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宜妃不過是送了人去四阿哥府上。
看似不大的事兒,皇上更加不會嚴加追究了。若說了太多,皇上沒準還會惱了開口的那個人,覺得開口的人是故意挑起事端,故意說了宜妃的不是。
胤礽心里也覺得這不是個事兒:“那總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四弟的家里這樣吧?”
“但我們也無能為力啊!”瓜爾佳氏蹙起秀眉:“如此看來,也不怪四福晉由著那些奴才鬧騰了。本來就是個和的子,脾氣好,又不知道怎麼拿下人。”
不然那李氏也不會憑著妾室份為非作歹,讓四阿哥親自去捉了,想必四福晉是個好脾氣的,管不住妾室才這樣。
妾室都如此。
如今是四個丫鬟,還是宜妃送去的丫鬟,四福晉更加看管不住。
瓜爾佳氏越想越惱火:“本來把庶妹送去四阿哥那兒,是個極好的法子。如今全被宜妃給毀了,不由得我不生氣。”
胤礽好聲勸:“往后再給妹妹另尋好去就是。”
“還能是哪兒?”瓜爾佳氏難得火氣不下來,這樣直接堵了太子的話:“我們思來想去也只有四弟那兒最合適。家里人都催我給尋個好地方,再這麼好的去,我卻是找不到了。”
胤礽想給小瓜爾佳氏“說”,是想籠絡與自己親近且人品端正的弟弟。
剩下的幾個弟弟們都不太合適。要麼和他不夠親近,甚至對立。要麼就是背后的母族不夠強大。再者就是不適齡。
“弟弟們找不到合適的,便從大臣里面找也可以。”胤礽寬道:“你不是還有個嫡出的妹妹嗎?以后等大了,再從弟弟們里面尋姻緣也可。”
瓜爾佳氏哭笑不得:“殿下,我那妹妹不過才兩三歲大。如何還能用謀劃著?”
“日后的事日后再說。”胤礽溫和地笑著:“謀事在人事在天。我們盡力了便可,其他的,遵循天意吧。”
瓜爾佳氏聞言,重重嘆息了聲,未再多說什麼。
只是這口氣是絕對不能白白咽下去的。
瓜爾佳氏這幾日找了機會,旁敲側擊把話說給了康熙帝聽。
用的說法很巧妙。
當時皇上正好說起來宮里有些奴才做事兒不夠仔細。
瓜爾佳氏便接了句:“確實如此。譬如前些天妾家庶妹到四福晉家里去,結果被家四個丫鬟給嘲笑了,說我家庶妹不懂規矩。妹妹年無知,當時就頂了句你們這些奴才能比我還懂?四個丫鬟就說是宮里出來的,自然懂得更多。”
這時候在場的不過是幾位阿哥和公主,后宮嬪妃都不在。
七公主奇道:“那些丫鬟怎麼這樣沒規矩?”
“據說是翊坤宮出去的,往年時候在翊坤宮里,宜妃娘娘十分和善舍不得責罵們,們便習以為常。”瓜爾佳氏道:“既是習慣了,到了四阿哥府上便一時半會的改不過來。我那庶妹子也好,見們不講道理,便沒和們多爭執,只自己離去了就是。”
康熙帝默默聽著,半晌道:“有些奴才是不太聽話。”
他對著兒媳和兒子兒不好多說什麼。
這天晚上,他去了永和宮歇息。
用過晚膳,康熙帝看著德妃在那邊卸釵環,似是不經意地問:“聽說胤禛府上最近不是很太平?”
德妃倒是頭一次聽到這麼說的,聞言手猛地一頓,回頭向皇帝:“這話怎麼聽來的?是誰和皇上說的?臣妾可是真不知道啊!”
康熙帝與同床共枕那麼多年,自然看出來是真的錯愕完全不知。
他神和緩了些:“其實朕也只是聽人說了幾句。應該是他現在府里人多事雜,一時不開吧。”
“那也不至于不太平。”德妃說著,也顧不上卸釵環了,當即起就要喊人:“臣妾得讓人明天一早就去他府上看看。不看看終究是不放心的。”
康熙帝見是真著急,忙阻了,又拉懷:“你無需這般張。如果真不放心,明兒早朝朕問問他就是。”
說著,康熙帝又道:“朕記得宜妃送了三個人給他?怎麼聽別人話里話外的意思,宜妃送了四個人過去?”
德妃這才明白皇上只是想套話而已。便不聲地放下心來,回道:“明面上是三個人。只衛答應那邊送去了一個人,也是宜妃的人。當初宜妃看不慣那個小宮,覺得狐得很,偏宜妃那兒養著阿哥,怕這個小宮帶壞了阿哥,就遣了去服侍衛答應。”
康熙帝瞬間了然。
宜妃為了守護胤禟,把人送走了。偏偏送走的這個人,在的暗示下又讓衛答應送給了胤禛。
宮里人都看得分明,那四個人都是宜妃送給四阿哥的。所以太子妃當時才那麼說。
隔了兩日。
瓜爾佳氏便聽到消息,說康熙帝斥責了翊坤宮的幾個宮,還讓宜妃看管好自己宮殿的奴才,讓那些奴才做事兒仔細些。
“終究是寵大過一切啊。”瓜爾佳氏聽聞后,這般講給胤礽聽。
胤礽倒是習慣了:“得寵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兒子都有了,依然寵,可見皇阿瑪是真喜歡。”
瓜爾佳氏便道:“皇阿瑪喜歡也就罷了。就怕皇阿瑪連帶著也疼胤禟。”
胤礽正在寫字,聞言提筆的手頓了頓:“這話怎麼說。皇阿瑪疼九弟,不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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