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兒用力吸了吸鼻子,生生地把淚水給收了回去。
“我不掉淚,爺,你別生氣。”
他心疼地摟,“你可別當真,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的,”常寧輕喃心中的癡qíng。
扣兒噙著淚眼笑了。“我就知道爺舍不得我。”
“知道就好。”常寧嘆息道:“你老這樣揪著我的心,你真是頑皮哪!”
輕吐香舌,“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扣兒嗔道。
“好,好,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常寧頭,“就算是故意的,我也拿你沒轍啊!”他嘀咕道。
扣兒不依了。“爺……”
“好,好,說正經的,”常寧正正臉。“既然明白你爹的病,我對你解釋起來也就容易多了。”
扣兒立刻凝神靜聽。
“你可曾想過,若是教你爹爹知道你是睿王福晉他會如何?”
扣兒蹙眉想了一下。“要求升羅!”爹一定如此要求的。
“我已經升了他的位,然后呢?”他導往下推敲。
扣兒皺眉。“再……再升……”
“好!若是我再升了他,之后又如何?”
“再……再……”開始有點說不下去了。
“我又再升了他,接著呢?”他像打破砂鍋問到底似的。
扣兒沒敢再出聲。
“懂了吧?”
“沒完沒了的,是不是,爺?”扣兒苦笑道:“可偏偏我又擋不了他。”不嘟嘆道。
常寧點點頭。“你現在明白了嗎?”
扣兒扁著,舉一反三。“而且,說不準爹爹還會在外面打著你的旗幟欺負人呢!”
哦!他擔心的事倒是教先說了出來,這可省事不。
“或者,他會拿著你的名號在外面賣騖爵。”以對爹的認識,他絕對會如此。
哦!這點他倒是沒想到耶!幸好幫他設想到了。
“或者,他會威脅人家送紅包、禮。”進一步猜想。
咦?他的岳父會這般惡劣嗎?
“或者,他會qiáng搶良家孩兒做妾、做媳婦。”再點出爹的真面目。
啊!會嗎?常寧一陣心驚。
“qiáng占人家的房舍。”再指出可能xing。
哇!嚇死人了,常寧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
“白吃白喝。”真的不是危言聳聽。
唉!還有嗎?
“搶人財。”
連qiáng盜的行連都出籠了,對爹的評價可真低啊!虧還如此順從他。
“勒索……”越說越起勁。
“停!”
扣兒正說到興頭上,奇怪地瞅著常寧,不知他喊停是為了哪一樁?
常寧吁了口氣,“簡單說就好,你這話能教他知道嗎?”
扣兒的小腦袋搖得像波làng鼓,“不!絕對不!”咦?的夫君不是頂聰明的嗎?怎麼這會兒卻反來問這麼簡單的笨問題?
“那你還能回去嗎?”他一針見的點出。
扣兒呆愣了好長的時間。“我……我可以……”
他嘆了~口氣,“別忘了你不會說謊,小寶貝。”
常寧忍不住提醒這個小呆瓜。
扣兒張得大大的,咿咿啊啊了老半天,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常寧深同qíng地為合上。“別啊了,你再啊也沒辦法。”
扣兒默默的瞅著他。
“別看我,我也沒法子。”他不想下心腸。
扣兒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好幾圈,倏地翻了個,將雙膝跪在常寧大兩旁,部放在他的大上,兩只雪白的藕臂爬上他脖子,在他頸后jiāo叉著,臉頰也上了他的。
嗯!曖昧的姿勢,他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爺……”扣兒滴滴地輕喚。
“不用撒,沒法子就是沒法子!”奇怪?!這笨妮子從哪里學來這一招?
“爺……”輕咬他的。
常寧輕咳兩聲。“來,我不吃這一套。”瞧!多麼義正辭嚴的話語,他都忍不住為自己到驕傲起來。
扣兒香舌微吐,在他上畫著小圈圈。
他則著氣。“我……我不會……投降的……”可是,他話中的堅持似乎有點后勁不足。
扣兒扭著軀在他上不斷磨蹭著。
常寧暗自詛咒自己全唯一不控制的部位,咬牙猛吸口氣。“你……別……別……”他的聲音仿佛是從齒fèng中吐出來。
唉!他說錯話了!而報應也立刻臨頭。
扣兒的子扭得更厲害,香附在他耳上又咬又、又chuī又含的。
“見鬼!我投降,我投降了!”他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答應了的要求。
耶!xing本能萬歲!扣兒得到最后的勝利。
****
九月初一前進獻jú花,初四宮眷臣就開始換穿蟒。九日重節,皇上幸香山磨臺登高,吃迎霜麻辣兔、飲jú花酒。
睿王爺夫婦當然沒去,不過,沒能登高,那就吃糕吧!
扣兒讓膳房準備了十多個大如盆的花糕,上鋪兩三層棗子,摻石榴子、栗子huáng、銀杏、松子ròu等制“重糕”。
常寧和扣兒在飛華亭,府上下人等散布在四周,睿王府上至王爺下至小廝全部沒了尊卑隔閡,團團圍聚在一起吃糕喝酒,談天說地。
扣兒還下了賞,誰能把常寧灌醉,賜假一月,紋銀百兩。為賞賜是假,為歡樂才是真,霎時間,人群聚攏了來,常寧揚著眉便已灌下了兩百多杯酒。
片刻后,他角噙笑著癱了一地的酒國敗將。也難怪,他的功深厚,向來千杯不醉的。
這是扣兒的意思,讓府的大伙兒像一家人似的在一起鬧、一塊兒瘋,可鬧到一半,又窩在常寧懷里睡著了。只是每當大伙兒說鬧的轟笑聲揚起時,睡夢中的卻也迷迷糊糊的跟著笑了。
常寧心中有著嘆也有憐惜,他明白扣兒是真的把府里所有人都當一家人了。而現在一家人能聚在一起歡度佳節,怎不教高興呢?
以往,的娘家里雖然親人眾多,除了娘親,還有爹爹、大娘、二娘、三娘,三個哥哥,兩個姐姐,兩個弟弟和兩個妹妹,可是,他們卻從來不把當做家人看待,甚至連個人都算不上。
那一家子的人一連的奴役、指使、欺凌,逢年過節,有啥好事卻又全部沒的份。當的娘親在世時,尚有母二人互相安,等的娘親去世后,只剩下一人孤伶伶的了。
自就十分羨慕一家人能歡聚一堂,卻也認命地被摒棄在外,常寧暗忖,甚至可能想過,若是嫁給額圖,早點教他給折騰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又能和娘親歡聚在一起了。
然而,蒼天是有眼睛的,常寧常暗自慶幸,他有幸遇到扣兒。
或許在扣兒心里會認為莫名其妙地撿到了一個好夫婿,或者該說是莫名其妙地被一個好夫婿給撿了去,而他,不但給了一個家,還附贈一大家子人。
然后,很貪心的把睿王府里所有的人都當的家人,也希他們與一樣快樂。在這里,睿王府上上下下的人對的仁慈善良,均回以由衷的敬與。
像府里老園丁的年紀大了,早該退休回家貽養天年,何況有了扣兒饋贈的首飾,什麼好日子不能過?可是,他卻苦苦哀求常寧,說他寧可不支薪餉,只求能留在王府為扣兒服務終老。
像府里的守門護衛,他的岳父打算支助他做點小生意,可是,他不但回絕了,甚至把寡母、妻子全都帶進府里,只因他認為睿王府才是他的家。
于是,這佟扣兒進府沒多久,睿王府里便多了一條新規矩,凡是有需要養的家眷,都可以帶進府來,由府里供吃供住。
然而這下子,睿王府的開銷可就驚人了,那可不,霎時便漲了一倍以上。
可是,收卻也……
馬師的哥哥雙殘廢,可是,他卻有天才般的經商頭腦,常寧在南方的投資生意jiāo給他,才半年資本就多了一倍。
雜役小廝的老娘原是產婆,常寧便把扣兒托付給,讓盯著扣兒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讓扣兒的得到最恰當的照顧。
商人的弟弟是個駝背、跛腳兼啞,但他卻擁有天生異能,任何毒藥、迷藥一聞就能分曉,于是,常寧便將他送進宮伺候皇上用膳,令皇上龍心大悅。
負責針線活兒的婢,的老父進府來讓兒照顧贍養時,早已病得奄奄一息,扣兒流著淚懇求常寧召喚太醫來診治,半個月后,已能坐著自行喝粥的老人家,用巍巍的雙手遞出一卷古舊竹簡。
“這是老朽的傳家之寶,但對老朽已是無用,王爺反倒能善用之。”
常寧微疑地接過來打開仔細一瞧,霎時心弦大震!
那是戰國中期著名軍事家孫臏所留下來的“毀天滅地劍法”,與《孫臏兵法》齊名,這是中國兩千多年來只聞其名、不曾有人見其實的失傳劍法啊!
老天爺!“毀天滅地劍法”居然真有其,而且……
正見鬼的在他手里!
常寧倏然笑了,他知道府中的人對扣兒,他們是真的掏心掏肺的付出!
而他,只不過是沾了的罷了。
是啊!他不過是沾了的而已,他才是撿到寶的人。
一向年有限,
等閑離別易銷魂,
酒筵歌席莫辭頻!
滿目山河空念遠,
落花風雨更傷chūn,
不如憐取眼前人——
晏殊-浣溪紗(二)
十月下旬,常寧又開始頭痛了。
原因無他,只因扣兒度過了害喜的階段,……又開始生龍活虎的活蹦跳了。
他不敢讓繼續練功,但他也不能就此不再上朝直到生產,那麼,該怎麼才能讓不再“胡作非為”呢?
常寧以他聰敏過人的腦筋,思前想后,終于他決定集眾人之智慧來謀求對策,聚集起府年長的“家人,和他們關起門來在書房嘰哩咕嚕的討論了一個下午。
扣兒被擋在門外,只能好奇的探頭探腦,最后,還是忍不住沾了點口水在窗紙上挖之個小小的dòng,可是,的眼睛還沒湊上去,常寧便已打開門先去睡午覺,然后門又關上了。
可憐的扣兒垂著腦袋乖乖的回房睜眼睡午覺,而其他的“家人”則是既同qíng又好笑地目送回房。
到了那天晚上,常寧再度關起門來,不過,這次被關的是扣兒和他自己,關的門則是他倆寢房的門。
扣兒端端正正的坐在chuáng邊,常寧則板著臉、背著手在chuáng前踱步,似乎在思索該如何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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