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永和宮的時候,德妃正打算要帶著孩子們往太后那邊去。
珞佳凝在周圍人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
倒不是矯。而是現在坐的椅子很寬敞十分舒適, 又微微往后仰著。如今胎兒月份稍大,如果不仔細些,也怕起來的時候不舒服。
在慧儀和馥容的攙扶下站好后, 珞佳凝不再次嘆,懷孕可真是不容易。
即便不怕子其他的不適,這樣為了保護胎兒而勞心勞力的過程也是很費神的。
七公主在旁邊,瞪大了眼睛繞來繞去:“四嫂肚子里有個小寶寶?四哥的孩子?”
想到那個整天冷著臉的男人,嘖嘖兩聲:“希我的乖侄兒像我和四嫂那麼可,不像四哥。”
十四阿哥胤禎在旁邊撲哧笑了:“喲,你這是變著法兒在夸你自己可呢?”
七公主回頭睇他:“怎麼了?你有意見?”
胤禎知道這個七姐有點難纏,連忙擺手示意沒這回事:“哪能呢。七姐你最可了。比我未出生的侄兒還可!”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七公主跟著笑了幾聲后察覺不對,又去瞪胤禎:“你瞎說!你在笑我!”說著就揮了手朝胤禎招呼上去。
胤禎在殿跑開了:“母妃!母妃!七姐打我!”
七公主邊追著他邊嚷嚷:“你該打!哪有你這樣笑姐姐的?”
倆人倒是小心的很。即便是這樣追著鬧著,心里頭卻有數,刻意避開了四福晉邊,免得驚擾到嫂嫂和肚子里的孩子。
屋里人自然是發現了這一點。
可是剛剛進屋的五公主和五福晉卻不知道,看到了提心吊膽著趕提醒:“千萬小心點!可別撞到了四嫂!”
五公主和五福晉是在永和宮的宮門口遇到了的。
倆人都打算和四福晉一起去家宴上,自然是相視一笑就相攜著進屋。
誰知剛進屋門就看到了這麼一幕,頓時嚇得不輕。
德妃招呼們倆:“不妨事。他們心里有數,不會鬧到四福晉的。”又說:“我們也正要走了,不如一起吧。”
這時候七公主和十四阿哥就停止了玩鬧,一行人說說笑笑著朝寧壽宮去。
太后看到孩子們都來吃臘八粥,歡喜得不行,了孩子們到跟前說話。只是話沒來得及說多,便開宴了。眾人就陸續往宴席上落座。
五公主要去太后邊坐著,十四阿哥要到阿哥們那邊去。
珞佳凝和七公主便在德妃這邊一起了。
因為珞佳凝有孕,皇上和太后特許了可以多帶兩個人進屋隨伺候著。
珞佳凝見了一個人,就到外頭廊下去尋。
果然,翠鶯正在殿外。
只是無論如何都不肯進屋去。
被打了掌后,疼倒是沒有特別的疼。但是幾個掌印明顯的。
那時候是為了讓大皇子消氣不嚴加懲罰,所以安福下手的時候加了點力道進去,為的就是看上去慘一點。
可是如今這副樣子,再進里頭,反而有礙瞻觀,怕是要擾了福晉的用餐了。
翠鶯想來膽大。現在這樣踟躕猶豫倒是難得一見。
珞佳凝笑著安:“你也不用這樣張,就是進去吃個飯的功夫,怕什麼?”
翠鶯小聲說:“大皇子也在里頭。奴才若是進去了,被他看到,不得又是一場爭執。”
馥容聽后也有些猶豫。
珞佳凝想到了之前和大皇子起的沖突,笑容淡淡:“那個人,我原本也沒打算和他私多好。面子上能過得去就過得去,過不去也罷。”
大皇子的生母是惠妃。
而八阿哥胤禩又是在惠妃跟前長大的。
往后這些人都是胤禛的死對頭。早一點撕破臉皮和晚一點撕破臉皮,差別不是特別太大。
最關鍵的就在于“撕破臉”的時機如何。
這一次是大皇子先為難的,而且當時也是巧了,梁九功的徒弟就在場。
梁九功是皇上信任的人。
有他和他的徒弟來證明的話,皇上定然會傾向于這一邊。
珞佳凝琢磨著,要不然就趁了這一次的機會,和大皇子索鬧得僵一點,正好免了之后的互相往來。
要不然往后再讓大皇子那幫人找到了旁的借口來說事兒,反而不如利用“于下風”的這一回。
這樣考慮看來的話,翠鶯進去伺候就更合適了。
眼看著這個平時膽大包天的小丫鬟這個時候低著頭耷拉著腦袋蔫蔫的樣子,珞佳凝不由笑了:“知道怕了?知道就好。往后做事兒考慮周全些。”
翠鶯:“……是,奴才知錯了。奴才以后近伺候肯定小心。”
言下之意這一次就不近伺候了。
“沒事,你跟我進去就行。”珞佳凝道:“之前皇上只是聽說了大皇子為難我,沒有親眼看到,終究是沒多印象。你這樣一過去,反而讓皇上知道了我到的難為有多大,豈不是更好。”
翠鶯之前已經拖累了福晉被大皇子責難,心里愧疚不已。現在聽說自己頂著掌印進去不會給福晉添麻煩,反而能幫忙,就又開心起來:“奴才一切都聽福晉的。單憑福晉吩咐。”
說著就把頭發整了整,讓臉上的掌印兒看上去更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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