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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鵝》第124頁

想錯了。

世上總有父母,對孩子的是寬容無私又深切厚重的。

周日,余葵大清早起床開始眼皮跳。

離校時候豪氣沖天,現在想起柜子里那一大沓卷子就心神不寧。

像所有趕著抄作業的學渣一樣,吃過早飯就趕到學校,拉開柜門,卷子和教輔資料稀里嘩啦掉出來落在地上。

戴上耳機,鋪平卷子。

用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三小時寫完一套理綜卷和一套數學卷子,剩下的兩個小時,又把教輔書上零散勾出來的題都寫了,抄完錯題筆記,寫了兩篇英語作文。

把記錄本上的代辦事項一條條劃完,已經是六點半,一路小跑到二樓,站在十五班門口人。

陶桃正在教室后面,座那兒用卷發棒幫別人卷頭發。

余葵把拉到走廊盡頭的臺,“陶桃,我猶豫了幾天,還是決定該告訴你。我接下來跟你說的話,你不要太傷心……”

陶桃被的嚴肅逗笑了,“到底什麼事兒啊?整得神神。”

余葵深吸一口氣。

“你男朋友,他是個花心大蘿卜,文藝表演那天晚上,他和文藝部的部長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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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是他?”

“我確定,那是表演結束的時候,在大禮堂二樓,我和時景正好路過。”

看著陶桃的笑意在臉上裂,神從驚詫變得脆弱。

余葵的心也開始惶惶。

剛上初中那會兒,班里有個孩對特別好,每次抬頭都沖笑,請喝過汽水,排隊打飯不忘給余葵帶一份。

孩是優等生,男朋友卻是年級有名的混混。余葵偶然發現那混混,在四餅家攤子附近和別人調,上早讀第一時間告訴了孩卻不相信,覺得在挑撥離間。

即便后來他倆確實因為男方劈分手,兩人的友卻再也不復從前,孩大概覺得沒法面對,畢竟余葵見證了不愿示人的窘和難堪。

人心是世上最難揣的功課。

是冒著失去朋友的風險,才鼓起勇氣將一切和盤托出的。

陶桃仰著頭開始流眼淚了。

“對不起。”

余葵手足無措遞上紙巾,忽然覺得自己很殘忍。

在15班這一年,親眼看見了陶桃有多喜歡男朋友,自己攬下早的責任,冒著再被發現一次就退學的風險,繼續和他往,多個沒有老師值守的晚自習,面上帶笑跟余葵訴說自己里的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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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這樣的事,連余葵都覺得顛覆,更別提了。

孩邊眼淚邊擤鼻涕,還一邊生氣:“又不關你的事,你跟我說對不起干什麼。”

余葵忙附和點頭,“對,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你別傷心就好,你打算怎麼辦,你怎麼做我都支持你,不然咱們去把他自行車胎捅了吧!”

陶桃哭得更大聲了。

第一張紙巾完全哭了,余葵又遞上新的紙巾。

等到陶桃哭累了,眼睛腫個大桃子,才想起來問,“那個部長績很好嗎?”

余葵回憶了一下,“我之前在年級大榜上見過一次,好像是年級九十多名吧。”

陶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力坐下來,“我就知道,他就是嫌我笨,覺得我才考四百多分,配不上他。”

“誰說你笨!”

余葵趕跟著蹲下,給拍背,“你是藝考生,只是花了比較多的時間維護貌,你要是把這個時間花在學習上,說不定比他考的分還高,比他還厲害。”

“像你一樣麼?”

陶桃淚眼朦朧看

余葵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在朋友眼里,已經躋“厲害”的行列,但此時來不及多想,看著孩投來的目堅定點頭,“和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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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靜默了幾秒,又逃避地把頭埋進膝蓋里,“我覺得我不行,今年好多院校都要提分,A類考我不是最漂亮的,B類考我不是文化分最高的,我也想上一本線讓家里人開心,可我沒有你們那麼聰明,甚至還做不到你們那麼自律。”

“你試過嗎?都沒試過,你怎麼知道不行呢?”

看著仍在哭,余葵嘆口氣,“我也曾經每天抄作業,把答案3B,抄38,被數學老師罰到教室角落站了一整天,24小時其中16個小時用來看小說漫畫,期末大家都在復習我第一次翻開課本,鄉鎮中學全年級三百多人,我考二百三十名,老師都在勸我去念職中算了。”

邊坐下來。

“你之前說,你喜歡那個男生,是喜歡他上有你缺失的品質,你覺得他自律又聰明。我是不是從來沒告訴過你,我下定決心努力學習,也是因為有了暗的男生,我想變他那樣的人,離他近一點,近到有一天,我的暗被人發現的時候,不會再被嘲笑自不量力,異想天開。”

陶桃噎著不自覺抬頭,“竟然不是因為姜萊嗎?”

最多算催化劑吧,剛開始時候,我沒想那麼遠,只想考到前三百而已,一晃神就到今天了。陶桃,你只是被想象中的困難嚇住了。人生雖然復雜,但只要你下定決心改變,什麼時候都有機會力挽狂瀾。”

小時候看了太多的話,以至于余葵一度真的以為自己是世界主角,這種錯覺在開始接漫畫后抵達了巔峰,堅信自己像漫畫主角一樣,一定生來帶著神圣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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