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今天早上都沒吃好，又一個人跑出去這麼遠，蘇北勝等到飯菜上桌的時候已經非常了，吃了兩大碗米飯不說，一整條的大黃花魚幾乎都被他一個人吃了。

比起，更喜歡魚還是張媽跟蘇錦如說的，而且以前是一點都不吃的，但蘇錦如一直以為他最喜歡的是拿手的紅燒。

見父親吃得心不錯，蘇錦如這才問起他一個人去醫院的事，“爸，你一個人出去，我會很著急，以后你要去什麼地方，要先告訴我一聲。”用教育甜甜的口吻跟他說話，因為這件事真是不能商量。

蘇北勝著滾圓的肚子，也覺得自己今天這事兒辦得有點不對，抹搭著眼皮子沉默好久，也沒想出什麼借口，但還是地說：“我是計劃在你回家之前就回來的。”

“爸。”蘇錦如微微加重了語氣，不能讓他就這麼糊弄過去。

“好啦好啦，我下回告訴你就行了。”蘇北勝有些煩躁的答應下來。本是想起來回房間的，見傭人又送了餐后的水果過來，又開始吃水果，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用食當助攻道，是蘇錦如經常用在甜甜上的方法，對于那個貪吃的兒當然是屢試不爽，現在看來，對爸爸這個古怪的老小孩，也很有效果啊。

蘇錦如觀察著他的神，試探：“你今天去找姐姐都做什麼了？”

“跟你姐姐坐一會兒，聊了會兒天。”他想到這里就又生氣了，瞪一眼，“你姐姐都被沈延風禍害那樣了，你怎麼還能跟他在一起？”他說完冷哼，“真是想氣死我和你姐。”

“我姐是被他害的？”蘇錦如越聽與糊涂，“爸，我畢業就嫁給了沈延風的事你記得吧？”

蘇北勝點頭，“當然記得，你不顧我的反對，非要嫁給他，結果，你姐姐也很喜歡他，當時找我又哭又鬧的，我是真不知道那個臭小子哪里這麼好。”

蘇錦如皺眉，“你早就知道我姐喜歡他？”

“啊，又不是什麼。”蘇北勝義正言辭。

蘇錦如怔住，片刻之后，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早就知道喜歡沈延風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什麼都知道還讓搬到我家去住？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害死啊！”

蘇北勝被忽然暴走的蘇錦如嚇得愣住，傻眼地看著，一句話都說不出。

蘇錦如氣憤難當地盯著他，一時無法控制緒，只能甩手走人，三步兩步上了二樓，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聽見靜的張媽出來看究竟，蘇北勝一臉無辜的說：“我真是太慣著錦如了，當年明明是想容在跟沈延風談，非要橫刀奪，為什麼現在又怪我什麼都不告訴？不知道嗎……”蘇北勝嘆口氣，“我真是虧欠想容太多了。”

他這麼說，不知道牽扯到了那條神經，片刻間竟然哭得老淚縱橫，十分傷心。

張媽趕給他紙巾，試探著說：“老爺，您是不是記錯了？二姑娘嫁過去之前，大姑娘好像沒跟沈先生談過。”

“我沒記錯，今天想容親口告訴我的，是錦如橫刀奪，又不珍惜，非得鬧離婚，好不容易想容要跟沈延風結婚了，錦如在國外不如意又回來，非要跟沈延風復婚，還用蘇氏當餌。”

他越說越難過，“你說錦如小時候，多聽話的孩子啊，我是絕對不會讓一直錯下去的。”

張媽聽得啞口無言。

很多事，也不知道，但聽老爺說得跟真話一樣，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聽他一味的責怪蘇錦如，心里有點不舒服，忍不住替錦如說話：“老爺，您一直在醫院，后來發生的一些事可能不知道，蘇想容可是把二姑娘害得太慘了，兩個月的孕也弄沒了，命都差點丟了。”

雖然把想說的話都說了，但蘇北勝好像本沒有聽，紅著眼，直直盯著前面，起說句“累了”，就回房間去了。

他有自己的打算，虧欠大兒那麼多，一定要補償才行。

*

沈延風琢磨著，中午跟蘇錦如說了那樣的話，依的脾氣，晚上肯定會做一桌子他喜歡吃的菜，就算不提人的事，也會說一兩句謝的話。

結果，他到家的時候，甜甜就跑過來抱住他，擔心地說：“媽媽說自己心不好，晚飯都不吃就睡覺了。”

默默也很擔心，“晚上是張媽來接我們放學，到家之后，我們只跟打了個招呼，就讓我們從臥室出來了。”說完他還有點落寞，覺得自己沒能幫上媽媽。

沈延風放下兒，安了一下兩個孩子，“那我先去看看媽媽。”他說完上樓進了房間。

房間沒開燈，黑漆漆的，他打開燈之后，床上躺著的蘇錦如皺起眉頭。

“聽說有人心不好。”

蘇錦如噘，翻了個沒說話。跟爸鬧脾氣，有點不好意思跟沈延風說。

蘇北勝現在的脾氣很不正常，說話做事也都是完全由著子來，不講究事實更不會顧忌別人的，卻跟這樣的父親了肝火，也是太不了，可現在不想自己。

沈延風換好家居服后，在邊坐下，“不出聲是睡著了？”等了一會兒，見還是不肯回應，他起怪氣的腔調，“那我是不是可以為所為了？”說著去了額頭的碎發。

蘇錦如猛地睜開眼，“還是人嗎？”

他輕笑出聲，住噘起老高的小，“到底為什麼不高興？”

“哎呀！”蘇錦如嫌棄地拍飛他的手，“我爸竟然知道蘇想容喜歡你的事，他什麼都知道，還讓蘇想容往我家跑，我現在都懷疑他知道蘇想容想勾引你，還故意縱容！”

沈延風看越說越憤怒的樣子，揚手彈腦門一下，“你是不是把調香師的想象力都用在了這？”有想象力是好事，杜撰就不太好了，是不是該建議回實驗室工作一陣子了呢？好像在家陪老父親的事，進展得很不順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