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寧的話,他當然不會輕信。
可此前他就覺得太子和貞公主關系不簡單。
行宮那夜,在林子里,姜玉月下起舞,之后到姜曜上說話。
魏宗元遠遠瞧見,他二人靠得極其近,還共用一個水囊,最后又仿佛在擁吻,魏宗元覺得大概是自己眼睛昏花,生出了幻覺。
他不信那二人會干出有悖人倫的事,尤其是以太子的格。
可一想到最近的流言……
魏宗元本是想不通,如今被姜采寧一點撥,意識到還有這樣的一種可能,心里一無名的火氣向上翻騰。
不知不覺,他走到正宮前,恰巧遇到了來宮中辦事的僚好友。
二人閑聊幾句,所說無非是翻來覆去那幾句話。
“恭喜三郎啊!英雄救,如愿抱得人歸!”
魏宗元笑著應下這話。
這友人名柳連,和魏宗元關系極好,知曉魏宗元不似私事,笑著問:“如今三郎佳人在懷,只是不知三郎心里,貞公主和蘇家四小姐比,到底誰的分量更大?”
魏宗元微微蹙眉,看一眼四周,道:“提蘇家四小姐做甚?”
柳連不解他的反應,道:“那不是你的表妹嗎?怎麼你有了公主,就把表妹給忘了?此前三郎每每和我們一道,都說要將表妹抬進房里的。”
魏宗元道:“那是和你們吃酒,醉后胡言的!”
二人一塊往外走,柳連問:“那公主知道蘇表妹的存在嗎?”
魏宗元眉心擰得更深了,道:“蘇表妹只是暫住魏府上,現在又不是我的妾,何須告訴公主?”
柳連聽這話,猜測魏宗元是沒將實告訴皇帝。
卻說這蘇家表妹是打江南來的,生得水靈甜潤,段窈窕人,當初魏宗元一見到人家,就移不開眼。
之后又是私下給送畫,又是寫詩詞歌賦,甜言語哄得表妹了春心。二人私相授。
可惜蘇表妹出生不高,魏府也只能做妾。蘇表妹便一直纏著要三郎娶作正妻。可如今賜婚的詔書已經下來,魏三郎搪塞不了,正是頭疼的時候。
柳連看他這是左擁右抱的煩擾,問:“貞公主比之蘇家表妹如何?”
魏宗元看著遠方的宮墻,眉頭皺了一下道:“這二人一個是宮中海棠,熾艷,一個是枝頭的桃花,小家碧玉,皆我心中所向,一時還真決斷不了。不過真要選,答案不是昭然若揭?還得是貞公主。”
柳連哈哈大笑,與他一同經過宮門,往皇城外走去。
看著那長長的隧道,魏宗元腳下遲疑,一拎袍,又往回走去。
柳連不解:“你回去做甚?”
魏宗元道:“我去見公主一面。”
他之所以回去,是因為心里的躁郁還沒有緩解,火氣沒地方發泄,若這樣草草出宮,未免過于窩囊。
走到披香殿,門口小侍看到他,笑著要進去通報。
魏宗元一步上臺階,急不可耐地就起簾子走進去。
姜玉正坐在銅鏡前,卸頭上的簪環,聽到外面“咚咚”的腳步聲在木板,一回頭,簾子掀開,看到魏宗元氣吁吁走進來。
姜玉將簪子放到桌上,道:“你沒走啊?我在涼亭里等了你好久都沒等到你人,還以為你提前走了。”
面上依舊是淺的笑容,寶髻松松挽起,一綹烏發垂下,顯得慵懶又嫵。
那雙薄薄的眼皮略紅,眼尾著意,明顯是才哭完不久。
那對紅珊瑚耳珰墜在雪白的耳垂上,來回晃,晃得魏宗元眼睛跟隨它們轉。
魏宗元讓殿的侍退出去,說有話和公主私下里談。
姜玉不太喜歡他這樣直接闖進的寢殿,不過見他神冰冷,以為是出了什麼事,還是笑問:“怎麼了?”
這一幕像是一只針刺魏宗元的眼中,他不明白現在有何可笑的,冷聲道:“今日你和太子在涼亭里的談話,我全都聽見了。”
姜玉一愣。
魏宗元看眼珠往一側移,知道心虛的了,心里忍的怒火像是被一下被點燃,一把上前去,手去拽的耳珰。
“將你的珊瑚耳珰卸下來給我!”
43、
姜玉倒吸一口涼氣,被他拽著抵到梳妝臺上。
他量比高足足一個頭,軀朝迫而來,眸子深沉,里面含著的怒氣。
姜玉耳朵一疼,看他在解自己的耳珰,手去阻攔,道:“你先松開我。”
魏宗元仿若未聞,俯低子,繼續手上的作,作暴,毫無憐惜可言。
偏那耳珰的扣子極其難解,拽了幾下都沒有拽下來。
姜玉掙扎得越發厲害,魏宗元力不從心,另一只手掐住姜玉的兩只手腕,將死死抵在案邊緣,不許。
魏宗元道:“公主,臣今日給您送了一對碧玉耳珰,現在就幫您戴上。”
姜玉躲過他的手,眉梢微蹙,道:“我不想換。”
魏宗元笑道:“為何不想換,我是公主未來的駙馬,送您一雙耳珰,您為了不拂我的面子就應該當場換上,怎麼就偏偏就不換,難道太子送的就一定比我送得好嗎?”
那“太子”二字一出,姜玉扭過頭看他。
耳上的珊瑚耳珰猛地一甩,直接打在魏宗元臉上,瞬間留下一道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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