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皇帝視線所及，司禮監督公先是微微皺眉，繼而回稟道：“江北織造楚雄嫡楚新月。”

“有意思。”西楚皇帝蕭夜白微微挑眉：“那膽小如鼠的玩意兒倒能養這樣的兒。”

“這楚雄寵妾滅妻，因此這楚新月自小便被送給他經商的舅舅養著，跟著走南闖北倒是學了些本事，奴才想著陛下見慣了京中貴，或許這新鮮的玩意倒能多玩些時日……嗯。”

一聲不輕不重的輕，那司禮監的督公便被蕭夜白住了下，修長如玉的手指挲著：“這是醋了。”

“奴才……”

督公本就長相，此時被小心思被破倒是不慌，只著聲音告饒。

蕭夜白逗弄夠了，才放開已經了的督公，用腳踢了踢跪在旁瑟瑟發抖的小太監：“愣著干什麼，還不找件干凈的龍袍給督公換上。”

小太監滿頭大汗地下去了，他是昨日才新到陛下邊的小太監，雖早就聽聞陛下和督公關系曖昧，但真見著了也嚇的不輕。

倒不是被這場面嚇的，畢竟宮什麼腌漬事兒沒見過，嚇到他的是督公看他的眼神，扭曲而憤怒，就像是心的東西被人搶走般，那眼神，和后宮爭寵的娘娘們有過之而無不及，可反觀陛下，從頭到尾都是逗弄的心思，半點沒認真。

越想越心驚，小太監不敢再想下去，等伺候督公穿好服，便重新跪在一旁，而督公的眼神已經重回平靜，看不出半點端倪。

待葉貞進宮，便有小太監走到宮門朝侍衛附耳幾句，侍衛見怪不怪，將剩下的那些馬車全給帶走了，有新來的侍衛不明白緣由，小聲問：“這是？”

“帶到辛者庫殺了。”

“殺……殺了？們不都是一品大員的貴嗎？這，這便殺了？”

“督公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再說真要心疼兒會把們送進宮，你才剛來，別多問，總歸我們只是干活的，”

“是，是。”

……

葉貞被司禮監太監帶到了秀殿，而小桃則被教養嬤嬤帶到宮學習規矩，雪影回衛軍復命。

秀殿全是驚魂未定的秀，雖上沒有明顯傷痕，也完好，但都是滿臉驚恐，有些甚至當眾哭了起來。

“娘親，爹爹……”

一名著黑的瞪那哭泣的子一眼，厭惡道：“得了，喊什麼爹娘，若爹娘真的在意，如今我們又怎麼會在這殿上？與其哭爹喊娘，不如等會想想怎麼從司禮監那閹狗手中活命吧！”

“陳姑娘，旁邊的費姑娘爹是丞相都沒你這氣魄，你還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什麼藝高人膽大，若真心不愿進這廷，早就抹了脖子，還不是想憑借這子匪氣讓陛下高看。”

一名穿緋紅長的閨秀把玩著手中的團扇，譏誚地接著說：“陛下風姿天下誰人不曉，若能做陛下心尖人點磨難又算什麼，我和你們不同，我要的皇后之位，陛下就算寵幸那閹人，我也沒大所謂。”

“翡姑娘自然是不同，畢竟你和我們這些被家族丟棄的棄子不同，堂堂丞相嫡，連大應攝政王側妃這麼好的位置都可以不要，反而跟我們這些棄子來爭著西楚后宮的一席之地。”

大應攝政王側妃？

關于權野的事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出現，葉貞微有些恍惚，便聽那翡姑娘不怒反笑：“你喜歡，那我讓給你，總歸我父親現在正為去大應的人發愁，同督公言語一二也并非不可。”

被諷刺那姑娘臉一黑，罵道：“誰不知道那攝政王是個煞神，連葉貞都被他弄死了，你這是咒誰死呢？”

假的“葉貞”死了？

看來在昏迷期間發生了不事，但……這些都與他無關了。

秀殿吵吵嚷嚷，卻并未見有人阻止，葉貞也大概了解了秀之間的派系，一派以丞相千金為首的文閨秀代表，一派以鎮國將軍為首的武派閨秀代表，兩派部雖也有紛爭，但對外倒是一致，還有另一派便是像葉貞這樣地方縣市員的閨秀，這派閨秀人數最多，但也最分散，因為沒有共同利益的主心骨，現在正于六神無主的慌狀態中。

“奴才給各位小主請安，小主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奴才便來傳督公令。”

此言一出，文武兩派的秀都門路的跪下，雖然武派的陳姑娘面上極不樂意，但也還是不不愿地跪下了，有位被下放的史家的秀微微皺眉，口而出：“你們怎麼行的是君臣之禮，宮廷監就算再位高權重也只是臣子。”

此言一出，周圍的秀都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倒是那小太監脾氣很好地走到邊解釋。

“回小主，陛下口諭，督公令等同于皇令，因此聞督公令者需行君臣之禮。”

“原是如此，這樣的話…”

咔嚓。

那名秀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小太監干凈利落地擰了脖子，接著另外兩名太監進來將尸抬走，整個過程不過數息，卻讓在座原本還對司禮監手段抱著僥幸態度的秀們瞬間清醒。們在家中雖不寵，但哪里見過這樣殺人不眨眼的雷霆手段，偏偏殺人的小太監還滿臉笑意，出聲提醒。

“各位小主既進了宮，就得守這宮的規矩，不然可是會死人的。”他頓了頓，笑著道：“各位小主快些走吧，若耽誤了面圣，這個罪過可就大了。”

秀們早已被嚇的魂不附，就連方才開口閉口閹狗的陳姑娘都面蒼白，距離葉貞最近的秀已經于昏厥的邊緣，葉貞立刻手掐了手腕上的位，那秀方才緩過氣來，朝投來一抹激的笑意。

一行人心驚膽地離開的秀殿，最后卻被帶到了皇家獵場，眾人心中驚疑，可因為前車之鑒本不敢問，只能等著小太監開口。

“各位小主看見那邊的高臺了嗎？”

眾秀下意識抬頭，的確見到遠有一高臺，但卻不敢放肆。

“陛下口諭，誰能拿到印，皇后之位便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