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風把手中的書合上,“說真的,你就不懷念你的實驗室?”
在實驗室調配香氛的時候,就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仿佛能靠手里的試管做出拯救人類的偉大實驗。
那一刻的蘇錦如就像被歷史長河中那些偉大的科學家上了,專注而認真,無怨無悔且樂此不疲。
沈延風不止一次被工作時的狀態吸引,他知道,那才是最想要的生活,也是能讓熠熠閃的生活。
可自從蘇北勝醒過來之后,蘇錦如就像是誤歧途的孩子,努力的想要證明自己,卻無從著手,越走越迷茫。
太固執,不肯服輸,以為更努力一些就能改變,卻忘了自己的鋒芒原不在此。
沈延風不想再看這麼和自己較勁下去了,這樣只會讓越來越迷茫,從妄自菲薄變一無是。
“你跟在L邊那麼長時間,說不做就不做了,不可惜?”沈風微微蹙眉,灼熱的眼神像是要看穿皮囊之下的靈魂,就算不覺得可惜,他也心疼死。
蘇錦如被他這麼看著,忽然間有些委屈。
怎麼會不可惜?只有自己知道,被L看上,除了天賦和運氣外,更多的靠得是的努力。
從小就不是個優秀的孩子,尤其是站在沈延風和蘇想容這樣的哥哥姐姐邊,更顯得笨拙不起眼。
是三個人中最努力畫畫的人,卻也是最不的一個,要不是實在不行,沈也不會放棄把培養下一個夏嵐的想法。
學生時代,蘇想容一直都是學霸,不到十八歲就開始自學工商管理、營銷學,暑期到蘇氏實習獲得也是一片贊譽,大學還沒畢業,就已經獨立拿下了公司一個大項目。
而蘇錦如除了吃和廚藝,本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本事,當年考上那個還不錯的大學,還是因為單純的不想去外地念書,報了冷門專業才被錄取的。
能為那個鮮亮麗的Wenny,除了L的栽培,還是要謝自己的認真啊!
一遍遍的背那些拗口的原料名,為了區別各種薄荷之間的細微差別,每天鼻子都紅通通的,每天都像被灌了一肚子涼風什麼都吃不下。
阿特拉斯山雪松、弗吉尼亞雪松、紅檀雪松……哪種適合制作甜暖的香脂,哪種適合搭配草本香氛,哪種是更好的定香劑,著自己記住這些條率,著自己記住這些香味的不同,著自己記住用多的比例會有怎樣不同的效果。
跟在L邊的頭一年,也是吃盡了苦頭。
因為心里盛著滿滿的不甘和怨恨,也明白,只有得到L的認可,才能跟甜甜好好的活下去……
結果呢?現實給潑下一盆又一盆冷水
長出口氣,不經意間,竟然掉出了一大顆淚珠子,讓自己都愣住了。
沈延風有片刻的慌張,一直都知道心里一定是了很多委屈不肯說出來,卻沒想到在自己面前出脆弱心的時候,他竟然會心疼到無措。
他想,他一定是極了這個人,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才會惶恐至此。
沈延風心波濤洶涌,但在片刻間就把所有緒都下去了,他輕輕一拉把擁懷里,
“回來工作吧,你可是我好不容易請回來的調香師。”
蘇錦如長出口氣,有些不好意思,“我那都是怕餡,故意刁難你們的……”收到消息,沈氏要找調香師,這才和L商量,要離開李氏,至于故意抬高價碼,各種出難題……全是私心罷了。
“有實力的人才能刁難我。”沈延風繼續夸。
蘇錦如聽著他誠懇的調調,心里舒坦不,“再多說兩句,比如……我怎麼有實力了?”
最近自信心都碎了渣渣,真是很想聽些鼓勵的話。
沈延風笑,“能讓世界第一的香氛大師收為關門徒弟,還需要人夸嗎?你在那就代表了兩個字,優秀。”
蘇錦如輕笑出聲,整個人都舒坦了,“沈先生,你最近表達能力的進步有點嚇人啊,是不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我每天除了看著你還能看什麼?”沈延風微微垂頭看著,言外之意,我的眼里只有你啊!
蘇錦如覺自己要被他亮晶晶的眸子給溺死了,趕緩緩神從他懷里掙出來,“我去看看飯做好了沒。”
又一次慌慌張張從房間跑出去。
沈延風看著的背影,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他猜到的顧慮,也知道的不敢,越是明白就越是覺得自己不夠好,因為不夠好,才不肯放心依靠。
*
書房里,甜甜和白老師的通并不是很順利,覺得對方完全把當了什麼都不懂的小孩,說話的語氣也很奇怪,總是拉長著聲音,就像兒園那個只會拉著小朋友們做游戲的助理老師。
不是覺得做游戲不好,但找家教也不是要找人跟自己做游戲啊?
甜甜說不明白,眉心皺起兩個綿綿的小鼓包,胖乎乎的小臉上寫著清清楚楚兩個字:不滿。
白靜雅有些頭疼。
已經把所有的耐心都使出來了,怎麼這個小萌娃還是這麼不高興?還總拿白眼瞧呢?
嘆口氣,又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故事書,試探著問:“你是不是不喜歡剛才那個故事?那老師換一個故事好不好?”
甜甜覺得是個傻子,什麼都讓來回答,還請這個老師干啥?不說話,就是不想說話,想念那個只見了短短一面的大哥哥,他笑起來真是好看啊。
白靜雅看著甜甜無聲的對峙,一臉尷尬。
聽見敲門聲,如釋重負的長出口氣。
蘇錦如稍微拉開門,“先吃飯吧?”
甜甜見到媽媽,馬上從椅子上跳下來,跑過去抱住了一肚子苦卻說不出。
蘇錦如見忽閃著大眼睛,知道憋了很多話,怕是不方便讓這位新老師聽見,忙不迭拉住兒的手,笑著說:“走啦,去吃飯,今天張媽做了你最喜歡的咖喱。”
自從的腰傷之后,抱孩子就了過去式,不然,現在一定要好好抱抱自己這個小可憐。
不過,甜甜要真想發脾氣,也該對著的親爹發去,這麼想著,忍不住同這個年紀輕輕的老師。
白靜雅跟著出去吃飯,心里也有了計較。認為還是應該先跟母親好好聊聊,沈先生說得太了,得多了解了解甜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