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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娘娘千千歲》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華疏宮

原本正是萬籟俱寂的時辰,但是因為聞萱突如其來的高燒,整座宮殿上下,早已忙了一鍋粥,燈火通明。

蕭應決匆匆忙忙趕到的時候,太醫也就比他早了幾步路的距離。

他腳上仍踩著那雙自己下午出宮去的時候穿的靴子,玄靴子上帶著些尚未來得及清洗的泥點,看起來并不太幹淨。

但他無暇關心,進屋第一件事就是與龐嬤嬤問道:“怎麽回事?這幾日不是一直都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又起了燒?”

龐嬤嬤心急如焚,與蕭應決道:

“娘娘今日同幾位長公主還有王爺世子等人,一道在花園玩,傍晚方回到華疏宮,剛回宮的時候,一切如常,奴婢們也未曾起疑,只是到了夜裏……”

到了夜裏,聞萱因為白日裏玩的實在太累,故而早早地就獨自睡下了。

今夜蕭應決沒有陪在邊,龐嬤嬤以防獨自會蓋不好被褥,所以便往寢殿裏多走了兩趟,不時地看看睡得怎麽樣。

前兩次還好,只是越到後面,打著燭,只見到自家小姐躺在床榻上越發慘白,臉頰也越來越紅。

那是不尋t常的紅。

龐嬤嬤平日裏見多了聞萱睡的模樣,擔心事出古怪,當即便手探了探的額頭。

結果,是真起了燒。

便慌忙遣人出去喊太醫,又遣了個人到修文殿,專程去請蕭應決。

“是玩得太累了起的燒?”蕭應決便問。

龐嬤嬤戰戰兢兢,道:“是,是玩水起的燒。”

“玩水?和誰玩水?”蕭應決當即蹙眉。

今日天并不熱,花園若是有樹蔭的地方,甚至還有些涼意,聞萱素來弱,玩水能不傷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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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嬤嬤便又告訴他道:“是同樂遙長公主。”

往日裏,聞萱不論走到哪,基本都是帶著龐嬤嬤。

但偏偏是今日,恰巧不在,遣人來說要去花園玩,也沒當回事。

畢竟近來子是當真有明顯的好轉,何況龐嬤嬤知道,聞萱打小便想要些朋友,但是奈何家中看的有時連玩也不能盡興,更別提能到什麽真心實意的朋友。

所以聽聞今日花園有不公主和世子在,又是在皇宮裏頭,便放心地隨去了。

哪想,這一放心,人又折騰起病來了。

龐嬤嬤眼下是腸子都悔青了,只恨自己沒能牢牢地跟聞萱。

若是在,怎可能同意和樂遙長公主玩那麽久的涼水。

們是商量好要玩水,還是誰先朝誰潑了水?”

蕭應決嚴肅地又問。

“是樂遙長公主先朝娘娘潑了一回水。”

龐嬤嬤自認自己已經將來龍去脈理得清清楚楚。

蕭應決聽到此話,基本也就明白了的意思。

他未曾再說話,只是垂在側的雙手,繃的手背上已有幾明顯的青筋。

眼底裏的郁,也已然沁滿更深重的寒霜。

他先進屋去看了看聞萱。

眼下還在睡著,縱使屋人來人往走的再熱鬧,似乎也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睡當中,不會醒來。

的額上被人放了一方潤的帕子,疊了幾疊在額頭上,便快要擋住大半張臉。

若非是的臉頰太過紅潤,又過于蒼白,其實就和平日裏睡著的樣子沒什麽分別。

他終于問太醫道:“人怎麽樣了?”

“陛下。”太醫見是他來了,慌忙起朝他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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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應決眼下卻儼然并不在意這個,只隨意一揮手,示意他有話快說。

太醫遂將聞萱的況大致告訴給了他。

萬幸只是尋常的著涼起燒,別的幾乎沒什麽大礙。

“只是娘娘質偏寒,這麽一著涼,馬上又要秋,近來水池邊、荷塘這些地方,都要去些了。”太醫如是道。

蕭應決點點頭。放去一次荷塘,便這般玩水,此事就算是太醫不說,日後他也不會允許聞萱再靠近這些地方了。

著涼起燒,眼下退燒才是關鍵。

帕敷額頭只是一種法子,太醫很快又為聞萱開了些退燒的藥,叮囑連夜煎了,喂娘娘服下方可。

蕭應決便守在聞萱榻邊,眼睜睜地看著人進人出,到最後太醫走了,宮端著煎好的藥進來,他才聞萱的臉蛋,想要喝藥。

但是尚睡當中的人,想要,哪有這般容易。

蕭應決不住的臉蛋,的手,都沒能將聞萱給醒,反倒甩著腦袋,就把額頭上的帕子給抖落了。

蕭應決沒有辦法,只能一邊強地將人連帶著被子都抱起來,一邊附在的耳邊道:“聞萱,你最好眼下就醒來,乖乖喝藥,不然,朕就把你昨日看過的避火圖,公之于衆!”

他只是隨便試試。

不曾想,這損人的法子還當真奏效。

話音落下,不到兩個瞬息,他懷裏的人竟就奇跡般地睜開了朦朦朧朧的睡眼。

眼下方近醜時,要一個生著病又在睡當中的人醒來,當真是太折磨人了。

聞萱睜開眼,不過看了眼蕭應決,便又練地往他懷裏拱,只當自己還在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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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沒想起,是夜蕭應決沒來陪

蕭應決:“……”

他垂眸死死地盯著聞萱。

“聞萱,醒來了,喝藥。”他一字一頓道。

“我為何要喝藥?”聞萱還是有點被弄醒了,說話的聲音低到不能再低,只有蕭應決一人能聽到。

“你起燒了,聞萱。”蕭應決噙著耐心告訴

“我怎麽起燒了?”

聞萱窩在蕭應決的懷裏,終于再度睜開了自己惺忪的睡眼。

然後便發現了。

自己好像當真有些不對勁。

嚨幹到難稍微張開一些,便有幹裂的錯覺。

而且,的腦袋好疼,好沉好重。

“水……”喊了聲。

“先喝藥。”蕭應決見終于醒了,接過宮一直端在手裏的藥碗,喂到了聞萱的邊。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喂聞萱喝藥了。

但卻是他最難喂的一次。

聞萱全程不怎麽配合,喝了半口便嫌苦,停一下再喝,喝了又得停兩下……如是往複,等到終于磨磨蹭蹭地喝完了一整碗藥,蕭應決手中的碗盞早已冰涼,聞萱也終于被徹底弄清醒了。

“我起燒了?”後知後覺,裹被子在蕭應決懷裏。

“是。”

鬧了一晚上,蕭應決帶著最後一點耐心將裹好,連人帶被,又放回到了床榻上。

聞萱腦袋仍舊是懵懵的,有些轉不過彎來,聽別人說一句話,需要好久才能反應過來。

但是看到蕭應決把放下,起就要離開的床邊的作,突然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仰著腦袋又去抱住蕭應決。

“那是陛下照顧的我?”憔悴的臉頰上微微漾起一笑意。

“……”

蕭應決懷疑腦袋被燙傻了。

這是在乎誰照顧的時候嗎?若是沒龐嬤嬤發現半夜在起燒,到了明早,還不知道會折騰什麽樣子。

不過他倒也的確是第一次這般親力親為地照顧人。

他點了點聞萱的腦袋,到底沒有責罵,只是喊快點回被窩裏呆著。

聞萱點點頭,作利索地往平日裏自己躺的那部分床榻爬。

乖乖躺好之後,又興沖沖地朝著蕭應決眨眼,一點兒也沒有眼下仍在生著病的自覺。

“那陛下也趕躺下休息吧。”

只聽嗓音雖著虛弱,但卻習以為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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