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也只是聽說，并不清楚……”

太子都驚的臉變了，這凌驍的長嫂他也見過數次了，瞧著溫婉賢淑，怎麼也不像是能干出這種丑事的人！

“帶路！”

凌驍立即大步邁了出去，小宮急忙一路跑著幫忙帶路。

東廂。

此刻還僵持著。

那小太監帶著一群下人在外面堵著，態度恭敬，但言辭卻赤的威脅：“凌大夫人，這夜明珠是圣上賜之，輕怠不得，王妃特意命奴才前來取夜明珠，凌大夫人卻遲遲不肯開門，難不是想損壞賜之？”

月瑤袖中的手收，臉沉，冷聲道：“我方才不小心用茶水弄了，此刻不便見人，等我整理好，自會親自帶夜明珠送去給王妃。”

那小太監訕笑著：“凌夫人莫要為難奴才了，這夜明珠貴重，奴才是一點兒閃失都擔待不起的，王妃此刻就要，奴才現在必須取走，奴才一個閹人，夫人了，還擔心奴才看到不？不然，奴才讓宮進來取夜明珠，正好給夫人送一套干凈的。”

“不必了，我自有安排，都給我退下！”

“夫人百般推辭不敢開門，怕不是另有二心？這夜明珠實在貴重，奴才不敢輕率，夫人不開門，奴才也只能闖了，來人，立刻開門！”

月瑤面微變，這奴才一口一個陛下賜之，話中說著夜明珠貴重，不敢輕率，實則不過是拿著這個借口強行闖進來！

回頭看一眼屏風的后面，那架繡屏并不大，剛好遮得住莫子謙的影，但也并不蔽，有心人一搜就能找到。

“你這奴才好大的膽子！是想以下犯上？！”月瑤厲聲道。

小太監冷笑：“奴才只是擔心賜之，若是進來看到夜明珠無事，自會向凌大夫人賠罪。”

說罷，那小太監便一腳狠狠踹在了房門上。

這門閂兩腳就被踹斷了，接著這小太監就帶著三五個下人直接沖了進來。

一沖進來，卻也不看夜明珠，反而立即四張，似乎想尋找什麼人。

月瑤臉越發難看，指著桌上的夜明珠：“立刻拿著滾出去！”

那小太監又不是真的來取夜明珠的，進了門哪兒能這麼輕易的就走了？

他眼睛在屋里滴溜溜的張了一圈，乍一看沒看到男人的影，還以為見了鬼了。

但又一細看，便發現了屋的那架屏風。

小太監訕笑著賠罪：“原來夜明珠無礙，是奴才唐突了，奴才還得給夫人賠罪呢，不過奴才瞧著凌夫人這也沒，怎麼夫人還推三阻四的不讓奴才進來，難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我做什麼，得到你來多？”

這小太監全然無懼：“夫人不做虧心事，何必如此害怕開門？莫不是這屋里藏了什麼刺客？”

他忽然眼睛就盯上了那架繡屏：“奴才瞧著那繡屏后面似乎有人，今兒獻王大婚，只怕有刺客混進來想要謀害陛下和王爺，奴才還是得謹慎些，搜查干凈才行！若是最后沒搜出什麼來，奴才這條賤命任憑凌夫人置！”

他說著，便沖著后的兩個老婆子使了個眼，那兩個婆子點點頭，便向著那繡屏走去。

月瑤要去攔，卻被那小太監給擋住了路，小太監皮笑不笑：“凌大夫人正不怕影子斜，奴才們只是奉命行事，凌夫人可別阻攔。”

“你放肆！”

月瑤一把推開他，那小太監卻抓住的胳膊，反倒瞪一眼那兩個婆子，兩個婆子立即趁機繞開月瑤，沖著那繡屏飛撲過去。

小太監膽大包天的抓著月瑤：“若是搜不出什麼刺客來，奴才自會以死謝罪……啊！”

正在放狠話的小太監忽然手腕被什麼砸中，一陣刺痛襲來，直接松開了月瑤的手，接著玉佩落地碎裂的聲音響起，叮咚清脆。

月瑤愣了一下，回頭看去，便見凌驍已經著臉大步走了進來。

“鬧什麼？！”他厲喝一聲。

他肅殺的氣勢近，別說那小太監，另外兩個囂張的婆子都嚇的不敢再。

那小太監急忙跪在地上，先告狀：“侯爺，奴才只是奉命前來取陛下賜的夜明珠，方才聽人說，這東廂里潛了一個男人，奴才擔心是刺客，怕會威脅凌大夫人的安危，所以才想進來，誰知凌大夫人百般推不讓奴才們進來，奴才實在擔心才進來搜查！”

這小太監顯然早有準備，一番說辭說又快又利索，臉上還堆起諂：“侯爺，奴才懷疑那男人就藏在這屏風后面，侯爺若是不信，搜出來便知！”

凌驍掃一眼那架繡屏，便看出里面的確藏了人，而那眼的影，他大概也猜到了是誰。

他目鷙的盯住了姜月瑤，周戾氣翻涌而出，比煉獄里爬起來的惡鬼還要可怖。

月瑤呼吸一滯，面發白，上次見他這副樣子，還是在祁州，莫家商船上。

纏繞數月的噩夢，此刻驟然再現，渾寒都戰栗起來，幾乎都不敢想他接下來搜出莫子謙之后，會是個什麼下場。

“我沒有……”

辯解的話堵在嗓子眼，似乎都顯得十分虛假。

他原本就一直覺得和莫子謙有染，如今和莫子謙一同出現在這間廂房里，他怎麼可能相信的辯詞？

那小太監忙趁熱打鐵：“侯爺，是與不是，只要搜了便知！奴才肯定，這屏風后面肯定……啊！”

小太監忽然慘一聲，接著整個人飛出去，砸在了對面的墻上，又重重的摔下來，吐出一口鮮。

原本喧鬧的屋子，瞬間陷死寂，那小太監滿的，一張口就吐，本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滿臉驚懼的看著他。

月瑤面一僵，白著臉去看凌驍，凌驍臉沉如舊：“都給我滾出去！”

那兩個婆子嚇的渾哆嗦，肚子都發，哆哆嗦嗦的往外跑。

房門“嘭”一聲被關上，月瑤再次回頭去看那倒在地上的小太監，此刻他已經睜著眼睛，臉痛苦又猙獰，卻已經沒有靜，他死了。

月瑤一回頭，對上凌驍鷙的漆眸，臉又白了幾分。

仿佛下一個該死的人，是。