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沈歲完全沉浸在那些無法釋懷的難過里,目被水汽淹沒,破碎模糊的一片。
一偏開臉,眼淚就開始啪嗒啪嗒的掉。
宋沉衍的手還搭在腰側,忽然覺有東西墜落,砸在手背上,略微燙了他一下。
他怔住,心臟猛地收。
立馬反應過來,他抬手捧住了沈歲的臉,指腹輕輕地抹掉那些潤的痕跡,“別哭歲歲,不要哭。”
向來倔強要強的人,哪怕分手也沒在他面前掉過眼淚。
要他怎麼辦呢?
說心痛,委屈,不自信,沒有辦法在這種況下毫無顧慮的信任他。
他又該怎麼辦才好?
“這些,都怪我。”
宋沉衍把沈歲擁懷里,垂眸拍著的背,低聲說:“以前是我沒考慮你的緒,只按照自己的思維習慣,一味地下定論,講道理。也是我,從沒有認真跟你解釋過跟尹黛的事,所以讓你沒有安全。”
是了,確實是一個很沒有安全的人。
每次察覺對方的態度稍微有一點點不對勁,就會控制不住去想很多很多。
所以今晚上宋沉衍沒有聯系的時候,其實心里多都有些失落。
怕尹黛的事確有其事,怕他前面那段時間的好都是鏡花水月,怕他為了征服在哄自己,才去花費那些心思跟時間而已。
太不自信了,所以才會這樣心如麻,患得患失。
好在這一切,宋沉衍都沒有試圖狡辯。
他承認了,也認真地跟道歉。
“對不起乖乖。”宋沉衍下著沈歲的額頭,寬大手掌捧著后腦勺,輕的頭發,“現在才說這些,可能有些晚。但我覺得讓你介懷的事,仍然有必要當面解釋。”
沈歲沒,任由他抱著,懈了力氣嘗試恢復冷靜。
宋沉衍語氣淡淡的,想了想從哪里開始,才慢聲細語道:
“我跟尹黛,確實認識了很多年。對我來說,是曾經的人,舊友,或是相互利用、逢場作戲的工。但從來都不是人,伴。也沒有你說的,什麼特別的或是重要的意義。”
“試間那次,我之所以說你跟沒有可比,是因為你是不同的,在我這兒的質,也和別人不一樣。”
“我不希拿你跟任何人作比較,也不希別人如此。”
哭完后,沈歲有些累,但聽到這里,還是抬頭看了看宋沉衍。
察覺到的目,宋沉衍頓了下,低頭注視,“怎麼這樣看著我,覺得我在為自己找理由?”
“不是……”沈歲又錯開了視線,鼻音悶悶地說:“別管我,你繼續說自己的。”
眼尾紅得像兔子,介意卻偏要假裝逞強的樣子,約又回來了。
宋沉衍捧著的后腦勺,俯在上啄了一下,用修長如玉的手指,耐心給梳理烏黑的發,“你大概也知道,尹黛的私生活有些失序,之前我跟相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為收拾各種各樣的爛攤子。”
“比如?”
“比如嗑///藥后開車撞人,走秀結束跟其他模特搞多人活,甚至因為和其他男人鬧分手,喝得酒癮發作,失去知覺躺在夜店的洗手間。”
“……”
沈歲本來都已經放松下來,醉意微醺,已經有點迷糊了。
這下又聽到那麼多關于尹黛的炸裂私事,皺著眉,不知如何評價。
宋沉衍說這些的時候,幾乎毫無波瀾,像是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一樣,沒有半點反應。
“當時雖是逢場作戲的關系,但我不能讓的行為影響到我,所以徹底結束前,一直背后幫理那些事。之前你說的在沙發上那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保險起見才接去的電話。”
他覺得哪里不妥,又補充道:“不過遇到你的時候,我已經跟斷了。不肯放手,試圖讓我跟重新開始,我沒有答應,也不打算答應。”
原來當初那些事,竟然是這麼一回事。
沈歲朦朦朧朧地聽著,發現他們好像從一開始,就誤會了彼此太多。
可這些事,從前都是憋著,選擇自己爛在心里。
宋沉衍不知道,也沒有主解釋過。
如果不是今天突然翻舊賬,大概還會梗在心底一輩子,讓它們為永遠拔不掉的刺。
其實要說起來,這也不是頭一回翻舊賬了。
但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宋沉衍都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地跟慢慢理清。
告訴別去在意,不要難過。
因為尹黛于他而言,本就不重要。
而心里的不安,確實也因為有對方的回應,一點點被溫的平棱角。
“剛才你說,面對尹黛的時候,你很不自信。其實類似的況,我也有過。”
可能是很跟別人剖自己的負面部分,宋沉衍略微猶豫,然后聲音放得很低,“事實上,每次在面對你其他追求者的時候,我也會覺得不自信,也會怕他們分走你的目,搶走你的注意力。”
“所以你說要冷靜一段時間,我只能空出一個晚上給你。我怕一時半會兒沒有在你邊,你的心思就不在我上了。”
想要所謂的冷靜,他可以尊重。
所以整個下午和晚上都忍著沒有聯系。
直到下了班,他第一時間來到的公寓,等著結束工作,回來跟他見面。
把這些話說出口,宋沉衍難得覺得有些不自在。
他抬手了眉心,沒去看沈歲的表,不著痕跡地把話題扯開,“還有一點,其實對于他人的不信任,確實會有一部分原因,來自于自己的不自信。”
“但是歲歲,你不需要這樣。你對我而言要,比你所想的重要得多。”
夜深人靜,敞開自己的同時,他也想起一些事。
宋沉衍收攏手臂,把沈歲擁得更,側臉著的耳廓,輕輕蹭了蹭,“你說你介意尹黛跟我的關系,大部分歸于我和認識更久。其實,也不盡然。”
他薄微抿,垂著眼睫,微啞的嗓音虛實不清:“沈歲,如果我說…我們認識更早,你會不會選擇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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