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離濃重新將手稿往回翻，活頁本中忽然掉落出一張折疊的A4白紙，一愣，彎腰從地上撿了起來。

小心展開，低頭看去，還是導師的字，不過了手稿上生冷的記錄，而是帶著個人彩的語句。

【小趙始終未醒，但已不需要呼吸機維持。】

【植異變是一種進化，隨著異變植越來越多，也將迎來新一進化。】

【人類是被自然拋棄的種，除非……我們能進化。】

【幾個重點觀測點地底檢測到大量未釋放能量，我們一致認為異變植還將迎來一次大進化。】

【演替頂級學說進程：遷移、定居、群聚，競爭，反應，穩定。】

【確認零號腦電波異常和異變植向有關聯，猜測能知到異變植，但人沒有醒，無法進一步確認。】

“大量異變植向會影響佟同的變化，注過你的清。”趙風禾見他們看過那張紙后，緩緩開口，“會影響，你應該也會知到異變植的向。”

趙離濃沉默將這張舊A4紙重新折好，夾回活頁本當中，過了會道：“異變植在群聚，競爭開始了。”

那些在耳邊低低竊語的聲音始終沒有徹底消失。

見證過異變植的遷移，而后定居盤踞在某地，再加上夢境中那些不斷匯聚的綠點，足夠證明演替正在飛速進行著。

遠夜空中突然響起劇烈的炸聲，以及戰斗機掠過高空發出的音聲。

房三人下意識朝窗外看去，趙離濃快步走向窗口，便見到遠約燃起的火。

此時，趙風禾腦上也收到一則消息，來自何月生。

【異植在蔓延圍攻中央基地高墻，形勢糟糕，另葉枕山反應過來了，攔不住了。】

“卡噠！”

房門忽然從外面被人打開，葉長明推開門：“外面況不對，你們需要立刻撤離，去安全庇護點。”

他視線落在窗戶旁的趙離濃上，眉眼驟然下，也不在乎后始終盯著他的佟同，快步走進來，一把將人拉離窗戶，低聲提醒：“別靠在窗戶前，危險。”

葉長明沒有立刻松開手，還握著趙離濃的手臂，兩人肩膀幾乎在了一起，但沒有意識到不妥，還在想著別的事。

……

很快，沉寂許久的軍部像是突然流起來，無數消息如流星般不斷匯聚給眾人。

【軍部何昊叛變。】

【中央基地襲，守衛軍正盡全力抵擋異變植侵略。】

【召回零、四、七、九異殺隊，急前往高墻方向。】

……

各種消息之后，軍部開始意識到研究院竟無一人回應。

高墻之外，夜雨未停，無數異變植像是久逢甘，瘋狂生長，朝著中央基地蔓延。

軍部飛起戰機，用夜視儀鏡頭拍下來的畫面，可以清晰見到異變植占據了無數條道路，它們蠕著前行，更多的異變植破土而出，只有一個前進方向。

整個中央基地仿佛了孤島。

“研究院的人還沒聯系到？其他基地況如何？”葉枕山臉極難看，向來威嚴的將軍，上軍裝凌，臉上甚至青了幾塊，領口上還有跡，“再去聯系零隊！”

“將軍，何將……找到何昊了！”有人站起來道。

葉枕山回頭：“在哪？”

“東高墻，他……正帶著人理

葉枕山才發布何昊叛變的消息，此刻卻見到俯視畫面中，何昊率先帶隊擋在中央基地高墻口，雨打所有人作戰服，本該涌進攻擊的異變植們生生被擊退一圈。

“這個人我見過。”葉枕山盯了片刻，指著何昊邊的年輕男人，他記得是和那位年輕研究員趙離濃同一組。

“將軍，我們……”部下猶豫道，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理叛變的何昊。

“暫不理叛變者，先擋住中央基地外的異變植。”葉枕山最后決定。

……

“解除研究院信號屏蔽。”趙風禾向腦另一頭的人發出指令，隨后看著趙離濃，“異變植大進化，只會進一步碾人類生存空間，沒有手稿，關鍵研究無法持續下去，我們只有滅亡。”

以為還有時間。

找到手稿，總還有機會，卻未料到羅蓮雨手中的手稿并非想要的那本，而江習竟也沒有手稿。

來不及了。

“導師死后，他所有東西，包括生活用品也一起理了？”趙離濃扭頭看向江習，突然問道。

“所有關于實驗的資料品，在那天全部理干凈。”江習十分確定，“生活區柜子里的東西也全部收走燒了。”

趙離濃問他：“導師的隨聽也帶走了？”

“隨聽？”江習回想片刻，“導師很久沒有聽過戲。”

趙騫明喜歡聽各種戲劇，是江習跟著他那麼多年，就見他壞了兩三個隨聽，異變后，江習就再也沒有見他聽過了。

“墨綠長方形的金屬MP3？”趙風禾驟然出聲問道。

趙離濃瞳孔微微擴大：“你見過？”

“……在淵島地下實驗室，墊著休眠艙一角。”趙風禾沒親眼見過，只是過鏡頭看過，“還在里面。”

趙離濃沉默片刻后道：“我要去一趟淵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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