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盛明宇懷疑這兄弟腦子壞了,“你白送套莊子還不知道你是不是傻?”
隨即他反應過來,“你讓魏國公夫人賣莊子,必定要有籌碼,可是為著當年魏國公的事?”
裴修默認。
盛明宇沉片刻,“現在就朝堂那幫老家伙,會不會太早了點?”
“我們沒有多時間了。”裴修想著前世,再有那麼一兩年點景就見不到這家伙了。
盛明宇側看著他,那種離他很遠的覺又涌上心頭,無端就覺得朝堂已經風雨飄搖,時不我待,“你這話從何而來,圣上康健,時間多得很,還是你收到什麼消息了?”
裴修搖頭,“圣上康健,但有的人等不及,秦王年長,已經快三十了,他怕是不會給我們時間慢慢布局。”
自上元夜盛明宇確定了自己要走的路,他每天都在構想路怎麼走,“我不得朝堂,場沒有人脈,只能從軍中手,可軍功不是一日兩日建立的,眼下似乎也沒有合適的機會。”
“場有我。”裴修將一杯茶給他,“軍中你眼下不上手,得先攢一攢民心,我近來收到消息,青州的匪患又開始猖獗,去年大旱導致災民遍野,大家活不下去就上山投靠土匪,匪幫大盛,當地府快要鎮不住了。”
盛明宇:“你是說讓我爭取這次剿匪的機會?”
“不必爭取。”裴修微微一笑,“這種出力不討好還有生命危險的事沒人肯去,自然會落在你頭上的。”
盛明宇無奈失笑,“你倒是不怕我命沒了?”
“不是讓你拼命去的。”裴修看見二姑娘們遠遠走來,加快了語速,“民反,鎮不得民心,你得安,你要知匪幫有些時候也可以為己所用,蜀王殿下人通達,辦這差事不難。”
盛明宇若有所思,等兩個姑娘即將靠近,他著聲音問:“你是玄月閣閣主這事,是不是沒跟你準媳婦兒代啊?”
裴修清了清嗓子,“沒有,二姑娘對我有所芥,還不是挑明的時候。”
“嘖嘖~”盛明宇同地看著他,“都合作夫妻了,怎麼還沒能在人家心里落個好呢,我二妹妹多好說話的一個人,怎麼到你這就這麼難,你到底干什麼得罪人家的事了。”
裴修一陣苦笑,他要知道倒是好了。
“十一表哥,我可聽見你念叨我了。”晏長風走過來笑看著兩人,“聊什麼呢?”
盛明宇指著好兄弟說:“裴二他說他心……唔唔!”
裴修抄起一只冷掉的烤魚堵上了盛十一的。
晏長風狐疑地看著裴二。
“我說今日心不錯。”裴修面不改地看看天,“天不早了,二姑娘。”
唉,放風時間結束了。
太落山前,晏長風乘坐蜀王的馬車回了侯府。裴修與他們一起進了城,分開后又走東城門出城,去了魏國公的莊子。
門房看見去而復返的裴修,詫異都寫在了臉上,“這位公子如何又來?”
裴修微笑,“你只管去告訴你家老夫人就是。”
門房不解,但有了上午的經驗,他沒再多說什麼。
片刻后,裴修再次坐在了魏國公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好像并不意外我回來。”
魏國公夫人看著這個陌生的年輕人,“你是如何知道公爺喝陳茶?”
喝陳茶的不是魏國公夫人,而是故去的魏國公,這種不悉的人的私人習慣,別說隔了二十幾年,便是如今尚在,也不應該是裴修該知道的。
裴修微微一笑,“若有心,知道什麼都不難,老夫人不必疑心我的來意,我敬仰魏國公風骨,有心替他洗刷冤屈,還請老夫人莫怪我舊事重提,擾您安寧。”
魏國公夫人那雙昏黃的眸子驟,眼中的平靜瞬間被打破,“你要做什麼!”
“老夫人,看來您的執念并沒有放下。”裴修坦然地接老夫人的審視,“既然不曾放下,何不讓它大白于天下,還您一個安心,還魏國公府一個公道呢。”
魏國公夫人籠在袖口里的手微微抖著,用修了幾十年的佛心努力制心的起伏,卻無濟于事,那埋藏在心底的舊事已然地山搖,任憑如來佛祖在也制不住。
“你年紀輕輕,不過是裴家的一個庶子,如何有這樣的本事?”咬著牙,盯著這個年輕人。
面對質疑,裴修一派從容,“晚輩沒有什麼大能,也不敢保證一定功,但這世上除了我,恐怕沒人敢再舊事重提,太夫人如今還擔心什麼呢,于魏國公府而言,況已然不能更糟糕,如果我是您,就賭一把,賭我這個看起來毫無用的年輕人能做到。”
魏國公夫人閉了閉眼,沉下一口氣,再睜開時已恢復鎮定,“你想要什麼?”
“是有一個不之請。”裴修擺出請求的姿態,“我想買下貴府的莊子。”
魏國公夫人似乎不能相信,“你搬出舊事,為我國公府洗刷冤屈,卻只是出錢買我的莊子?”
這怎麼看他都不賺什麼。
裴修笑著點點頭,“事兒這不是還沒辦麼,眼下是我有求于您。”
魏國公夫人終于開始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從容,會悉人心,上有化于無形的狠勁兒,最主要的是很會說話,恐怕他如果是要殺人,也能讓人死得心甘愿,舒舒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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