,眼中是失而復得的慶幸。
“激老天讓我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葉貞笑了笑:“我亦如此。”
這一刻,他們都向對方笑了笑。
葉貞笑了,張揚,而又明艷,一如那個征戰沙場的葉貞。
“小子葉貞,有幸相識。”
“在下秦漠寒,有幸相識。”
風雪山上,他們沒有機會介紹彼此,如今,他們便再相識一次。
此后經年,便算是重新開始了。
孔明燈的亮漸漸遠去,葉貞畏寒,春夜的風依舊是涼的,秦漠寒將送回了廂房,這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葉貞著他離開的背影,掐了掐自己的臉。
會疼,原來真的不是夢境。
在黑暗中獨自前行了太久了,這溫暖來的太快,竟讓覺得不真實。
“呵。”
一聲嗤笑突然響起,葉貞立刻回神,只覺腰間一,隨后,就落了朗的懷中。
權野眸中帶著冷意,呼出的氣息卻是灼熱。
“蓁兒,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葉貞心中一跳,掙扎著起,卻被他按回了懷中。
“如果我沒記錯,斗場時,你已經答應了把自己給我。”
葉貞知道不是權野的對手,也不白費力氣,抬眸看他。
“若我沒記錯,漠北王在夜宴上已經當眾撇清了和我的關系。”
權野眉頭一挑,著的下靠近。
“蓁兒是在吃醋?”
葉貞狠狠地別開臉,下立刻被劃出了一道痕,可卻不在意,冷冷道。
“漠北王,如果你不想被京兆府的人發現你的份,就立刻離開。”
“嗯?蓁兒這是威脅我。”
權野聲音上挑,卻并不惱怒,突然低頭吮盡了下留出的珠。
微涼的到葉貞的下,卻像是烙鐵燙了似的。
啪!
一掌甩在權野臉上,葉貞捂著微微發麻的手,面鐵青地后退,咬牙道。
“來人……”
聽人,權野不慌反笑,一雙深邃的眼睛滿是戲謔的芒。
“若秦漠寒看到我在你房中,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
權野這個混賬!
葉貞膛上下起伏,好半天才平息下怒氣,冷冷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提醒你。”權野角微揚,眼中卻并無笑意。
“讓你失的人,怎麼可能只讓你失一次。”
權野的聲音像是刀刃,猝不及防地扎在葉貞心中最脆弱的上。
“蓁兒,上一次,你失去了所有,這一次,你還能失去什麼。”
“……”
葉貞怔在原地,心跳的厲害。
等回過神,權野早已不知去向,只有下的痛提醒著發生過的一切。
這一晚上的溫暖就像是被漠北的冷風吹過,頃刻間退的干干凈凈。
權野好像知道些什麼,知道些不知道,但是卻很重要的事。
葉貞告訴自己不要相信權野的話,可卻控制不住心的慌張。
很清楚,自己在恐懼,在害怕這一切不過只是夢幻泡影。
一夜無眠,當天空的第一束亮起時,葉貞才恍惚地睡下,只是卻睡的很不安穩。
等醒來的時候,小桃看著的神有些奇怪。
“怎麼了,小桃?”葉貞了痛的額頭,微微皺眉。
小桃言又止,好半天才說:“沒事,小姐,你做噩夢了,喝點溫水緩緩。”
葉貞接過水喝了一口,頭疼才緩解了些,長舒出一口氣,將腦子里那些不該有的想法甩出腦子,提起正事。
“雇邀月樓擄走我們的人,有線索了嗎?”
“有了,我把當初溫鄉幸存的那八個舞姬挨個都問了一遍,終于從其中一個舞姬中撬出點東西,據回憶,在進春獵圍場之前,當時那溫鄉的老板曾經接過漠北使團的人。”
“漠北使團?”
小桃的調查結果讓葉貞微怔,這次被擄走,如果不是秦漠寒救援及時,和宋嫣然都將萬劫不復。
京兆府查不出幕后主使,但葉貞卻不愿吃下這個悶虧,不將這個背后之人抓出來,就很有可能再次陷險境。
所以才會讓小桃去查幕后主使。
可是沒想到,居然會查到漠北使團的頭上。
“是權野的人?”葉貞咬牙。
“我也不確定,所以讓那舞姬回憶那人的長相,畫了畫像,羅非這幾日一直跟著使團的人,終于發現了那名溫鄉老板見過的人,重新回到了漠北使團中,那人一進漠北使團便不再出來,羅非等人想要手,都沒找到機會。”
葉貞冷眸一瞇:“他既然不出來,我們便將他引出來。”
“小姐的意思是……”
“溫鄉的老板不止一個,他既然買通溫鄉老板后再殺人滅口,如果讓他知道老板沒死,他自然會出現的。”
葉貞微微凝神,也想看看,究竟是誰要致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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