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斐褪下了外袍，里一素白的長衫勾勒出他拔的形，他緩步朝姜唯洇走去，道：「洇洇可還記得謝醉酒後有親人的病？」

「嗯，記得！」

謝斐無奈道：「前幾日的除夕晚宴，謝喝多了，又拉著程楚修荒唐，不料這次卻被父皇親眼目睹。」

「……啊？那陛下豈不是？」

謝斐點頭：「父皇震怒之下將程楚修提到了紫宸宮問來龍去脈，楚修是老實人，父皇問了起來，他就將前幾次謝輕薄他的事都坦白出來，父皇大震驚。」

程家到底是將門世家，如今程老將軍還在邊疆替大祁拋頭顱灑熱，程老將軍的長子卻被公主多番輕薄。

嘉興帝心裡過意不去，這才決定促二人的親事。

說白了就是讓謝給程楚修負責。

姜唯洇聽完後，忽然明白為何這樁婚事沒有扭轉的餘地了。

鼓了鼓臉，「我只能讓公主接現實了，好在程小將軍為人磊落，是個值得託付終的。」

謝斐面微變，「怎麼，洇洇還對旁的男人如此欣賞？」

姜唯洇尚未察覺他語氣的不對勁，點頭道：「程小將軍的為人本就廣稱讚，加上他又是楚暮的兄長，我就更放心啦。」

謝斐抿了抿角，輕聲念道：「楚暮……」

他想起這小年糕曾經是如何甜甜喚程楚暮哥哥的事。

不過就是個時相了一年的過客，竟記得那般清楚。

謝斐忽然沉默了起來，姜唯洇後知後覺問道：「殿下你怎麼了？」

他不理，僵地轉朝屏風後行去，姜唯洇不明所以跟過去，道：「殿下裳都換下來了，去屏風那做什麼？」

謝斐驀然駐足，姜唯洇冷不防撞上他的後背。

他的後背還是如往常那般堅，撞得鼻尖生疼，姜唯洇皺著臉捂住鼻尖，嗚咽道：「你忽然停下怎麼不說一聲。」

疼死了都。

謝斐轉過來，臉冰冷地道：「程楚暮在除夕後已經啟程前往了邊疆，此次一去最幾年無法回長安。」

姜唯洇一愣，沒明白他怎麼忽然說這個，不過聽到程楚暮的好消息還是很開心的，笑道：「這好的呀，楚暮他手很好，又是出自武將世家，隨他父親去邊疆歷練對他大有好，說不定幾年後他回長安後就會大不一樣了！」

「是很好。」謝斐似笑非笑，「這樣洇洇就沒有哥哥了。」

姜唯洇蹙眉回道：「殿下說什麼呢，我有親兄長啊。」

謝斐：「……」

提起孟時景，他同樣沒有好臉，當初恢復記憶後若非孟時景給敲了不警鐘，這小年糕也不會把他們之間的差距看的那麼嚴重，導致明白自己的心意也那麼晚。

況且孟時景也是向是程楚暮那邊。

「罷了。」

如今再計較那些沒有意思。

謝斐站在屏風後，解開素白長衫的腰帶，他整個人站在影下，俊臉也晦暗不明。

姜唯洇慢慢跟了過去，低著頭去尋他的臉，問：「殿下是不是在不高興。」

謝斐沒理。

姜唯洇就知道他是真的不高興了。

努力回想方才說的那番話，先是提起了公主和程小將軍的婚事，然後又說到了楚暮上，最後在哥哥上止住了話題。

那想必起因就是這四人了，公主和程小將軍是婚事的緣故，可以略過，哥哥和陛下也沒什麼仇怨，也可以略過。

那麼只剩一個人了。

程楚暮。

姜唯洇歪了歪頭，腦瓜子轉了半晌，試探道：「楚暮哥……」

哥這個字剛落下，謝斐的臉果然更冷。

先是一怔，片刻後才反應過來。

姜唯洇心裡笑了一聲，眉眼彎彎道：「楚暮人可好了，可惜前幾天他離京我都不知道呢，若不然……」

謝斐面無表看。

姜唯洇面憾道：「若不然我就可以去送他了。」

謝斐冷笑一聲：「你休想。」

姜唯洇又上前幾步，站在他跟前，拉著他腰間的裳，杏眸閃閃地道：「我去送他呀，但是得要歲淮哥哥同我一起去才行哦。」

「不然我怎麼知道在哪呀？有歲淮哥哥在的話，我就不害怕了。」

謝斐眸微變，方才冰冷的面很明顯一息一息褪去了冷意，他角浮起若有若無的笑，耳微紅，淡聲道：「即便如此，孤也不會送你去見他。」

姜唯洇輕哼一聲：「歲淮哥哥可真小氣。」

謝斐解開腰帶，上僅剩的長衫便盡數褪盡，眸幽暗拉著姜唯洇就往屏風裡頭帶。

的驚聲呼喊被男人的及時堵住。

**

姜唯洇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到了謝斐空閒的日子能將他帶回了華康坊見父親。

如今一些難纏的人和事幾乎都解決了，姜唯洇說什麼也要拉著謝斐趕將上的毒解掉。

姜重階提起解毒的後果。

得知謝斐將要失明半年，姜唯洇嚇得臉一白，「殿下，你早就知道了？」

謝斐牽著的手，點頭道：「無礙，不過半年罷了。」

姜唯洇難過到小臉一垮，總算明白為何殿下要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解毒了，當朝太子若是要瞎個半年，可是能掀起朝堂震盪的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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