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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三國》第3495章 向東,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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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94章 向東,向西?

  驃騎潼關方面部隊之中,軍事會議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曹軍減灶的現象,被驃騎斥候發現了。

  減灶之策,不是曹首創,但也是曹展示出來的一種戰

  龐涓中計,是為了他急著想要殺孫臏。

  龐統也姓龐,可是他覺得趕得再急,也不過是將曹軍早些擊敗而已,提前一天,或是兩天,對於整個大局來說,影響並不大。龐統寧願用這一兩天的時間,再休整一下部隊,然後和斐潛會合,穩步推進,以一種泰山頂的姿勢,直至山東之地,讓山東人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泰山』形態。

  強者的從容,就是重劍無鋒,大巧若拙。  ʂƭơ.ƈơɱ最新最快的小說更新

  手握強大的實力,本就不需要計較細微的得失。;

  這是心理上的優勢,也是軍勢上的較量。

  正如龐統之前所做的那樣,他能放,也能收,能用刀槍,也能玩攻心之策。

  小部隊,也就是幾十到幾百之間,行軍速度可以很快,但是軍隊數量一旦超過三千,甚至上萬的話,移速度就會驟然慢下來。

  這是必然的問題,除非整個軍隊都已經完全制度化,規章化,信息化,才有可能快速且集的行軍,而在大漢當下,就算是在潼關和在河東的兩部分驃騎部隊,想要急切的合兵一,也是要符合自然規律,不可能說到就能到。

  所以龐統用攻心之策,也同樣是在用緩兵之計,只不過他沒想到曹這麼決斷,一下子就撤軍了。

  減灶,減軍。

  曹麾下的曹軍,似乎表現得很實誠。

  可這個局面,同樣又是一個互相比拼心理博弈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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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減軍撤退,還是假作撤退?

  是曹軍撐不下去了,還是山東那邊出現了什麼變故?

  最好的辦法,就是靜觀其變。

  龐統是大漢土著,和後世之人那種有一點便宜就要占盡,等紅綠燈排隊虧一個車位的距離就會然大怒的生活狀態並不同。而且他的位置決定了龐統會更加全面的去考慮戰局,去思考對策。

  可是馬越不一樣。

  張遼聽從龐統的建議,可以心平氣和的看待曹軍減灶這個事

  畢竟張遼的戰功已經很多了,擒獲擊殺曹之功固然是很大,但是要讓張遼因此就貪圖這個功勳和龐統的意見相悖,顯然是不可能的。

  朱靈的底氣,沒有張遼那麼大。他也有功勳的求,甚至這種求的,比馬越都還要更高,但是朱靈忍住了。一方面是朱靈是降將,比不上馬越的老資格,另外一方面是他這些年在函谷關駐守,以及這一段時間來的戰鬥折損,使得他手下沒有多騎兵,不備追擊的條件……;

  馬越年齡不算大,但是他資格老,算是最早一批跟著斐潛的將領軍校,而且還在山一帶統領訓練過騎兵,軍中很多騎兵軍校都是他當年訓練出來的……

  馬越堅持要追擊。

  斥候回報說有看見曹影,就是馬越堅持要在最後時刻進行追殺的重要理由。

  不管曹軍撤退是真還是假,但是只要撤退了,曹軍必然會出現一些混,抓住機會進行突襲,就有可能直接讓曹軍崩潰,並且擒殺留在後面的曹,一舉奠定整個戰局的勝利!

  如果讓曹軍撤退回河,那麼山東的援兵和資或許還會補充到曹軍手中,這樣曹軍就會得到一定的恢復,想要再擒殺曹,機會就會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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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越所言,也有一部分的道理,但是很明顯的是,這些道理都是單方面的……

  這種單方面的道理,是很難在短時間糾正的。;

  比如後世很多人都喜歡說,我花了錢,就應該什麼什麼。比如出了車費,卻不出高速費,然後要求司機必須上高速,原因就是我花了錢,就應該!還有在高鐵站上攔著車門不讓開的,畢竟花錢買了車票,怎麼能拉下人呢?過站了搶司機方向盤的,付了公費,怎麼能坐過站?

  龐統皺著眉。

  他不是馬越的父母,所以他沒有這個必要給馬越講清楚道理。

  曹不是死,是活人,而且從潼關大營敗退,曹接手指揮權之後,曹軍的抗擊能力和作戰耐力明顯增強,而且關鍵是曹是多年的宿將,在中原鐵搏殺之中存活下來的,就像是百戰老卒,連新上任的軍校都要表示一定的敬重……

  龐統勸說馬越慎重,等待斐潛合兵再說,也不差這幾天。

  可是馬越不肯聽,甚至表示願意立軍令狀!;

  這就沒辦法了。

  龐統給了馬越一千二的兵馬,加上馬越自己的本部人馬三百,組了一千五百的追擊部隊,朝著曹撤退的方向追殺了下去……

  鹿死誰手

  龐統當然希馬越能贏,但是願不能代替現實。

  『文遠將軍,』龐統住了準備離開的張遼,『若況有變,馬將軍中伏,就如此這般這般……』

  『令君,既然斷定賊軍有伏兵,為何不制止……』

  張遼有些不能理解。

  龐統只是微微搖頭,嘆息了一聲。

  ……

  ……

  曹正站在大河之畔。

  去年冬天的時候,他也站在這裡,但是那個時候,他的心思都在關中,本沒有留意這條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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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現在再看這條大河的時候,心中忽然多了一些莫名的覺。

  這條大河,從關中流出,穿過河,直奔中原,然後奔騰海……

  那麼這條河,究竟是算東邊的,還是算西邊的?

  說是西,大河是往東流的,說是東,可是大河的源頭卻是在西面。

  就像是現在的關中和山東。

  曹呼出了一口氣,看著呼出的白煙在空中消散。

  他留下來斷後,對於曹軍上下的緒,起到了一個非常大的作用。

  曹,對於曹軍,就像是,斐潛對於驃騎軍一樣,不僅僅是統帥,更是一個領袖。

  是一種集合了信仰和希,期盼和寄託的混合

  如果曹先離開,那麼留下來的曹軍兵卒可以說肯定沒有多鬥志,稍微有什麼風吹草,就會如同驚弓之鳥一般逃離。;

  現在,雖然說士氣依舊不高,但是看到曹還在,曹軍兵卒就不會太,而且一些命令也可以得到執行……

  比如現在曹就帶著一些兵卒,到了大河邊上查勘。

  他之前來過的,不過那個時候他考慮的更多是進攻,現在卻變了防守。

  他記得樂進說過的一些事

  秋冬之時,大河水位下降。

  因為泥沙堆積,河水侵蝕,函谷關一側的大河,在水位下降之後,就會出一片河灘地,可以行人,自然就可以行軍。

  這是函谷關的一個破綻!

  而且這個破綻,是人力無法修復的……

  函谷關的關隘城牆,都在土塬上下,而大河河畔灘涂這裡,是無法修建什麼城牆的。

  河水沖刷侵蝕,日夜奔騰不息,誰有辦法讓河水停下來?;

  即便是斐潛那邊研製出了土水泥,也無法抵地基沉降,河水侵蝕,更不用說大漢當下主流的夯土磚石結構的牆了。

  就算是冬天建好了,夏天河水暴漲,一衝,也就沒了。

  這就導致函谷關的戰略地位,在漢代之後一而再,再而三的下降。

  函谷關在秦朝雄拒六國的英姿,宛如大河東去不復來。

  曹盯著那出來的河灘,若有所思。

  他到了這裡,看到了這出來的灘涂,然後讓曹猛然想起了一些事來,便是讓手下兵卒散開,沿著河岸查探……

  沒過多久,查探的結果便是出來了。

  『報!』一名兵卒急急跑來,『啟稟丞相!找到了!』

  曹眉眼一,然後揮手,『前面帶路!』;

  不多時,曹就到了兵卒所說的地點。

  在查看一番之後,曹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同時又覺得為自己慶幸……

  ……

  ……

  另外一邊,驃騎軍正在準備進攻。

  馬越立功。

  危機。

  就是危險之中的機會。

  旁人都覺得他莽撞,但是馬越自己知道,這是他深思過後的結果。

  別人看到的是危險時,他卻看到了這些危險中蘊藏的機會。

  曹是曹軍的最後的希,也是他們還能堅強頑抗的信心所在,只要擊敗了曹,就可以擊垮曹軍意志,也能獲取這場戰役最璀璨的功勳。

  那麼,危險麼?;

  肯定危險。

  但是馬越仔細分析過。

  曹軍現在看起來似乎還保持著秩序不,但是實際上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馬越斷定,曹軍減灶肯定不是疑兵,而是真撤退!

  所以馬越才敢立軍令狀!

  以一千五百的人馬進攻,就只能是突襲。

  一旦突襲不能功,或者是遭重創,那麼不僅是馬越人頭有危險的,而且驃騎軍的士氣也難免會到挫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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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函谷關地形,馬越自然是清楚的。

  除了從地圖上了解之外,馬越也曾經來過這裡,甚至在潼關的時候,他和之前駐守函谷關的朱靈有過了解。

  所以,他覺得是有把握的。;

  『什麼?從河灘上突襲?』

  當馬越將計劃和手下軍校說明的時候,驃騎軍校便是議論起來。

  『沒錯!』馬越沉聲說道,『河灘!現在已經是冬了,大河水位下降了很多!在函谷關側,有一片河灘,春夏的時候不能走,但是秋冬可以走!』

  『河灘,不會爛陷馬蹄麼?』一名軍校問道。

  馬越一笑,『你忘了現在是什麼季節?就算是之前爛,但是現在土都凍了!而且我們不走靠近大河的一側,儘量走靠近河岸的一邊。』

  為了確定自己策略的可行,馬越還特意到了大河邊上,考察了一番其他出來的小河灘,確實發現在靠近大河的地方,沒上凍之前還是比較偏,但是靠近河岸的位置已經比較了,有的甚至出現了乾裂的紋路,戰馬通過完全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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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軍埋伏,肯定在函谷關!』馬越聲音朗朗,『既然如此,我們就直接繞過去!直接擊其側後!曹軍後撤兵卒肯定沒想到我們能悄無聲息的通過函谷關的埋伏,屆時必然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曹軍必然大!』

  馬越是有私心的,所以這個計劃,是他在離開了之後,才對手下的軍校和盤托出的,並沒有對龐統與張遼朱靈等人說……

  馬越擔心他一旦說出來,萬一龐統覺得有道理,然後馬越他就頂多剩下一個獻策之功,而沒有破敵大勝的功勳了!

  『只要避開了曹軍埋伏,到時候我們直!』馬越說得興起來,站起,揮舞著拳頭,『憑我們手中刀下馬,在河之地,還有什麼是能留住我們,擋住我們的?!我們先要戰就戰,想要走就走!曹軍若是退,我們就分批波侵襲擾,若是留下來攔阻,我們就繞過去,擊其側翼!河之地,我們斥候是查探得的不能再,何能走馬,何可通人,這還用我來說麼?!』;

  『到時候,我們想要往東就往東,想要往西就往西!曹軍撤退大部,就是我們刀下的魚!想怎麼切,什麼時候切,都是我們說了算!』

  『這潑天一般的功勳,就擺在諸位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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