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姜家出來,傅凡煜和傅淮序并肩走著。
“哥,你有話就說吧。”
傅凡煜輕嘖一聲,“你怎麼知道我有話要說,你是哥肚子里的蛔蟲?”
“蛔蟲談不上。”
傅淮序道,“但以往只要你出這個表,都是在盤算著怎麼啃弟。”
“那這次你可冤枉我了,哥知道你掙錢也不容易,沒給你敗。”
兄弟兩個相差快一,按理說也該有代,但平時得卻像是朋友,無話不談。
傅凡煜走著,抬手了右眼下的淚痣,語氣隨意,“大哥就這麼一個兒子,你別給他整沒了。”
傅淮序腳步未停,“兒子就一個,但不是還有兒嗎?”
傅凡煜微怔,“你是說……阿嫻?”
傅靜嫻,傅景浩的妹妹。
景浩,顧名思義,有“景星慶云、浩然正氣”之意,但同傅老爺子對傅景浩的期不同,靜嫻二字則寓意著“安靜嫻雅”,傅家人對最大的期就是長大后嫁個好人家,相夫教子。
奈何傅家的祖墳應該是沒埋好,傅靜嫻頂著一個“溫婉”的名字,卻是個離經叛道的主兒。
曠課、打架、騎機車、泡網吧……無所不為。
傅老爺子不喜歡,傅長風給安排的相親不去,以至于他對這個兒的評價就兩個字——
“廢了。”
和自己親哥堪稱“豪門對照組”。
即便這樣,傅靜嫻還是給自己爭了一個立足之地,因為不學習,卻也是真的聰明。
只不過自己哥哥是毫無疑問的未來繼承人,就只能從最底層員工干起,也不允許暴份。
“我覺得阿嫻比他更適合那個位置。”
傅淮序道,“爸老了,也該給年輕人一點機會。”
傅凡煜思忖,“很難。”
即便已經21世紀,傅家仍是大寫的封建,“重男輕”幾乎是刻在腦門上。
傅凡煜自己就不重視,更何況一個小兒家呢,過的日子只能用“水深火熱”來形容。
雖然那也是因為他學渣。
“難,并不是不能辦。”
傅淮序打開車門,語氣無波,“我不會整死他,前提是他別再來礙眼……去醫院,我送你?”
傅凡煜擺了擺手,“不了,我還有個通告,等會兒自己去就行了。”
他挨過的罵比吃過的鹽還咸,又不是真的怕了,老頭子翻來覆去就那幾句,也罵不出什麼新意。
“那我走了。”
臨上車前,傅淮序道,“那壇兒紅,哥可以預備著早點挖出來了。”
傅凡煜頗為無語,“行,我這就回去給你挖。”八字都還差一撇,倒是著急得很。
汽車呼嘯而過,揚起陣陣飛雪,又歸于沉寂。
這豪門啊,家不是家,親不親。
對比起剛剛看到的溫馨畫面,傅凡煜了領,這天,確實有點冷了。
……
雪夜。
車窗開了一條隙,冰冷寒涼的空氣涌進來,吹散了混雜著酒氣的香味。
特助輕聲稟報著工作,姜辛筠斜支著額頭,慵懶地半闔眼眸。
路燈飛掠而過。
重要事項匯報完,特助似乎想起什麼,聲音更小了些,“姜總,下周的晚宴,秦總也會出席……”
姜辛筠雖然單,但邊追求的人就沒過。
其中,以秦觀最為狂熱。
鮮花禮送了個遍,姜辛筠出席的所有活,他基本都要蹭一下。
最奇葩的是,他自詡為正宮,以后肯定有資格站在姜辛筠邊,居然幫著理起那些“敵”來。
姜辛筠覺得他腦子有病,從來沒怎麼搭理。
“……要不,您隨便找個男伴,應付一下?”
姜辛筠輕輕“嗯”了一聲,掀開眼睫,聲調依舊是那般平靜的慵懶,“帶你去好不好?”
特助名徐柯,別,跟了姜辛筠許多年。
“達咩,拒絕。”
才不要變另外一類的“敵”。
即便每天直面老板,但徐柯看著車燈下微醺卻更加攝人心魄的人,那顆直的心還是有點微微搖。
是直,直!直是不能……
姜辛筠輕抬起徐柯的下頜,笑了笑,“怎麼,跟著老板,委屈你了?”
微卷的長發掠過徐柯的鼻尖,極致明艷張揚的臉龐在眼前放大,織著濃郁卻好聞的香味,的思緒陡然被打斷。
直不能什麼來著!
幸好徐柯懸崖勒馬,飛快反應過來,把姜辛筠輕輕推開,不容置疑地摁在座椅上,扣好安全帶。
“老板,您醉了。”
“醉了?”姜辛筠道,“或許吧……不用管他。”
也就是看著那秦觀能幫理麻煩人,才留他一段時間而已。
語調慵懶,帶著漫不經心的沙啞,格外人。
徐柯的心瘋狂尖,您沒有那個意思就不要肆意來撥我,這一天天的,才不要變人人喊打的直微雙。
“記得把給皎皎的……”
話沒說完,前方陡然傳來“砰!”的一聲,車輛一個急剎,胎地面傳來刺耳的聲音。
司機臉驟然蒼白,“對不起姜總,您沒事吧?”
得益于那安全帶,姜辛筠只搖晃了下,沒磕到。
徐柯放開保護著姜辛筠的手,語調沉靜,“您先別,我下去看看。”
司機也忙跟著下車。
車前是個人,是個年輕男人。
大冷天的,他著單薄,臉蒼白,蜷著橫躺在車前,不確定傷到沒有。
徐柯飛快看了看四周,拍照留存證據。
他們是正常行駛,這人不知道是哪里冒出來的,不能保證是瓷還是意外。
“先生,你沒事吧?”
蹲下來,詢問道,“有沒有傷到哪里,我們送你去醫院檢查,所有費用由我們承擔。”
司機剛打算把人扶起來,他就拒絕般地朝后了,“不用,我……我沒事……”
“咳咳——”痛苦沙啞的咳嗽聲連綿不斷,幾乎是把整個肺腔一并咳出。
徐柯見好說不行,打算來,還要送老板回家,這人塞也要塞去醫院,免得耽擱時間。
突然,“噠噠”的腳步聲臨近,顧瑕面緋紅,艱難地抬頭去。
正好撞進姜辛筠眸子里。
他有著一雙很好看的眼睛,仿佛藏著說不盡的哀愁,盈盈水波漾著清,臉龐清瘦,下中央的那顆痣被主人咬得鮮紅,艷極。
人對麗的事總是充滿欣賞,姜辛筠也不例外,的私人別墅有一層專門用來收藏好看但沒什麼用的東西。
麗的東西,存在就好,不需要有很大作用。
“干凈嗎?”
顧瑕燒得人都迷糊了,眼神迷蒙,似乎不太明白的意思,“嗯?”
“送去醫院。”姜辛筠道,“周三晚宴,他跟我去。”
不容質疑的語氣,沒問前因后果,也不需要知道他是誰。
姜辛筠想的東西,無論是什麼,都可以得到。
只是徐柯聽到這話,深深地皺了皺眉,眼神哀怨,撥完又去禍害別人。
老板,您是要踐行什麼一夫一妻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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