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都簡單揭過了。
年時景盡管高冷,卻也時常在余葵面前顯他意氣風發、肆無忌憚的一面,而現在,他明明看上去變平易近人了,卻不再隨心所,他似乎每時每刻都在收斂自己。
他好像,活得一點兒也不開心。
這些改變,到底都在什麼時候發生的呢?
周一。
余葵難得在鬧鈴響起之前睜眼醒來。
放在往常,的穿風格就是球鞋外套,怎麼寬松舒服怎麼來,更冷的時候,再加件羽絨服,日復一日。到用時方恨,找了一圈,才發現大多袖子都起球了。
一咬牙,取下柜里最貴一件單品。
還是去年跟易冰在三里屯逛街,被大小姐按頭買的,設計品牌很有質的小黑,及膝長靴,外搭雪白的羊開衫大。
為了搭配這條的子,余葵甚至坐到鏡子面前化了妝。
不是那種打工人敷衍版的,仔細夾翹睫,刷得分明,又涂上水桃釉。
出門前,對全鏡撥了下頭發,眨了一眨眼睛,整個眼妝和耳環的寶石呼應,閃得波粼粼,是氣場十足的驚人貌。
人的手藝真是沒話說!
走到電梯口,又后悔起來。
會不會太隆重、太夸張了?
顯得很春心漾,很迫不及待?
全妝上班,余葵明顯覺回頭率和關注度都比平時高不。
買咖啡時,收銀小姐還夸了的眼妝漂亮,人的自信心,大抵都是這麼一點一滴建立起來的,漸漸地,肩膀擴開,擺也帶風了。
才進辦公樓層,同事便送上贊。
“Kerry,你今天好漂亮,下班有約會嗎?”
其他人聞言,紛紛把腦袋探出工位,夸完一圈八卦起哄:“是小宋總吧!”
余葵制止了議論。
一進辦公室,桌上向日葵和黃玫瑰混搭的鮮花束映眼簾。
助理笑起來解釋,“是小宋總送過來的,還說等你到公司,讓我跟他打聲招呼,他有點事兒下來找你說。”
“你就跟他說,不用麻煩了,等會兒我上去開會時候,找他一趟就行。”余葵開電腦,把大搭在椅子上,回頭,“對了,花拿去在茶水間那瓶子里吧,我這兒沒地方放,浪費了。”
小助理抱著花出了辦公室。
大家換眼神,唉,襄王有心,神無心啊。
實習生嘀咕,“Kerry怎麼想的呀,小宋總這種級別的鉆石青年,人紳士,長得帥,又有錢,對又一片癡心…難不自己也是個低調富二代,所以才不為所?”
“有Kerry那麼形的富二代嘛。”
帶的原畫師隨口調侃,“乘地鐵租房住,上的服均價不過千,比你們這批新進來的好幾個實習生都樸素。”
“確實,我們這期好幾個北京土著,培訓期還有人開保時捷來的,”孩說完又調轉話頭,“像Kerry這個級別,年薪獎金應該不低呀,怎麼……”
“有的人低,夠用就行,這點我還佩服的。不過年薪嘛……上任主離職前聽說拿到百萬級了,出了大問題到國外治病才走的,Kerry臨危命接替他的位置,雖然上面開會承認過,大家也服,但集團的任命始終沒下來,就是說,現在干的是主的活,拿的是副主級別的年薪,倒是獎金還有點盼頭,去年項目效益這麼好,肯定是不的。”
余葵不知道外頭有人正揣測著自己的年收。
晨間的工作忙完,打開微信,才發現時景給發消息了。
還是那個悉的星空頭像,只是昵稱從句號變了字母A,一上午,他把半年所有對人可見的朋友圈都點贊了一遍,每條都評論留言。
余葵拍月亮,他就夸那月亮真大真圓。
余葵畫小甲殼蟲,他就夸那作品細膩可。
余葵過年回家,抱怨跟村里七大姑八大姨打麻將輸了五百,他就給直接給轉了五百。
余葵看著對話框里的轉賬信息,哭笑不得,噼里啪啦回他:你干嘛,好不容易請假回家一趟,你沒事做的嗎,一直給我評論點贊。
A:我只是想參與進消失在你世界的這六年。
A:讓你討厭了嗎?
余葵的淚花一時差點又滲出來了。
明明心酸,角卻在不住地往上翹,心里也似綿綿地塞了塊果凍,他一就陷下去一塊兒,一又陷一塊兒,只得板起臉來切換話題。
小葵:你怎麼換昵稱了,像我朋友圈的導購。
A:像就像吧,我想在你列表第一位,你翻開就能找著。
又是一記時速超過120的Ace直球!
余葵攥著手指,已經快忍不住要頭砸屏幕了!
他干嘛!
他不知道長得這麼帥,老說這種話會給一個正在上班的人帶去多大的困擾嗎!
偏要打擊他。
小葵:你難道不知道我可以備注換昵稱嗎?
A:那你備注的時候,不要刪掉我的前綴。
A:求你了。
余葵一秒上劃關了微信。
按下熄屏鍵,把手機扔到桌角,縱鼠標使勁點擊工作郵件,整個作行云流水一氣呵。
半晌,左掌心才上滾燙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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