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暖了肚子，低聲道：“說到孩子，你可能不知道，這孩子是沈牧野算計來的，我一直以為我吃的是避孕藥，沒想到，是葉酸，他一直心積慮想要一個孩子。”

沈清湘打量，沈牧野幾個月的養頗有效果，謝時暖紅齒白，神采飛揚，確實比之前剛從江市回來時好了不。

先將咖啡飲盡才緩緩道：“時暖，我覺得懷孕確實影響了你的緒，如果是平常的你，應該能想明白他為什麼心積慮想和你有個孩子。”

“……”

“如果沒有大哥的份，他想要順利把你娶到手，最好的辦法就是拿肚子宮，沈家的孩子絕對不會流落在外，這是家訓，我爸和燕姨一定是要孩子的，牧野又是金誠實實在在的掌權人，兩相加持，事不就了。”

沈清湘拍拍的手，“時暖，你和劉斯年離開后的那幾天，知道牧野是怎麼過的嗎？”

“我……”謝時暖搖頭，“不知道。”

“我從沒見過他那麼狂躁，雖說還能理公事，但實話說，那都是靠本能撐著，魂都不在了。”沈清湘想了想，“幾年前他車禍，我去M國看他，那時的他每天渾渾噩噩醫生不讓做什麼他偏做什麼，我第一次發現失魂落魄這四個字能跟他聯系起來。”

笑了一下，“后來我氣急了和他吵架讓他振作，你猜他問我什麼？”

“什麼？”

“他問我，大哥的妻子是不是真謝時暖？謝駿的兒謝時暖？我說是。”

回答后有那麼片刻的死寂，沈清湘不懂他為什麼沒頭沒尾的突然問這個，但卻很快發現，這個失魂落魄的弟弟眼里突然有了神。

他冷笑道：“二姐，你說得對，我該振作起來趕回去。”

沈牧野說到做到，第二天就老老實實回了醫院，了醫生的模范病人，沈清湘莫名極了，不知到底哪句中了他。

“后來才知道就是那個問題中了他。時暖，你當局者迷看不清楚，但我清楚，你對牧野有多重要，也知道，你能對他造多大傷害。”

謝時暖睫一，心里的酸麻。

“我知道我傷了他。”

“我不是責怪你。”沈清湘笑道，“哎，我是想你知道，孩子對牧野來說很重要，但沒你以為的那麼重要，牧野是你走的第三天吧，得知了你懷孕的消息，你應該記得那天，你打電話給他，說你不肯回來。”

“嗯。”謝時暖一頓，猛地抬眸，“你是說，我打電話的時候他剛知道？”

“對，但哪怕那麼生氣他也沒和你一半點，其實直接告訴你，以你的格，一定不會再帶著孩子冒險，怎麼都會搖，你說他不說是為什麼？”

謝時暖眼神慌，一時答不上來，沈清湘也不預備讓繼續猜，便道：“因為……他怕你出事，怕萬一孩子有個好歹，你會自責不已，從此留下心結，他不要你這樣，所以，他是做好孩子沒了的準備才去找的你，萬幸一切都好，可如果不好，他會將懷孕這件事徹底瞞，一輩子都不讓你知道。”

謝時暖紅了眼眶，啞聲道：“回來后，他也沒和我說這些，明明他這個人……”

“明明他這個人做好事絕對留名，一點虧不肯吃，是不是？”沈清湘嘖了一聲，“我也沒想到這家伙起來這麼改頭換面，真是純純腦。”

“噗。”謝時暖抹了一把眼角，“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其實我覺得你不要多想，我這個弟弟吧，對別人不好說，對你，思維是很直接的，他張兮兮就是太關心你，關心則，他想辦婚禮，沒準就是覺得別人太太都有盛大婚禮，他太太還得等孩子生完了才能有，他不爽而已。”

謝時暖思索著沈清湘的話，突然覺得頗有道理，該不會沈牧野就這麼簡單吧。

一邊想一邊手去拿杯子，指尖剛到，那杯子就被拿了起來。

沈清湘一愣：“牧野？”

沈牧野攥著那杯椰，不高興道：“大冷天你喝冰飲？”

餐廳里的暖氣很足，足到謝時暖一件薄都出汗，回頭看見沈牧野，小心解釋：“醫生沒說不能喝冰嘛，這里暖氣開的太足了，好熱。”

謝時暖說著拉過他的手，笑瞇瞇道：“阿野，你怎麼來了？”

人眼角有些潤，大概率哭過，見了他又異常的溫，沈牧野心下一，反握住的手道：“工作結束了來見你，哭了？”

“沒有。”謝時暖眨眨眼，“打了個哈欠而已。”

沈牧野又看向沈清湘，不待他問，沈清湘就舉手道：“跟我無關哈，你反思反思自己吧，我先走了！”

“清湘。”

“二姐。”

兩人同時喚，沈清湘卻半點不猶豫推開椅子起。

“二位，放過可憐的單狗吧行嗎？”

沈清湘腳底抹油一樣跑了，謝時暖也沒了繼續喝茶的心思，道：“阿野，媽讓我們今晚回老宅吃飯，咱們這就回去吧。”

“不想去就不去，薛士就是閑得無聊，我和說。”

他說著便要打電話，謝時暖忙拉下來：“爸審完就進了療養院，病反復，媽這段時間兩頭跑不容易，我們合該去陪陪。”

“可比你以為的沒良心多了，早把心思放在你肚子上了，爸則是故意做給外人看，配合律師打造可憐形象好應付后續的審判。”

說是這麼說，沈牧野還是牽著上了車，讓司機開往老宅。

謝時暖的伏在沈牧野肩頭半晌不語，沈牧野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

“小暖，你們到底聊什麼了？”

“聊了一點我不知道的事。”

“關于我的？”

“嗯。”

沈牧野皺眉：“我還有什麼能惹哭你？難道是給孟家提供醫療團隊？我純粹是因為先前和的保姆做了易，給我真話，我答應一定保孟錦云平安，就這麼簡單。”

謝時暖抬眸，不語。

“不是？”沈牧野想了想，“我確實給道森集團找了一堆麻煩，但商場就是這樣，肯定是要趁他病要他命，你不能怪我。再說你那個變態弟弟現在已經活蹦跳重返道森了，這點麻煩都理不了，他以后還是別經商了，回老家種玫瑰吧。”

謝時暖抿：“你忙的。”

“……”沈牧野默了片刻，嘆道，“我想不到了，你給個痛快吧。”

謝時暖斜眼瞧他，和多年前的初見相比，沈牧野真的許多，五深刻了，眉目也更鋒利了，愈發有了不一般的威勢，這麼看，他確實變了很多。

但也有沒變的。

他的心跳仍然是安心的來源，他的周仍然縈繞著那悉的味道，淡淡的冷杉味，沈敘白曾說，牧野連一瓶香水都能執著到如此，對一份也是同樣，你要相信他。

是啊，要相信他，其實一直相信他，所以何必想東想西呢，就和他一起隨心而行，多好。

“阿野，我問清湘，現在流行什麼樣的婚禮以及你會喜歡什麼樣的婚紗。”

“你問干什麼，還不如問……”沈牧野一愣，“你說婚禮？”

“嗯。”謝時暖點頭，“我要辦婚禮，要盛大要彩還要快，畢竟再過兩個月就真的沒法穿婚紗了，我想想，嗯，生完了后我們再辦個中式的，這樣比較圓滿，你說好不好？”

沈牧野先是懵，后是喜，最后是抱住，輕吻。

“小暖，要是真不喜歡我們就等等，等你什麼時候想了，我們什麼時候辦，不你了。”

小暖咬他的，哼道：“我就想現在辦，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知道什麼？”

“知道我你。”

沈牧野沉沉的笑：“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