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的宛如真的龍與自天際呼嘯而來,先是在高空盤旋數周,與城樓上的圣上皇后遙遙相對,而后又忽的附臨近,靠近城樓看臺,對著真人溫順頷首,好似是要給人皇人后當眾磕個頭。
圣上見此笑得合不攏,大呼重賞!
晏長風睜大了眼端詳那龍,盡管知道它們都不是真的,但卻看不出一點作假的痕跡,簡直匪夷所思。
“這是如何做到的?”
一向有問必答的裴修卻沒答,不知是沒聽見還是不知道。
晏長風正要回頭看一眼,卻忽然見那龍頭轉向了小太孫,好像某種吉祥的預示一樣,旁邊的太子與太子妃頓時驚喜萬分。
可那抱著太孫的娘卻被迎面而來的龍頭嚇得驚一聲,下意識地就要抱頭躲避。
為了讓萬民瞻仰太孫,站得離城墻極近,這一撒手不要,手里的襁褓頓時撒錢似的拋了出去。
滿世界的吵鬧聲先是靜默一瞬,接著便炸起雜無章的喊聲。
“啊——小太孫掉下去了!”
“救人救人快救人!”
“救不上來你們今日都要陪葬!”
“太孫的娘也跳下去了!”
“天啊,這是怎麼了!”
“快看!有人沖過去了!”
“居然是個子!可一定要接住啊!”
裴修的注意力一直在那娘上,措眼不見的,前的兩個姑娘就一前一后飛了出去,他呼吸一滯,一顆心險些從嚨里蹦出去。
而與此同時,表演臺后一個鬼鬼祟祟的影悄悄融了人群之中。
他抿著,朝人群里的某個方位看了一眼,接著,在那個方位的人悄然離開。而他顧不上人群推搡,強行到了軍前。
那被百姓寄予厚的子正是晏長風。一直注意著城樓上的小太孫,在娘驚的時候便預不好,想也沒想就縱而起,踩著前面人群的肩膀沖到了城樓下。
因為事突發,連訓練有素的軍一時都了陣腳,晏長風就這樣鉆了防衛的空子,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險伶伶地接住了掉下來的襁褓。
可要命的是,隨后又掉下來一個,被慣累帶得站立不穩,再也沒有余力施救,眼睜睜看著那娘往地上摔。
就在這時,幾個兵樣的人忽然抬著幾床厚厚的棉被沖到城下,合力接住了砸下來的娘。
而踉蹌不穩的晏長風也被隨其后的柳清儀托住,這才沒落個四腳朝天的下場。
虛驚一場,險些嚇掉了十年壽數。
晏長風將要松一口氣,卻聽那群吃屎敢不上熱的衛軍在后舉刀大喝:“什麼人闖區!”
晏長風心說你們是瞎嗎?姑舍命救人,就這待遇?
正要破口,隨后趕來的裴修解釋說:“是德慶侯府的表姑娘,為救人急闖,諸位莫要問罪。”
德慶侯府幾個字的分量不亞于皇宮,衛們一聽頓時不敢造次。
“二姑娘,你可有事?”裴修簡直魂都嚇飛了,衛軍并非像晏長風想的那般無用,若不是事出突然給鉆了空子,本沒有機會沖到城樓下。
“沒事,多謝二公子及時解圍。”晏長風此時的注意力都在小太孫上。
一是這小家伙金貴,生怕自己抱不好再了磕了,二是心里納悶兒,怎麼這麼折騰這小屁孩還沒靜?
此時,有兩個侍急匆匆過來,為首的是圣上跟前的陳公公,他一邊著嚇出來的冷汗一邊跟晏長風道謝:“多謝晏姑娘仗義相救,圣人與太子說了,姑娘大義,必有重賞!”
晏長風將襁褓遞給侍,“舉手之勞,賞就不必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小太孫一直不哭。”
裴修聞言神一凜,眼神驀地向那襁褓。
與此同時,柳清儀手阻攔,“等等,讓我看看。”
陳公公還沒意識到問題,笑呵呵的:“想來是小太孫睡得香,也是有福氣,這樣的驚嚇完全沒有妨礙到他。”
“別福氣了,小太孫已經咽氣了。”柳清儀面無表地砸下了一記重錘。
錘得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這,這這這……怎麼可能!”陳公公胖,虛汗多,方才被嚇出來的汗剛散了,瞬間又涌上了臉。
柳清儀說:“小太孫中了毒,毒針扎腳心,兩個時辰與睡著無異,兩個時辰后會出現淤青,繼而發黑潰爛。”
陳公公驚得面無,他聲音抖著吩咐邊的小太監,“還,還不快報與圣人!”
還抱著襁褓的晏長風只覺得渾冰涼,好像懷里抱著塊千年寒冰,拼盡全力救了一條小生命,還寶貝似的抱著,卻居然已經死了?
看著跟睡一般的小娃娃,心里五味雜陳。
消息很快傳到城樓上,太子與太子妃連滾帶爬地跑下來,連儲君的儀態都不顧了。
“怎麼會這樣!是誰下的毒手!”太子幾乎崩潰,他近三十才得了這麼一個兒子,生下來不到十天居然就夭折了!
且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中了毒!
“太子節哀啊!”陳公公拉著失態的太子。
“我節什麼哀!”太子甩開他,“在場這些人統統給我帶走,包括那些表演幻的!”
如果晏長風沒理解錯,這些統統帶走的人應該也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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